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2月2日。
星期天!
天公不太作美,有點淋淋漓漓的下著小雨。
這老美的基礎建設不怎么樣,阿靈頓縣的公路都是坑坑洼洼,這車輪胎壓上去都能聽到輪轂輕微的顫抖聲。
就算這里坐落著五角大樓,也是如此。
也許這就是資本主義的任性吧。
在門口他見到了前來迎接的埃爾頓.法拉第中將,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但顯然雙方都很盡力的維持著表面的客套。
“你好,尼古拉斯先生,非常感謝您,要不然,我的小伙子們現在恐怕就要為國家榮譽了,這是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你是個好人,是我永遠的朋友。”他直接走過來,給了唐刀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倒是把后者給弄的懵了,但反應過來后,也是嘴角掛著笑,輕輕的撫了下對方的背部,輕聲說,“我只是不想看到暴君在上帝的信仰中添上所謂的戾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臉上笑嘻嘻,其實心頭很厭惡,仿佛對方身上有一種黑人帶著的惡心感,暗戳戳的罵著黑鬼,同樣埃爾頓這眼神中也帶著點嫌棄。
呸!黃皮猴子。
兩人擁抱后,對視一眼,然后笑著并肩朝著大樓內部走進去。當然,埃爾頓還不忘記跟查利打個招呼,這個朗費羅家族的族長在全美的富豪排行榜上還是能見到的,而且他也從政,甚至有人覺得在“美金”的作用下,他能爬上去的機會很大,所以,保持必要的禮貌是上層人士的基本素質。
唐刀走進去的時候,能夠很明顯看到許多工作人員對他小聲翼翼的說著。
“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白人在嘲笑一名身價數億美金的符號,只因為你是有色膚種而已。”埃爾頓突然就開口來了這么一句,這倒是把唐刀又給整迷糊了,他轉過頭看向對方,裝作一臉不懂的樣子,前者微微一笑,瞇著眼,“這里主流社會中永遠是白人,就像是你走進了五角大樓去演講,但一些人一直懷著歧視的目光看著你,希望你出丑,他們不希望,這個計劃竟然是以一個亞裔為主,你知道嗎?”
唐刀瞇著眼,就連旁邊陪同的查利也是屏氣凝神,余光看了下前者,悶聲不吭。
“將軍,您這是什么意思?”
“沒事,我只是說,有色膚種在這個地方很難站住腳跟,但我相信,總有一天,引導白頭鷹前進的會是黑人,甚至是亞裔。”埃爾頓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這語氣中讓人感覺到他在這個國家過的很不公平,但對于唐刀來說,這就是嚇扯淡!
四大戰區司令之一,這在古代叫什么?節度使!封疆大吏!
這樣的人他會跟你在這里說廢話?
也許這個世界對于所有人來說都不公平,但上帝總會有幾個偏愛的人,他將所有的苦難都給了另外的人,將獨寵給了他們,所以,他們站在世界之巔,如果他再努力一把,為什么不可能登頂呢?
唐刀從來不相信政客嘴巴里說的一句話,哪怕是一絲絲,但偶爾有時候你從耳朵里進去,也要在腦袋中盤旋一下,在仔細的思考了下,這句話里面能給自己帶來什么好處?
不過顯然埃爾頓沒有逼迫他在這時候抉擇,溫和的一笑,看了下手表,柔聲道,“我們進去吧,千萬不要讓那些人等久了,要不然,我害怕他們會等得不耐煩。”
說著,就帶著他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五角大樓最精髓的東西出現在了唐刀面前,十幾個肩膀上帶著星星的大佬們在互相交頭接耳,聽到開門聲,同時扭過頭來看,這眼神從埃爾頓身邊飄了過去,直接就停頓在唐刀身上。
有人意味深長、有人嘴角帶笑、有人欣喜顯露、也有人獨自觀察。
演變了眾生百態,要是尋常人在這種目光下,腳肚子肯定打軟,就連唐刀也不例外,只是他稍好點,但也是很不爭氣的心臟一跳,除了少部分人之外,很少有人能在一幫將軍面前灑脫吧?
尤其是現在他只是個“普通”的商人。
“各位!我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TheSavior—A財團的尼古拉斯先生。”埃爾頓介紹道。
這場內就響起零零散散的鼓掌,唐刀臉上帶著假笑,微微一躬身,這抬起頭,就看到幾個白人用審視的眼神看著自己,讓人很不喜。
但有錢或者有權的好處就在這里,我討厭你,卻打不到你的感覺真讓人窩囊。
“他將為我們講私人PMC公司的作用。”
“非常歡迎您,尼古拉斯先生。”負責會議的加勒特海德中將說道,站起身來,這年紀有點打了,身體都萎了,看起來就像糾在一起的韭菜,面部肌肉都在微微顫著,老邁的皮膚松弛,可那眼神卻出奇的平靜,這是個令人尊敬的老者,他這一發言,很自然的就將唐刀的壓力帶走了一半。
下面就算有人懷疑唐刀,但也要等他發言中提出質疑。
“謝謝。”唐刀點點頭,就直接走上講臺的位置,而查利在埃爾頓的引導下坐在不遠處,朝著他頷首,給他打氣,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將軍們,然后一開口,“各位先生們,下午好,很榮幸能給你們講PMC行業的作用,各位都是專家,我說很多也許你們都明白,但我只先提一個好處,那就是,我的雇員不需要國旗蓋著棺材,他們不需要被媒體批斗,而且他們在一定程度上,能為你們干任何事情。”
這話讓白人赫伯特中將一行人臉色就很難看。
他們可是被罵的最慘的,尤其是當那葬禮舉行的時候,所有人都呼吁他下臺,那該死的蓋瑞森級應該進軍事法庭,他的家門口甚至被人用油漆給潑了,還有抗議人沖進他的家里!
媒體上的渲染讓人們對他的不滿積累起來。
唐刀這話就像在對方的胸口插了一刀,有人就很不滿的開口打斷,“尼古拉斯先生,您說的干任何事,我可以理解成如果有人給你們錢,你們就會去犯罪嗎?”
埃爾頓和加勒特海德等人朝著說話的人望去,這個時候打斷別人是很不禮貌的,后者臉上都帶著點不滿,這一屆是越來越不行,就知道搞這些無用的語言斗爭,但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偏袒的。
“如果我有犯罪,我就不會站在這里了吧,先生,我的公司證照齊全,我們是合法的海外保護企業,您的這次假想,對我的傷害很大,如果您不道歉,我想,您會收到律師函,恩,我相信,這里應該是有錄音的。”
對方這臉…
一下子綠了。
你特么!一言不合就叫律師?
有脾氣來對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