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sir!”劉建明有些拘謹站了起來,看著走進門的何邪。
“坐!”何邪表現得很和善,“看你氣色這么差,是不是沒睡好啊?”
劉建明笑了笑,道:“最近女朋友吵著要結婚,所以……”
“結婚啊,好事,恭喜恭喜!”何邪笑著坐在劉建明對面,“陳永仁知道吧?”
“知道,他是這次抓韓琛的功臣嗎!”劉建明笑呵呵道,“我都很佩服他,臥底十年,真的很不容易。”
“是啊,”何邪點頭,“不過只要堅持,事情總會過去的,他現在在保安科過得很開心,他也要結婚了,女朋友很漂亮。”
“是嗎?”劉建明一副很為陳永仁高興的樣子,“好人就該有好報的。”
何邪笑了笑,斂起笑容:“說說正事吧,這段時間查內鬼的案子,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也算是好事,徹底排除了你的嫌疑,證明了你的清白。我現在有件事想交給你做,我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怎么樣?有沒有興趣來幫我?黃sir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何邪要劉建明做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授權給他,要他暗中調查O記高層。
“為什么是我?”劉建明很疑惑。
“因為你是經過了考驗的自己人。”何邪笑道,“本來黃sir想親自查,但他目標太大,他一動,所有人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你就不同,你丟了槍,正在接受處分,誰也不會想到你一個犯錯的人才是真正查內鬼的人。”
劉建明問道:“關于內鬼,有沒有什么線索?”
何邪搖頭:“沒有,不過我認為這個人是O記的高層,因為以往韓琛得到的線報中,有不少是高層才有機會接觸到的。”
劉建明想了想,道:“多謝你給我機會,我盡力而為。”
何邪拍拍他的肩膀:“你查你的O記,我查我的保安科,希望我們都能有所收獲!”
目送何邪離開后,劉建明漸漸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能不能徹底擺脫夢魘,就看這一次了!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何邪一回到辦公室,就給沈澄打了電話。
“他答應了。”何邪道。
“那看來你是對的。”沈澄笑道,“接下來,就看他的表演了。”
在沈澄面前,有一個大屏幕,上面全是警署的監控畫面。
而在其身后,還有十幾個很不起眼的便裝男子,隨時候命。
陳永仁交報告的時候很激動:“頭兒,有問題!我聽你的重新仔細回想了這幾天的過程,我發現有一個細節很有意思!”
何邪眼中露出一絲詫異,其實對于陳永仁這邊,他沒報多大希望,只是覺得也許會有線索,才讓陳永仁去查。
“說說看。”
“其實是心兒提醒我的。”陳永仁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惡臭的愛情!
何邪心里罵了句,面無表情。
“你也知道,心兒是心理醫生。我問她,怎么能從一段枯燥重復的生活中,找到不平常的東西?”陳永仁道,“心兒說,就從你最容易忽略的地方找,或者在這段日子結束后,跳出來看看,有沒有感覺莫名其妙,但卻又沒什么的小事。哇,心兒是真的冰雪聰明……”
咚咚咚!
撒起狗糧沒完了是吧?
“說重點!”
陳永仁頓了頓,無奈道:“好吧,前段時間庶務部重新給我量制服,除了衣服,還給了我一雙皮鞋,這雙鞋子真的很舒服,又百搭,所以我這些天每天都穿著。這些天監視劉建明,我的衣服每天都換,但鞋子從來都沒換過。”
何邪眼神一動:“鞋子呢?”
陳永仁一愣,指指何邪:“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一下問到重點了,這雙鞋子是我跟蹤劉建明第一天下午,庶務部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取的,可就在今天早上我剛一上班,庶務部的老大又叫我過去,說是上次我的制服尺碼弄錯了,要重新量。”
“然后呢,碰巧他在用酸堿擦一個生銹的鐵壺,就叫我等一會兒,又碰巧不小心把酸堿滴到我的鞋子上,然后他就說賠我一雙新鞋……”
陳永仁頓了頓,笑瞇瞇道:“我說不用,但他很內疚,一定要給我換,那碰巧他辦公室里又有一雙一模一樣的新鞋,你說巧不巧?”
何邪微微瞇起眼睛:“簡直巧的不像話,你沒有打草驚蛇吧?”
“靠,我是專業的,怎么可能?”陳永仁道,“當時我就斷定,這雙鞋子一定有問題!不過我還是順水推舟,跟他換了鞋子,我看他辦公室里有監控,我想他應該不會傻到對著監控處理鞋子吧?我覺得他會把鞋子提出去再處理,怎么樣頭兒,要不要抓他個人贓并獲?”
何邪搖搖頭:“這件事你不用管了,隨時待命吧。”
陳永仁點頭:“好,我聽你安排,不過抓內鬼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
陳永仁走后,何邪立刻給沈澄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件事。
掛掉電話后,何邪陷入沉思。
他之前從“乖孩子”三個字,推測出劉建明的表現很不正常。陳永仁說,劉建明這七天的作息很規律,警署和家里兩點一線,哪兒也不去。
表面看上去似乎沒問題,但想想,問題就大了!
劉建明是內鬼,而他知道何邪正在查內鬼,他一定承受了偌大的壓力,每日擔驚受怕。
在這樣糟糕的狀態下,劉建明卻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甚至比起平常更加自律,這可能嗎?
原劇情中,劉建明因為承受不了壓力最后精神分裂了,可見他心理承受力沒那么高。
一個人在惶惶不安時,一定會去做些什么,好讓自己結束這種狀態,但劉建明卻什么也沒做!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劉建明的鎮定和“乖巧”,是裝出來的!
他裝給誰看?
在警署裝裝也就算了,可在家也裝,這就說不過去了。
除非他知道有人在一直監視他!
他是怎么知道的?
兩種可能:第一,他親自發現了陳永仁在跟蹤監視他;第二,有人通風報信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