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魚叫刀齒蝰魚,”雪莉楊用匕首挑著一條怪魚,面露驚容,“外界普遍認為這種魚已經滅絕了,沒想到在這里的地下河中,還有這么大的族群!真是奇怪,這種食肉魚若是沒有天敵,整個大海它都能吃干凈了,它們是怎么在這小小地下河里留存下來的?”
何邪聞言倒是心中一動。
在原劇情里,這刀齒蝰魚根本沒有出場過,可現在,它們卻突然出現在地下河里。
他之前倒是沒想到,既然地下河里有這種食肉魚出現,那么就一定也有其它生物存在,或者以它們為食,或者成為它們的食物。
這地宮中,也許有一套完全獨立與外界的,封閉的生態鏈。
這就意味著,接下來,也許還會源源不絕出現很多種古怪生物!
花了大約十五分鐘時間,眾人終于回到了甬道的入口處。
往前一看,頓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原本的地下河,整個水位已經上升了大約四米,變得更加湍急,可見之前的坍塌有多嚴重。
而密密麻麻的刀齒蝰魚有很多都擱淺在水面上,尖銳的磨牙聲此起彼伏,格外滲人。
而之前對岸兩座懸崖之間人工搭建的那處平臺,早已徹底坍塌,那里變成了一處深淵。
“看那邊!”埃姆斯驚叫一聲,指著對岸的崖壁,“還有人活著!”
在對岸一處懸崖凸起的山石上,兩個人影艱難地扒在上面,正是應彩虹和洋子二人!
那是一塊孤零零的怪石,她們不知怎么爬了上去,那怪石的體積不大,兩個人得緊緊相擁著才能在上面站穩腳跟,根本容不下第三個人。
所以馬克已經不見了。
怪石下方是湍急的地下河,河中刀齒蝰魚歡快跳躍著。
“我去,這兩人還真是命大啊……”王凱旋瞪大眼睛喃喃。
這時,那邊的應彩虹二人也發現了這邊人又回來了,激動大叫:“我們在這里,救命!救命啊!”
“我們過不去。”胡八一搖頭嘆了口氣,“從這兒到那邊的距離少說也有四百多米,沒有落腳點,也沒有能攀爬的地方,下面河里,又全是食人魚……”
安德莉湊上前來,看向何邪:“頭兒,你要去救她們嗎?”
何邪微微沉思,他在想,劃不劃得來?
他這一去,指不定又會有什么危險。可不救吧,應彩虹所掌握的那些隱秘,他就永遠不會得知了。
這些秘密也許對他根本沒有用處,但也許恰好是某件事的關鍵。
最重要的是,還有兩枚銅徽還在應彩虹身上,那是打開奧古公主棺槨的鑰匙!
“算了,過不去的。”雪莉楊也搖頭道,“我們已經盡力了。”
“對呀,這都什么時候了?爹死娘嫁人,個人顧個人吧!”大金牙也道,這個人身子骨本來就弱,如今連番經歷兇險,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恍惚。
見何邪向自己看來,大金牙立馬堆起諂媚笑容,舉了舉手:“何爺,我先給您報個備,我還活著,您可別又把我忘了。”
“……”何邪嘴角抽了抽,這貨咋還是個逗比?
“應大姐!”胡八一突然扯著嗓子大叫,“我們過不去!你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告訴我們!”
對岸那邊微微沉默片刻,隨即響起了應彩虹氣急敗壞的大罵:“夠si哩何邪,你個龜兒子!老子si你仙人板板!要不是因為你個瓜皮,老子早過去咯!你娃臭蝦子,胎神瓜娃子,一副媲樣子,長得像錘子,si你龜兒子,街娃二流子,牌方臭婊子,陰陽爛溝子……”
這話罵的,太特么惡毒了!
所有人都面色古怪地看向何邪,他們也搞不懂,應彩虹別人不罵,為什么只罵何邪。
“咳咳!”王凱旋咳嗽了兩聲,“那什么,老何,將死之人嘛,你就當他是放屁。”
“我們走吧。”胡八一搖搖頭,好心趕回來,沒想到何邪劈頭蓋臉挨了頓罵,他都替何邪冤得慌。
安德莉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問道:“頭兒,那個人是在罵你嗎?”
何邪面無表情點點頭:“鄉音很親切啊,就是太不友好了。”
頓了頓,何邪轉過頭問胡八一:“我要是這會兒過去弄死她,你怎么說?”
胡八一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何老板,沒必要上火,這將死之人,跟她計較什么?她都快死了,讓她發泄兩句算了。”
何邪向那邊努努下巴,幽幽道:“這特么是兩句嗎?她都罵了快兩分鐘了,沒有一句重樣兒的。要是罵你,你能忍得了?”
胡八一忍住笑道:“她要是罵我,我扭頭就走,反正她也快死了。”
何邪嘆了口氣:“等死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所以她才會恐懼,因恐懼而生怨恨,怪我沒能救下她。”
胡八一點點頭嘆道:“是啊,其實她還不如剛才就死了呢,這樣也少點痛苦。”
何邪悲天憫人道:“我這人啊,心軟,就見不得人受盡了罪,然后再痛苦死去。”
胡八一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何邪指了指對岸,道:“你說她萬一撐不住掉下去,那可是尸骨無存啊,這事兒太殘忍了。”
胡八一忍不住道:“何老板,有話直說。”
何邪張了張嘴,最終擺擺手:“算了,不扯了,我先去弄死她。”
說罷,何邪掏出天星隕石,作勢就往地下摔去。
“哎——”所有人幾乎齊齊焦急大叫。
但下一刻,何邪整個人飄了起來!
他手握天星寶石,一掌拍在甬道口的石壁上,整個人頓時如同一片云朵,輕飄飄向對岸飄了過去!
對岸,應彩虹尖酸刻薄的惡毒罵聲,頓時戛然而止!
而這邊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半響,王凱旋才由衷感嘆道:“老何絕對是仙兒,我特么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這么仙兒的人!太牛逼了!牛逼克拉斯!”
“是真牛逼!”胡八一深以為然點頭,隨即他突然一愣,看向王凱旋,“胖子,你覺得他過去是救人去了,還是真想把內大姐給弄死?”
王凱旋一愣,倒吸一口涼氣:“臥槽,我怎么覺著,他是真的過去弄死內大姐去了?大姐剛那張嘴可是真惡毒,我一旁人兒聽了都受不了。何況老何這么仙兒的人?那是個隨便誰就能罵的主兒嗎?”
雪莉楊深深看著對岸,眼綻異彩,幽幽地說了句誰也沒聽懂的道:“應彩虹這一罵,把什么都罵沒了,何先生就算救下她,她也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