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來電,機主坤泰。
坤泰還在愣神,黃蘭登已一把將手機搶了過去,遞給一邊的警察局長。
局長接過,用警告的眼神看著坤泰,指了指手機,然后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接通,唐仁焦急的聲音就傳來:“泰哥,你……”
坤泰一聽“泰哥”這兩個字,心里就破口大罵,忙打斷唐仁,呵斥道:“你什么你呀!你居然敢殺人啊你呀!我限你六小時之內,來警局自首!”
“泰哥,我……”
還叫泰哥?
坤泰心里把唐仁罵個半死,急忙再次打斷他,色厲內荏喝道:“我什么我啊?你千萬不要想著跑路啊!你千萬不要想著走私船離開暹羅,再轉到約難柬寨棉墊和老窩,你不要讓我見到你啊,讓我見到你,我分分鐘弄死你啊!”
“不是,泰……”
嘟嘟嘟……
坤泰掛掉了電話。
他不自在地環視一周,只見所有人都用詭異無比的眼神看著他,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他突然振臂高呼:“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好!”他的兩個手下忙叫好鼓掌,卻在局長的逼視下,不得不偃旗息鼓,訕訕坐下。
十分鐘后,黃蘭登獨自一人來到局長的辦公室。
“局長,我懷疑坤泰有問題。”黃蘭登嚴肅道,“他和唐仁的關系一直都很親密,我懷疑昨天警局的盜竊案,就是坤泰監守自盜!”
“你有證據嗎?”警察局長問道。
“沒有。”黃蘭登搖頭,“但是,我們的監控沒拍到任何有用的畫面,偏偏頌帕案子的所有卷宗不翼而飛,除了熟悉警局的自己人內部作案,我想不出還有其他可能。剛才坤泰和唐仁的通話你也聽見了,當著您的面他都居然敢唆使唐仁跑路,這個人喪心病狂到了什么程度?他的嫌疑真的很大!”
警察局長若有所思:“你懷疑,唐仁收買了坤泰?”
“也許他本身就是盜賊一伙兒的!”黃蘭登道,“局長,我申請,正式對坤泰啟動調查,并且,讓他停職,回避這個案子。”
警察局長沉吟片刻,做出決定:“我會讓他去辦別的案子,但是沒有證據,我不能停他的職,之后怎么辦,就看你能查出什么了,明白嗎?”
雖然沒達到黃蘭登預期,但這樣的結果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明白!放心吧局長!”他大聲保證,內心充滿振奮。
中午的時候,阿香做了中餐,三人一起吃飯。
飯后思諾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提了一個小蛋糕。
“阿香姐,生日快樂。”思諾笑著道。
“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阿香很驚喜,看向坐在沙發上喝茶的何邪,“你告訴思諾的?”
何邪當然沒說,他不知道睡了一早上的思諾是怎么得知這個的,也沒問,就像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思諾是怎么找到他的一樣。
阿香很感動,可能是很久沒有人給她過過生日了。
“其實每年生日我都不想過,一是因為這提醒我又老了一歲,二是因為,每年我生日這一天,就到了我還錢的日子。”阿香顯得很感慨。
何邪微微皺眉,問道:“是你主動去交,還是他來收?”
“他會派人來的。”阿香勉強一笑,“是一個叫察猜的人,每年今天的下午兩點,他就會準時來。”
何邪若有所思點點頭,他本想著用什么方式接觸這個閆先生,現在倒是不用想了。
既然他來了,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繼續接受閆先生的勒索。
不但不會,他還要讓閆先生把這些年敲詐阿香的錢,連本帶利吐出來!
“不想這些了,先切蛋糕吧。”何邪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思諾眼珠轉了轉,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這個小女孩很懂得如何討別人歡心,三言兩語就讓阿香很快又開心起來,徹底忘了之前的感傷。
阿香又去洗了些水果,三人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東西,一邊看電視,其樂融融,倒是真的像是一家三口一樣。
到了一點半的時候,電視里突然插播了一條即時新聞,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何邪聽不懂泰語,但是唐仁和秦風兩人的相片大大地占據了整個熒屏,他哪里還猜不到,唐仁的案子已經發了?
阿香很吃驚:“唐仁被通緝了?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有膽子搶劫,還殺人?”
思諾神色一動,看了何邪一眼,笑著問阿香:“阿香姐,認識這兩個人嗎?”
“那個小個子,是我的租客。”阿香很不可思議,“這人雖然有些顛三倒四的,但不像是敢殺人的樣子啊。”
“人不可貌相嘛。”思諾嘻嘻一笑。
新聞里倒是沒提警局被盜的事情,警察局長接受采訪的時候,面色嚴肅地表示,警察對抓捕這兩個罪犯歸案,很有信心。
與此同時,僥幸逃脫警察追捕的唐仁和秦風,卻莫名其妙又落入了三個劫匪的魔掌里。
這三個人威逼唐仁說出金子的下落,唐仁哪里知道什么金子?被一陣拳打腳踢之下,他只好說出了他在頌帕工坊,把箱子運到了海天大廈地下停車場的消息。
三個劫匪如獲至寶,留下一個傻大個看人,剩下兩個急忙去海天大廈找金子。
唐仁趁著傻大個吃飯,用腳趾夾著一根細鐵絲打開手銬,兩人暴揍傻大個一頓,再次逃之夭夭。
雖然莫名其妙遭此一劫,但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兩人知道了,讓唐仁背黑鍋的死者叫做頌帕,而且還和黃金盜竊案有關。
而且秦風很容易猜到,這三個劫匪在警局一定有內線。
最終,唐仁還是決定找坤泰問個清楚,約坤泰去阿香家里見面。
電話掛了后,秦風急了:“你、你瘋了?為、為什么要去阿香那兒?我、我不是說過,我們不能再招惹那個人了嗎?”
“莫名其妙就成了蝦仁熊朽,”唐仁仰望四十五度,表情憂傷,“我也不雞道,能不能逃過介一劫,于果老天據定讓我一洗,我希望在洗機前告訴阿香,有個轟流不羈的男銀,曾經,深深地愛過她……”
秦風恨不得一拳揍到這張無恥的老臉上。
嘴里說著這么深情的話,你特么能不能不要看二樓那個搔首弄姿的小姐姐?
……也許是小哥哥?
下午兩點整,阿香家的門鈴響了。
閆先生派來收錢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