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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八章 真相不再沉默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諸天之從新做人

  怎么找到名單上的兩個女孩,對于早就知道答案的顏良來說自然不算什么問題,不過他沒有選擇現在就說出來。

  做任何事情都要講究時機,時機不對,哪怕把所有證據都擺在面前也是破不了案的,就比如當年的侯貴平,他也是政法系的高材生了,要說人脈背景,也不是沒有,當年他手里握著的證據足以讓胡一浪、李建國之流死好幾回的,但他拿出來的時機不對,地點不對,方式也不對,反而打草驚蛇,誤了自己的性命。

  如果顏良現在告訴江陽他們太多,導致他們這邊推進太快,反而不是一件好事。但如果這個案子在省上先定下調子,那么從上而下,就好推進多了。

  所以,最好是雙管齊下,先讓江陽他們忙活著,等顏良的上層路線走通以后,再繼續推進下面具體的事情。

  三天后,顏良離開了平康縣,陪他一起離開的,還有平康縣的一些“優秀警務人員”,跟隨顏良一起回市局“交流學習”。

  這批優秀警務人員以李建國為首,懷著跟顏良去市局鍍金的喜悅,離開了平康縣。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朱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光明正大讓兩個警員跟在了胡一浪的身后。

  這一招是顏良想出來的,一來為了看住胡一浪,轉移他的注意,方便江陽暗中行事;二來也可以保護江陽的妻兒不受騷擾。

  顏良回到市局后,很快啟動了“交流學習”的聯合偵辦案件,讓李建國無暇分身,而他則再度找上了侯亮平。

  沒錯,他跟江陽所說的“省上的朋友”,說的就是侯亮平。

  “不是,老顏,咱倆也不熟,攏共就上次開會的時候見過一面,你憑什么就大大咧咧來找我幫忙?真拿我不當外人啊?”

  省檢察院里,侯亮平把顏良遞過來的案宗仍在桌上,又好氣又好笑地道。

  “這重要嗎?”顏良揚揚下巴,笑道,“有的人我認識了幾十年,見了面連頭都懶得點一下。你這人吧,還行,沒什么大毛病,找你辦事兒那是因為知道你靠譜,也是個能當朋友的。”

  侯亮平啼笑皆非:“我謝謝你覺得我還行了!”

  “客氣!”顏良打了個響指,語氣輕松。

  搖搖頭,侯亮平認真了幾分:“胡一浪……他后面的卡恩集團其實我早就知道,這是在咱們省上掛了號的企業,全省第一家上市企業,不好惹啊……”

  “好惹我也不找你。”顏良道,“這件事,咱們倆單獨誰上都不夠分量,我往省廳報,你往省微報,報,只有這樣,才能引起足夠重視。

  “這不是夠不夠分量的事情,”侯亮平眉毛擰成了一個川字,“而是現在整個大環境的局勢下,上面愿不愿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動卡恩?”

  顏良頓時怔住了,他雖然比上一個時空更沉穩和圓滑了些,但考慮問題依然習慣于只是從一個警察的角度去思考。

  可侯亮平卻著眼于全省局勢,讓顏良頓時明白了這件事放在這個時間點的難度,遠遠比他想象中的大得多。

  “再等等吧。”侯亮平把卷宗推到了顏良面前,“侯貴平的案子之所以難辦,根本的問題不在于幾個不法商人,而在于整個大的司法環境,還沒有讓這個案子的辦案條件徹底成熟起來。”

  “老顏,你這個忙我肯定幫,但不是現在。”侯亮平的態度很誠懇,“雖然咱們近幾年的政策一直在好轉,上面的決心很大,動作也很堅決,但司法環境的改善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要是信我,先把這案子封存起來,咱們有的是時間跟這群不法之徒算賬,一旦時機成熟,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顏良怔怔看著侯亮平,這樣的侯亮平,刷新了他對其的固有印象。

  不過也奇怪,顏良一向討厭滿嘴官話套話的人,但偏偏侯亮平的這番話,卻一點也不讓他反感。

  “我終于知道我跟你最大的區別在哪兒了。”顏良突然感慨道。

  “在哪兒?”侯亮平一愣。

  “就在于,你比我更像是個領導。”顏良認真道。

  侯亮平愣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使勁拍拍顏良的肩膀道:“老顏啊老顏,我現在相信你是真的跟我一見如故,找我也真的只是為了交朋友了。你真不知道我什么級別嗎?”

  侯亮平雖然年輕,但論級別,顏良單位的一把手見了他都得叫聲領導。

  所以不是侯亮平更像領導,而是他本來就是比顏良高了好幾個級別的省領導。他看待問題,自然會更加高屋建瓴一些。

  這是眼界的問題,跟能力無關。

  “不過我可不能聽你的。”顏良話鋒一轉,“我是搞刑偵的,你是弄反貪的,看見壞人不抓,反而要等大環境變好再說,這不扯淡嗎?”

  他看著侯亮平,聲音微微提高:“大環境變好了,還用你跟我?到那時候就是大勢所趨,你跟我只要照本宣科就行,說句難聽的,就是在你我的位置上栓條狗也能把這幫孫子給辦咯!”

  侯亮平直搓牙花子:“嘶……這話還真是難聽,老顏,你怎么狠起來連自個兒都罵?”

  “老侯,不是我說你,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缺點兒血性。”顏良直言不諱道,“按理說不應該啊,你比我還年紀小呢。”

  “這不是血性不血性的問題……”

  “在我看來這就是!”顏良打斷他,“你說等幾年再辦這案子,憑什么?那幫人犯了法,憑什么還要讓他們逍遙幾年?”

  “江陽、朱偉受了這么多委屈和不公,憑什么還要讓他們再忍受幾年?”

  “還有侯貴平的家人,他父母年紀大了,能活多久還不知道,一旦有個萬一,難道讓老兩口到死都不能看到兒子沉冤得雪?”

  侯亮平深深皺起了眉,就要反駁。

  但顏良卻沒讓他說話,接著道:“別跟我說什么有些犧牲和陣痛不可避免,我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人高高在上說這種車轱轆話,感覺挺沒皮沒臉的。明明拼一把就能避免,怎么就不可避免?”

  “大局啊老顏!要顧大局!”侯亮平敲敲桌子。

  “扯淡!”顏良冷笑,“要是你等的大局連侯貴平的冤屈都容不下,那算什么狗屁大局?老侯,大局沒你想的那么脆弱!你就是膽兒小,就是懶政,就是缺一種迎難而上,舍我其誰的精神!”

  侯亮平動容了,他被顏良這句話觸動了,甚至感覺有些羞愧。

  “再說了,端多大碗吃多少飯,大局是你我該考慮的嗎?”顏良繼續道,“你官也沒大到哪兒去,大局是你有資格操心的嗎?給自己臉上貼金呢吧?”

  “老顏,你嘴一直這么毒嗎?”侯亮平苦笑。

  “這不是毒,忠言逆耳。”顏良道。

  “行了,你別說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侯亮平沒好氣道,“不過還是要講究方法,而且要穩扎穩打,千萬不能冒進。”

  這就是侯亮平和江陽的區別。

  顏良贊賞點頭。

  他雖然敬佩江陽,但其實根本不欣賞江陽他們的做事方法和辦事的智慧。江陽他們自始至終就沒能拿出一個像樣的方案來對付敵人,哪怕到了最后,也只是想出了同歸于盡的悲壯打法。

  而侯亮平上個時空對付趙公子那群人,卻是步步為營,雖然有時會失去一些先機,但整個大局下,也無傷大雅。

  這才是做大事該有的氣度和胸襟。

  “這是當然!”顏良道,“其實,現在就缺上面的支持了,我掌握了一些很關鍵的線索,但我壓著沒用,也沒告訴江陽他們,一旦我們得到支持,我可以保證,在一天之內把整個證據鏈徹底完善起來。”

  侯亮平有些吃驚:“真的假的?”

  “我看起來像是說大話的人嗎?”顏良反問。

  “好!”侯亮平一拍桌子,“你有這個信心,那我也不墨跡了、這邊你放心,我可以直接以省檢的名義插手,有人說話,我會全幫你擋下!但你們省廳那邊的壓力,就得你自己承擔了。”

  顏良笑道:“有你這話,夠了!”

  “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侯亮平心中也升起了一些豪情。

  “放心,我們絕不會是最后一次合作。”顏良若有深意道。

  一個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一個省反貪局的局長,有這兩人聯手,發揮出來的能量無疑是十分驚人的。

  局勢隨著顏良正式出手而發生了徹底改變。

  平康縣那邊,由于朱偉在縣局沒了李建國掣肘,他對江陽的保護很到位,使得胡一浪一直都沒找到機會對江陽下手。

  而得了照片和名單的江陽、朱偉,他們還真取得了一些進展,

  他們發現了名單上另一個名叫葛莉的女人的行蹤,知道這個女人一直被關在精神病院里。

  他們沒有貿然行動,第一時間通知了顏良。

  顏良得到了上面的支持,他很快展開行動。

  他先是用了點小手段,直接把李建國調到了其他省市,然后利用上個時空線得到的信息,直接找到了名單上的第三個女孩李雪此刻已改名為張曉倩的蓉城晚報記者。

  說服了張曉倩后,他和朱偉兵分兩路,一個去精神病院控制葛莉,一個直接前往卡恩集團抓捕胡一浪,還有他背后的老板孫傳福。

  同時,顏良命經偵科調查一個跟卡恩集團關系密切的銀行之間的業務往來,并且命手下監控了這家銀行的行長。

  幾乎在胡一浪和孫傳福走進審訊室的那一剎那,阻力就不期而至!

  至少有十幾個高官把電話打到了顏良和市局一把手的手機上,親自過問此事,措辭很是嚴厲。

  甚至一位高官親自來到市局。

  關鍵時刻,侯亮平出手了,直接拿下了卡恩集團幕后的副市長和他的女婿,還有兩位區長,共計十余位大小官員。

  整個蓉城震蕩!

  侯亮平的出手,可以說是石破天驚,頓時吸引了所有大人物的注意力,也成功為顏良減輕了壓力。

  “老顏,一天,你給我保證的一天啊,別忘了!現在壓力都在我這兒了,所有人都盯著我,我也不好有什么動作,全指望你了。我給你吸引火力,你盡快出手破局!”

  “你放心,我這邊絕對不會給你掉鏈子!”顏良很有自信地對電話里的侯亮平道。

  雖然顏良決心很大,動作也很快,但還是受到了壓力。

  敵人背后的團體很快發力,用了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成功給顏良的專案組塞進來一位實權的副局長,直接接管了胡一浪等人的審訊工作。

  而李建國也被專機從外省市直接接了回來,分配到了這位實權副局長的手下。

  顏良作為主導案件的專案組組長,一時竟連他親自抓回來的嫌疑犯都接觸不到,更別提審訊突破案情了。

  “以為這樣就難得倒我嗎?”顏良冷笑,心中雖憤怒,卻斗志盎然。

  “太天真了!”

  他很快召集信得過的手下,并且請江陽作為專案組的顧問,宣布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什么?零口供辦案?”朱偉很吃驚看著顏良,“這怎么可能做得到?”

  所謂零口供,就是不需要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不需要罪犯承認,直接以確鑿的證據,坐實了罪犯的犯罪事實。

  “聽我的,就一定能做得到!”顏良自信無比地道。

  上一個時空,他對整個案子所有細節都了如指掌,整個侯貴平案,沒有一點能瞞得了他。零口供辦案對他來說,還真不算是什么難事。

  “況且,我們不需要拿出所有證據,”顏良道,“只要讓他們身后的人看到孫傳福和胡一浪渾身的屎已經洗不干凈了,他們自然會第一時間躲得遠遠的,跑得比誰都快!”

  顏良、朱偉和江陽三人全力配合之下,事情進展得十分順利。

  三天后,那位被安插進來的實權副局長找了個很蹩腳的借口調走了。

  而他前腳剛走,后腳顏良就直接在警局里當場抓捕了李建國和他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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