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貝格爾莊園。
比斯利躺在法國羊毛毯上,擼著一只橘貓,后者臃腫的身材,十分享受的瞇著眼,還那臉蹭了蹭前者的手掌。
“那筆錢如何了?”比斯利閉著眼輕聲詢問。
在他身前站著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頭發梳的油光發亮,束手站著,聽到老板的詢問,只是低著頭,“在第比利斯、莫斯科、埃里溫的錢全部洗出去了,不過…在基輔,大蛇還卡著。”
比斯利手一頓,興許是這扯的小貓咪不滿,后者“瞄’一聲叫了出來,“電話聯系過嗎?”
“聯系過了,但不是他接的,對方說,大蛇不在。”中年人邊說著邊用眼神看著老板,他心里敞亮,同樣也明白老板是個什么樣的人,大蛇這行為已經觸犯底線了。
“他最近很不老實,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大了?還是覺得…我要死了?”比斯利驀然睜開眼,雙眼中冒著精光,嘴角帶著點冷笑,“他想自己干?”這句話說完,聲音又猛地一提,“他要干什么?”
這聲音太大了,嚇得貓咪一哆嗦,看著主人,但誰知道剛好比斯利也看過來,面目猙獰,抓起橘貓,朝著背后的池塘丟了出去,這很突然,嚇得貓咪渾身炸毛,在半空中撲騰著腳,但它畢竟不是鳥,飛不起來。
從池塘中躍起一頭鱷魚,張開嘴就將貓咪給咬住,拖進水里!
沒一會兒,整個水面上就漫起了血水。
比斯利對大蛇不滿了,宰掉他!
但這老頭也不是個好種,現在蘇聯正在關鍵時刻,他不能太亂動,背后的人警告過他了,低調的時候就低調,如果他不能動手,那找誰呢?
比斯利瞇著眼,忽然,嘴角一揚,這笑的不要雅觀。
“幫我跟維恩.魯尼先生打個電話,就說,讓他去找大蛇,這件事是我的失誤,我愿意再降低兩層的手續費。”
這老家伙是打算借刀殺人!
他雖然不知道那維恩,魯尼到底什么來頭,那就讓他和大蛇碰一碰,看誰厲害。
“是,老板。”中年人微微低頭表示順從,跟了比斯利20多年,他可是知道對方是個什么人。
薄情寡義!
他對敵人狠,對自己人也狠,死在他手里的下屬,可不下百人,手段不狠,地位不穩吶。
烏克蘭.基輔。
羅伯特裹著身大衣走在路上,西伯利亞冷風都特么吹到這兒來了,下了兩天大雪,那積雪都能淹沒小腿,如果最深處,甚至能埋死人!
兩名雇員跟在身后,同樣滿臉通紅,一張嘴,就有霧氣從嘴里哈出來,大街上都沒幾個人,所以他們看起來頗為另類。
不過,這也只是一小段路。
在一處掛著海盜骷髏旗的酒吧門口停了下來,把身上的雪拍了拍,就推開門進去。
這里頭明顯開著暖氣,夠奢侈的!
大白天的,這兒也沒幾個人,只有個酒保正在擦拭著柜臺,聽到開門的聲音,就詫異的抬起頭,“抱歉先生,今天不營業。”
“大蛇在嗎?”羅伯特把頭頂的帽子摘下來,抖了幾下,從帽檐中掉下來一小團雪球,摔在地上,廢成兩半。
聽到這詢問,酒保沒啃聲,只是把手往桌子底下伸。
“我勸你不要動手…”
羅伯特幽幽說道,抬起眼,“你開槍沒我快!我跟他有約。”
酒保深吸口氣,那握著槍的手指慢慢松開。
他不管對方說的對還是錯,因為…對方的兩名保鏢已經把槍給拔出來了,就這么對著他。
生意是老板的,命是自己的!
“老板在里面。”酒保指了指身后說,他這話音剛落,背后的門簾被掀開,從里頭走出來個接近兩米的大漢,這腦袋都快頂到門延了,面部兇猛,那肌肉都炸起,這拳頭,還真的像是沙包一樣大,他出來,看到這一幕,一怔,又悶聲道,“你們是誰?”
這家伙…
長得高,難道智商很低嗎?
你看不到人家手里拿著槍嗎?酒保冷汗都下來了,畏畏縮縮的伸出手指,“這幾位先生找老板。”
那大漢這才將目光看過來,上下打量了著羅伯特。
“你們是維恩.魯尼?”
“是的!”
大漢點點頭,“跟我來吧,BOSS要見你們,不過,最好把你們的槍收起來,要不然,我怕等會我會打爆你們的頭。”他說著還惡狠狠的舉起拳頭,顯示自己的肌肉。
可以確定了。
這是個傻子!
你拿拳頭來跟拿槍的打?
馬克沁機槍發明后,游牧民族學會了能歌善舞,你這大塊頭,一顆子彈就行,不行的話就兩顆,
當然,這是心里話,臉上還是要表現出另一番。
羅伯特伸出手,示意雇員把槍收起來,然后,把帽子放在桌子上,“那請前面帶路。”
大漢以為對方是慫了,哼哼了兩聲,轉身就在前面走。
這酒吧很幽深,最起碼這后面還有一條三四十米的走廊,有點陰暗,只有幾個人的腳步聲響徹著,走到最里面,大漢敲了下門,“BOSS,客人帶來了。”
“進來吧。”
里面的聲音很慵懶,聽起來好像是…腎虧?
羅伯特眉毛一皺,跟著大漢走進去,就看到里頭很亂!
一名光頭躺在沙發上,赤著上身,上面紋滿了紋身,左右有三四名女子坐著,互相嬉笑,面前的桌子上一片狼藉,甚至羅伯特看到了針筒。
“你們就是那美國人?”大蛇右眼微一抬,歪過頭,從旁邊女子手上咬過遞過來的水果(要是以前,就不是水果了)。
“比斯利先生說讓我來找你。”
羅伯特懶得多說,直插主題。
這大蛇其實就是比斯利在基輔的下屬,主要負責的就是烏克蘭的洗錢工作,大部分錢,都是洗出去了,但是交給大蛇這一部分,卻還被他卡著,大約有2個億的盧布。
當時比斯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滿是慚愧,說自己聯系不上大蛇。
法克魷!
羅伯特不是白癡,他知道這變故只不過是一種借口。
但他能怎么樣?
對方都不要臉了,他難道還跑去莫斯科找對方理論嗎?
別逗了,見不得光錢,注定是不干凈,別人沒黑吃黑,已經很有職業道德了。
“比斯利?”大蛇笑了,把桌子上半根煙拿起來抽著,“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能得到什么?”
“手續費,我已經付過了。”羅伯特皺著眉。
“你給的是那來頭,不是我,我也要,50!”大蛇貪婪無厭。
羅伯特盯著對方,就這么死死的看著,大蛇也不甘示弱的瞪回來。
“先生,我不太喜歡開玩笑,而且,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