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個笑瞇瞇的胖子接口,“這人來此,已經把京兆府的武林人得罪完了,如今就連官府也不容他,正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延安九龍的談話,自然讓何邪十分詫異,全冠清干了什么,居然惹得天怒人怨了?
在何邪的印象中,此人雖心術不正,但能力還是很強的,這也是何邪費心招攬他的原因。
但如果他交代給全冠清的事情,統統被此人搞砸了,那這人的價值就大大降低了。
何邪雖心中生疑,但也沒有妄下結論,畢竟道聽為虛。
那邊九人開始商量對付全冠清的對策,期間也提到了天下會的名字,諷刺了幾句“好大的口氣”之類的話。
何邪沒有再去理會,他端下了火上藥罐,稍稍以真氣催涼,便遞給王語嫣,讓她喝了。
王語嫣喝了藥,斜斜倚在何邪的左肩上沉沉睡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那邊九人也都消停下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雙方各自上路,兩不相干。
何邪帶著王語嫣,直奔太乙山而去。
約么兩個時辰,遠處峰巒疊起,太乙山已然在望,山舞銀蛇,分外妖嬈。
兩人策馬奔騰,又用了半個時辰才道山腳下,只見前方一處銀裝素裹的宮殿,赫然矗立在山腳下,雄偉而肅穆。
宮殿明顯已完全修繕過,到了宮門前,何邪抬頭一看,只見“天下會”三個黑底朱漆的龍飛鳳舞三個大字,赫然刻在匾額之上,大氣端莊。
門口有值守漢子四人,見何邪前來,一人正要上前喝問,左邊第二個瘦高個卻臉色一變,搶先他一步忙上前激動抱拳:“屬下曹三德拜見尊主!”
其余三人一怔,也臉色大變,紛紛行禮。
何邪打量了一番這人,看著有些臉熟,笑道:“你是丐幫弟子?”
曹三德激動道:“回尊主的話,屬下已脫離丐幫,投入我天地會門下,如今在全府主手下聽命,司守衛知客之職。”
何邪滿意點頭:“不錯,全府主何在?”
“全府主正在會客,尊主請進,屬下這就去稟告府主前來迎接。”
“不必,”何邪抬手止住他,“你帶我進去四處看看,等全府主會完客,讓他再來找我。”
“是,尊主!”
兩人下馬,一人急忙上前,牽了韁繩。何邪對他笑著點點頭,隨即帶著王語嫣跟曹三德進了宮門。
等三人走遠后,這牽馬的依然暈暈乎乎站在原地。
旁邊一人笑罵道:“趙武,你傻啦?”
趙武愣愣嘆道:“三德說的居然是真的,尊主他老人家,真的一點架子也沒有,他剛還對我笑了……”
紫微宮殿堂群立,錯落有致,占地很大,殿中景色典雅,假山流水,應有盡有。
只是不等何邪轉一半,便見不遠處一人向這邊疾奔而來,正是久未蒙面的全冠清。
全冠清顯得格外驚喜,到了跟前,聲音洪亮拱手拜道:“全冠清參見尊主,尊主安好!見過王姑娘。”
何邪笑瞇瞇點頭:“全府主成績卓然,我自然安好無恙。”
全冠清笑道:“尊主吩咐,屬下自當兢兢業業,不敢有半分懈怠,好在尊主庇佑,屬下幸不辱命,在無錫城中尊主所交代的三件事,屬下已盡數完成。”
頓了頓,全冠清又試探道:“尊主,不如去前殿少歇,容屬下慢慢稟告?”
何邪搖搖頭道:“邊走邊說吧,全府主為咱們天下會打下了這么一大片基業,勞苦功高,我自然要好好看一看你的功勞。”
“尊主謬贊!”全冠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口中卻恭謙道。
何邪轉過頭對曹三德笑道:“三德兄弟,接下來就由全府主接替你,你先回去吧。”
曹三德神色感動道:“屬下卑微,不敢當兄弟二字,尊主,屬下先行告退。”
等曹三德走后,全冠清說了個請字,三人一起向后殿繼續走去。
全冠清小心陪在何邪身側,介紹道:“屬下和尊主無錫城一別后,一路前來,招攬手下一百三十二名,夫子一名,收斂各地孤兒稚童共六百零三名,其中最大的有十二歲,最小的只有五歲。”
“修繕這紫微宮,屬下以重金請來八百工匠,又雇傭了一千民夫,歷時兩月才完成,紫微宮的地契,卑職也以十萬兩黃金的代價,從轉運使手中買下。”
先是總結了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后,全冠清微微頓了頓,觀察到何邪露出滿意神色,頓時心中一喜,開始詳細訴說自己來這里后所做的一切。
總的來說,全冠清的工作讓何邪很是滿意,這人的執行力果然很強,他交給全冠清的事情,其實只要全冠清能完成兩件,就已經達到何邪的預期了,沒想到此人也當真是有大氣魄,先是重金賄賂了整個京兆府的最高官員,然后再以金錢開道,以官府的名義組織一千八百人來完成紫微宮的修繕工作。
不但如此,他還發動黑白兩道的力量,為他完成了收斂孤兒的工作,可謂是把他長袖善舞的特質,發揮到了極致。
可以說,做得非常出色了。
“我來時聽說,你和長安府尹似乎有些矛盾?”何邪笑著問道。
全冠清聞言抱拳道:“回尊主的話,屬下和長安府尹陸關文結怨,乃是故意為之。”
“哦?”何邪挑挑眉,好奇看向他。
“陸關文此人貪得無厭,卑職其實來長安第一個找的就是他。”全冠清冷笑,“屬下花了兩萬兩黃金,用來買下紫微宮地契,哪知此人以為屬下好欺,收了錢卻不辦事,又張口要兩萬兩黃金。屬下為大計,也忍了他,打算息事寧人,誰知此人依然不滿足。”
“陸關文此人貪得無厭,卑職其實來長安第一個找的就是他。”全冠清冷笑,“屬下花了兩萬兩黃金,用來買下紫微宮地契,哪知此人以為屬下好欺,收了錢卻不辦事,又張口要兩萬兩黃金。屬下為大計,也忍了他,打算息事寧人,誰知此人依然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