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風推門出去的身影,何邪心里簡直滿意極了。
這樣一個聰明人,能夠甘心為他所用,對于何邪來說,簡直省了天大的精力。
不過,秦風也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了,他甚至可以坐享其成;用得不好,也許會讓他所有希望徹底崩塌。
還好,何邪最擅長的,就是用人。
“爸爸不會怪我剛才自作主張吧?”思諾笑嘻嘻道。
“雖然我看不明白,但我也知道你是在幫我。”何邪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你不是我的手下,你可以盡情施展你的才智,不要有任何顧慮。”
思諾笑得更加燦爛了,只覺心里暖暖的。
“秦風是一個很驕傲的人,爸爸之前說他可以隨時離開,看似給了他選擇的權利,但其實還是在爸爸的逼迫下不得不二選一的結果。而且,他一定不會選擇離開,因為他會覺得,離開,就是徹底輸了。”
思諾主動開口解釋起來:“這對他來說其實依然是一種不公平,我想這一定有違爸爸的初衷,我相信爸爸可以在以后慢慢撫平他的心結,但這需要很漫長的時間,所以我才提出猜拳。”
“我說只猜一次拳,是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誰都不了解對方,所以完全不可能猜到對方出什么拳,這就是秦風說的混合策略納什均衡。”
“這是博弈論里的一個術語,簡單來說,就是不存在博弈雙方策略的平衡點,雙方成為贏家的幾率是均等的。”
“秦風當然很清楚我是想幫爸爸留住他的,可他不明白在一個混合策略納什均衡里,我憑什么有把握贏他,所以這激起了他的好奇和斗志。”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我根本沒想贏他,我是想輸給他,因為只有輸給他,他才會覺得他的自由是他贏來的。而且以他的智商,他一定會想到我是故意輸給他,這就等于,我代替爸爸向他表達之前逼迫的歉意了。”
說到這里時,唐仁進來了,點頭哈腰向何邪打招呼。
不過何邪和思諾誰都沒有理他。
思諾接著道:“不管怎么說,是爸爸救了他,而且他其實本來就有些傾向于留下,只是過不了心里那一關,我這么做,就是幫他徹底過了心里那一關,而且他輸給了我,以他的驕傲肯定想搞清楚我是怎么贏他的,所以,他就更會心甘情愿留下來咯!”
何邪聽懂了。
不過也聽得有些頭疼。
現在的孩子,都成精了。
他贊賞地對思諾點點頭:“做得好,我很滿意。”
思諾頓時開心笑了:“能幫到爸爸就好,秦風真的很厲害,他一定會成為爸爸的好員工的。”
何邪笑了笑,這才看向唐仁。
“閆先森好啊!”唐仁急忙討好地笑著,擺招呼。
“唐仁……”何邪看著他,有些皺眉。
唐仁能干什么?
他又需要唐仁做什么?
這個人貪財好色,膽小愚笨,魯莽粗心,總之缺點一大堆。
可但凡主角,必有不凡之處。
何邪微微沉吟。
先養著吧,給他隨便派點事做,總能派上用場的。
唐仁很忐忑,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本事有限,生怕閆先生覺得他沒用,干脆真要了他半條命。
所以他盡量讓自己笑得純潔一點,態度顯得真誠一點,希望閆先生能看在他這么純良的面子上,能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笑得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聽說你算命挺厲害?”何邪笑道。
唐仁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何邪想說什么,勉強笑道:“其席,幾系一般般啦,大多都系騙銀的啦……”
何邪挑了挑眉毛:“你給你自己算算,你還能活多久?”
“介……”唐仁頓時慌了,難道真要半條命?
“介個閆先森,不瞞你說,我系長壽命,我記小能活一百六習歲啦!”唐仁賠笑道。
一百六十歲,就算你要我一半命,那也得等我活到八十歲再說,唐仁心里暗暗為自己的機靈點了個贊。
“哦?”何邪有些失笑,“你確定?”
“我很確定啦!”唐仁忙舉起手,“我對天發戲,我說的絕對系真的啦!”
何邪似笑非笑道:“好,就當你能活一百六十歲,我要你一半的命,有問題嗎?”
真的要命!
唐仁心里哀嚎一聲,僵硬笑道:“能不能換個條件啦?”
“你說呢?”何邪問道。
唐仁咽了口唾沫:“我雞道閆先森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系一言九鼎啦!您剛才說,就按我能活一百六習歲算,系不系真的?”
“當然。”何邪笑呵呵道,“我覺得你算得挺準。”
唐仁小心翼翼道:“也就系說,還有八習年,系屬于我寄幾的,對不對?”
“沒錯。”何邪點頭。
“那,我等到八習歲的習候,我再來找閆先森,到習候要瞎要剮,悉聽尊便啦!”唐仁陪著笑道。
“誰說我要殺你了?”何邪悠悠道。
唐仁一怔:“您、您剛不系說,要我半條命嗎?”
“活著的才是命,死了,還有命嗎?啊?”何邪似笑非笑,揚揚脖子。
唐仁呆住了:“什、什么意西?”
“我要你半條命,是要你為我工作。”何邪笑瞇瞇看著他,“既然你說你能活一百六十歲,那么,你就為我工作八十年好了。”
唐仁頓時瞠目結舌,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噗嗤……”一邊的思諾,直接笑出聲來。
“系、系工作啊……”唐仁茫然道。
“你今年多大?”何邪問道。
“我、我三習歲。”唐仁下意識道。
“很好,年輕力壯。”何邪笑呵呵一指他,“給我干到一百一十歲,你就可以退休了。”
一百一十歲退休……
唐仁突然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他現在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
何邪笑瞇瞇看著唐仁臉上的表情,不緊不慢補充道:“待會兒,我會跟你簽訂正式的勞務合同,合同期限,就寫八十年。”
“閆先森,我要系說,其席我算錯了,我其席系個短命鬼,我幾能活三習一年,你、你信嗎?”唐仁愁眉苦臉地道。
“你猜?”何邪笑道。
“不信……”唐仁垂頭喪氣道。
“再猜一次。”何邪笑瞇瞇道。
唐仁一愣,頓時眼中迸射出驚喜,興奮顫聲道:“您相信?”
何邪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呵呵笑道:“這回,你猜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