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扛下來的都是硬漢。
伯納德也勉強算,他嚎叫了接近十三分鐘后,終于開始求饒了。
“放了我吧,求求你…”
這聲音里都帶著哭腔,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撒旦,上帝不會寬恕他的,可同樣伯納德沒有膽子去上帝處告狀,只能哀求了。
唐刀臉色微沉,反手抓起桌子上的刀叉,走過去,眉頭豎起,趴在他耳邊輕聲說,“你為什么要搞我的貨?你是覺得我不敢殺了你嗎?”
“不不不!”伯納德毫不猶豫的就將塞西利奧給供出來了。
“還有嗎?”
“也有格蘭特。他跟我說,他討厭你們黃皮膚的雜碎,就是你們把美利堅給污染了,而且,他覺得你不夠聽話,他要拿你立威,他還說,要通知FBI調查你,甚至讓國際刑警組織也加入進來。”
伯納德聲音發顫,低著頭看著對方頂在自己腹部的匕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含糊不清中夾帶著恐懼。
格蘭特?
唐刀擰著眉毛,然后逐漸松開,果然,鷹醬當老大當習慣了,這什么事情都要插上一腳,認為自己不夠聽話?
自己可不是狗!
格蘭特也不是白頭翁。
“我讓你送去的支票,他收了嗎?”唐刀看向羅伯特問。
“收下了。”
“那他有沒有說什么?”
羅伯特仔細思索了半響后搖頭,“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伯納德想活下去,嘶著聲說,“當時他說,這三十萬夠他的女兒讀書了,有機會一定要感謝你。”
唐刀面色一耷,格蘭特那混蛋是打算拿了好處還想要掀自己吃飯的鍋?這種好事都讓他給沾了?唐刀歪著頭,叼了根香煙,點燃,這一系列時間,所有人都盯著,就連奧斯本都把呼吸給放緩,“你們都在玩我?”
“你們都在玩我!”唐刀猛地抬起頭,面目猙獰,抓住伯納德的右腳使勁的把他按在鐵凳子上,后者慘叫著,想要左腳踹對方,旁邊的雇員上去就抓住。
滋滋滋…
右腳掌就冒煙,一股烤肉味。
這好像還不解氣,唐刀對著伯納德的腹部連續毆打,后者都開始翻白眼了,口水掛在嘴角,眼角抽搐著,出的氣比進的氣多。
這一套下來,唐刀這心里的氣算是消了點,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轉過身來,把掉在地上的香煙撿起來,重新叼在嘴里,這可不能浪費,接近4美分一根,太奢侈了。
“交給你們處理了。既然那個美國人不識趣,給我問候一下他家人。”
唐刀對著拳頭吹了口氣,很平靜說,然后就走出門,外面正下著小雨,金盾先沖出去,冒著雨把傘打開,后面屋內響起悶聲的慘叫聲。
奧斯本拿著一根鏈條,將伯納德勒死!
“丟后山喂狗?”他看著羅伯特問。
“送去給塞西利奧先生,這可是提前的圣誕禮物。”
塞西利奧很焦躁的走來走去,伯納德失蹤了!
他給拿家伙打了七八個電話,但都沒人接,甚至還專門跑去他的公館,但連個人影都沒有,保鏢都不在,后來有人告訴他,在距離他2公里發現了伯納德保鏢的尸體和車隊,現場顯然是被襲擊了。
但沒發現瑞士人的尸體。
“老板,有消息了。”
一名雇員三步并作兩步走,風風火火走進來,西裝下的襯衣滿是汗水。
“什么消息?”塞西利奧忙問。
“是艾迪德的人干的。”
艾迪德?
塞西利奧下意識就是搖頭不相信,你借黑叔叔十個膽子他都不敢動伯納德。
人家可是西格公司的代言人。
但又轉頭一想,特么的,黑人都還只能算“類人”,他們什么干不出來?
可艾迪德為什么要辦他呢?
難道他們間有什么仇怨?
塞西利奧腦補了一出大戲,這上了年紀的腦子不能太動,很容易缺氧,就像現在,他腳步一虛,幸虧扶著桌子,要不然鐵定要出丑。
“走,去伍爾福德大街。”他擺擺手,示意雇員松手,撐著拐杖沉聲說道,他打算去聯系其他人,他覺得這里滿肯定有什么隱情,他走的很心急,身后的雇員生怕他左腳絆右腳,在后面很小心的盯著。
轟轟!
發動機咆哮聲由遠而近,就看到一輛黑色的面包車沖了過來,雇員們以為襲擊,掏出手槍就準備護著塞西利奧離開,但那車一個漂移擺尾,車門打開后,一具尸體丟了下來,冒著尾氣揚長而去,這黑氣像是在嘲笑他們。
“去看看。”塞西利奧眼睛一眨,頷首示意。
兩名雇員拿著武器,小心靠過去,將那尸體給反過來,就大聲喊,“老板,是伯納德先生。”
伯納德尸體?
伯納德死了?
這消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摩加迪沙,所有勢力的人都知道,西格公司的代言人被人給宰了,而且死狀很難看,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好地方。
還有一則消息是說,艾迪德將他虐殺的。
圍繞著這兩個話題在逐漸形成著風暴,就算是普通民眾都感覺到了一股讓人窒息、喘不過氣來的悶重感。
格蘭特聽到這消息時,他在訓練場帶著游騎兵訓練,還是副官趴在他耳邊匯報的。
“你是說?伯納德被人殺了?”他也滿是不敢相信。
“是的。”副官點點頭,又提供了個時間點,“就在從營地離開不到幾個小時內,我查過了,他去見了塞西利奧,然后兩人聊了段時間后,他就走了,就是這段時間發生了襲擊。”
法克!
格蘭特插著腰咒罵了聲,很不爽,近乎咬牙切齒,“一定是那個亞裔干的。”
“可…是艾迪的人。”副官面色難看。
艾迪德的人?
不可能,那黑佬有這個膽子動他?
恐怕,在他腦子里,艾迪德只是個長相普通,甚至是丑陋的未開化人種,猩猩穿了件衣服開始學會了走路,那些武器更是落后,基礎防空設施都沒有,只要黑鷹直升機升空,他們就注定了死亡!
甚至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在格蘭特眼中是這樣的,海灣戰爭讓他充滿了自負。
“不,一定是那個亞裔,肯定是他動的手。”格蘭特篤定道,臉色也有點難看,他指使伯納德等人打壓對方,然后瑞士人就死了,這也太巧合了點吧。
但更多的是一種心悸。
他原本以為是個黃皮猴子,這不就是掛著“好欺負”的皮囊嗎?
但當對方真動手時,這看戲的人就開始慌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了那些過分的事,這是要被拉清單的。格蘭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在副官詫異的眼神中,跑回辦公室,然后打了個跨洋電話。
“喂…您好,我是阿黛爾。”對面是妻子久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