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接到小莊電話的時候,他正忙著跟陳家駒兩人折騰莎蓮娜。
不對。
是折服,說服。
正到關鍵時候,小莊電話來了。
“達叔,救命啊。”小莊一接通電話就開門見山,沒有一點前奏。
何邪微微皺眉:“很緊急?”
“倒也不是……”
小莊話說一半,就被何邪打斷:“那就緊急的時候給我打,先把地址發給我,先這樣。”
說罷,直接掛了電話,對莎蓮娜一揚脖子:“繼續說。”
莎蓮娜有些畏懼地看了何邪一眼,現在她知道了,這位達叔,就是最近道上瘋傳的那位打穿兩條街的神人。
“朱韜的財務室在頂樓,只有從四樓的裁縫店后面的員工內部通道才可以上去。”莎蓮娜道,“那條通道入口裝著密碼電子鎖,無論誰進去,都會觸發警報。”
“哪怕你知道密碼都不行?”陳家駒皺眉問道。
“不行。”莎蓮娜搖頭,“朱韜這個人太謹慎了。其實就連入口的電子鎖密碼和電腦的開機密碼,都是我特意留心偷看的,一直以來,他都防我一手。”
陳家駒微微沉吟,突然面露決心道:“時間足夠了!他的公司距離這里最快也要二十分鐘才能趕到,二十分鐘,足夠我們拿到資料了。”
頓了頓,他看向何邪:“達叔,你怎么看?”
現在他對何邪十分信服,覺得最好事事都征詢下何邪的意見最好。
何邪笑道:“我們本來就是要引他們來,才好把他們一網打盡,徹底解決掉你的麻煩,他們最好能趕過來,而不是察覺不對全跑了。”
陳家駒點點頭,看向莎蓮娜:“好,你帶我拿到朱韜的犯罪證據,我可以答應你向律政司求情,免于起訴你。”
“你自身都難保,拿什么答應我?”莎蓮娜根本不信陳家駒,她偷偷看了眼何邪,聲音放低道:“達叔啊,如果我配合的話,你可不可以在道上放話,就說我是你罩的?”
“你倒是挺聰明。”何邪呵呵一笑。
以何邪在港島黑道中打出的名聲,只要他肯放話,還真沒人敢動莎蓮娜一根毫毛。
但大家非親非故的,何邪憑什么罩她?
就因為她長得美?
“你放心,朱韜這次栽定了。”何邪道,“耶穌也救不了他,我說的。”
莎蓮娜雖然有些失望何邪不肯罩她,但仍被何邪這淡定而自信的氣度吸引折服,一時看著何邪有些出神。
陳家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酸溜溜道:“達叔,你最好不要亂來,省得我難做。”
“你不早說?”何邪皺眉看他,“我已經很亂來了,要不要我停下來?”
“……”陳家駒郁悶看著何邪,“達叔,你繼續好了。”
何邪呵呵一笑,拍拍他肩膀:“那你也只好難做了。不過難做總比什么也做不到強。走了!”
看著何邪的背影,陳家駒突然一歪腦袋一點頭:“有道理!”
三人沒有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就進了商場。
莎蓮娜說其實還有條通道可以不經過裁縫店,不過要等到晚上才沒人。
何邪哪里有空在這里瞎耽誤工夫?他告訴莎蓮娜,就走裁縫店。
他的計劃從來就沒考慮過要瞞過朱韜,也完全不在乎朱韜會不會提前趕到。
果然,四樓裁縫店的老板攔住了三人,但被陳家駒三拳兩腳輕松搞定,然后來到那條隱藏的秘密通道,莎蓮娜輸入密碼,三人直接走了進去。
這邊一進人,那邊朱韜立刻收到了警報信息,頓時又驚又怒,急忙帶人趕來。
他一動,警察也動了,不過暫時只是情報科的狗仔隊在跟著朱韜,并沒有引起警方重視。
直到陳家駒在征求了何邪的意見后,給他的上司打了電話,警方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急忙開始集結警力,火速向這邊趕來。
莎蓮娜將這臺專用電腦上的內容全部拷貝在了一個軟盤上,三人剛走出大門,朱韜的人就到了,領頭的正是朱韜的侄子朱丹尼。
朱丹尼第一眼就看見莎蓮娜,頓時大喜,揮手大喝:“給我……回來!”
這個彎子拐得他差點沒閃了舌頭。
他瞪大眼珠看著優哉游哉的何邪,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完蛋了!
這是他心里涌出的唯一念頭。
有這個老怪物在這兒,他今天什么也別想干。
“是你!”他咬牙道。
“是我。”何邪笑著對他招招手,“來,我們單獨聊聊。”
朱丹尼很不想過去,但他想到被何邪搶錢的那天早上,又想到何邪打穿兩條街的壯舉,最終還是不情不愿地跟何邪走到一邊去了。
陳家駒護著莎蓮娜警惕和朱丹尼的手下對峙,雙方說了算的要談判,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朱韜呢?”何邪問道。
“他挨了你兩槍,現在還走不了路。”朱丹尼警惕看著何邪,“不過他就在樓下。”
“他完蛋了,你要給他陪葬嗎?”何邪笑呵呵問道。
“你為什么非要和我們過不去?”朱丹尼恨聲道。
“不是你,是朱韜。我接了陳家駒的生意,陳家駒一定要把朱韜繩之於法。”何邪笑呵呵道,“當然還有你。”
“你想我承認殺了文警官,還陳家駒清白?”朱丹尼冷笑,“反正都是坐牢,我憑什么這么做?”
“不不不,”何邪搖頭,“你說錯了,不是都坐牢,你認罪才會坐牢,你不認罪,你就得死。”
“你威脅我?”朱丹尼又驚又怒。
“你覺得這是威脅嗎?”何邪斜眼瞥他一眼,“我是在告訴你后果!”
“我要殺你,耶穌也保不住你。”何邪笑了笑,“你應該慶幸,我對殺你完全沒有興趣。”
“你放我走,這件事我不參與了!”朱丹尼咬牙道。
“不行。”何邪笑呵呵道,“不過你現在提前知道了一切,你可以先去安排后路,我給你兩個小時時間,兩個小時后,你去警局找陳家駒自首。”
“為什么要逼我!”朱丹尼怒到了極致,可他對何邪充滿忌憚,哪怕腰里別著槍,他也不敢去拿。
“我是在給你指條生路。”何邪微微皺眉,“你不想要么?”
朱丹尼額頭見汗,糾結良久,最終還是頹然道:“好,我答應你。”
何邪笑呵呵道:“你可以試著逃,看你離不離得開港島。”
看著何邪滿臉自信,朱丹尼最后一絲僥幸也破滅了。
他不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