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亞裔走出去,酒店外冷風一吹,再加上嘴里的熱氣,哈出口霧,瞇著眼,扯了下衣服,這莫斯科的天氣凍的尿顫。
“老大,剛才那老外看起來不像是個什么好人吶。”他身后有個身高接近1.7米,一股子彪悍之氣的男子帶著口音道。
“我們就是好人嗎?”
老大呵忒,一口痰吐在門口,“好人頂個屁用,現在這時候還來毛子地盤的,哪個不是想要賺點錢?咱們哥來不就是整點錢花花嗎?難道跑這兒來陪娘們旅游的啊?”
剛好有個陳俄羅斯婦女路過,滿臉嫌棄的看了他們一眼。
“看你媽個頭,信不信老子把你拉到小巷子里XX了你!”那小弟被大哥教訓心里也不爽,朝著那娘們豎著根中指,但這有句話叫做,底層的棕熊、中層男人、高層的婦女!
這是蘇聯的食物鏈。
上了年紀的蘇聯婦女能扛起兩百多斤的大木頭氣都不喘,壓著棕熊施以老拳。
被這“瘦猴”侮辱,這還了得,沖上去就指著對方罵著俄語,雖然聽不懂,但那小弟還是能明白里頭肯定問候自己家里人了,眼神一兇,一拳頭就悶過去,但誰知道,對方竟只是退了一小步,然后不敢置信得看著他。
對方…竟然動手了?
敵人不投降,反而膽敢向我方還擊?
這還了得?
婦女面部猙獰,最起碼在其他幾人看來是這樣的,沖了過來,抓住小弟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后,就對著他的臉面亂拳,打的對方嗷嗷叫。
“快,快拉開他們。”老大忙喊,幾個人上去才將對方給拉住,撿起地上的外套,罵罵咧咧的走了。
“老大…你不能讓那娘們走啊。”那被打的捂著嘴,牙齒都漏風,告狀。
“夠了!”
高建國皺著眉,看了眼那婦女的身影,他總不能干掉對方吧?
他們來這里只是求財,可不是為了殺人!
沒有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最重要,如果單挑,他也不一定能在拳腳上勝過對方,噸位有時候不一定是決勝的原因,但一定是要素之一。
“別給我惹事!咱們干了這一票,就跑去北美,聽說那地方遍地都是黃金,鐵柱,你扶著猴子去休息,今天的事你們不用參加了,會有你們這一份的。”
猴子張了張嘴,最后也是無奈的點頭答應。
他這肋骨到現在還疼,那娘們下手太狠了,自己也沒干什么吧,下手就那么重,一點王法都沒有了,他低著頭,耷拉著頭就回酒店。
高建國看著剩下三人,點點頭,“辦事!”
同樣此時在房間內,羅伯特也招呼兩名雇員,低調!再低調!
開始從腳底下腐爛的毛熊身上已經出現了蛆蟲,他們肆無忌憚的吞著營養,將這個正準備過七十大壽的老人家咬死。
“聯系好蘇聯國家銀行,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
羅伯特同樣很緊張,他可是記者一句話:“在看似光鮮且迷離的金融世界中,長久以來存在著不為大眾所知的一些事實,在這些被人們遺忘的歷史角落里,隱藏著極其強大的力量,在金融黑幕后的博弈才真正決定我們現實世界中金融的運行。”
蘇聯盧布是世界上最有影響的貨幣之一,自沙皇俄國到前蘇聯到現在的俄羅斯,其影響力隨著其國際地位的變化幾經沉浮。當歷史的車輪滾動到1989年的時候,盧布發生了本質的改變。就是在這一年,蘇聯對外宣布進行匯率體制改革,從原來的固定匯率制轉變為實行雙重匯率制。
金融鴉片打擊到了毫無設防的蘇聯金融業。
羅伯特廢了很大力氣研究過,甚至深入了解過,鷹醬或者說世界各大強國都在或多或少用金融蠶食著毛熊,后者還傻不愣登的跟對方稱兄道弟,卻不知道,他完全是將這幫人送上金山。
所有的暴力都是為了利益服務。
而最簡單的利益表現,就是錢。
如果這個局做的好,靠著索馬里那幾個花了十幾萬美金買來的“空礦”所有權絕對能空手套白狼一筆錢,羅伯特可以等,而對方不行,他們太需要一種經濟變革了。
為了演好這次騙子,他苦讀了很多金融業上的書,就算很多不能理解,瞎吹兩句的本事還是可以的,現在這時代,當騙子是最有前途的,哪個人不是騙子?又有誰不是騙子?
只要你膽子大,除了老師放產假外,你也能腰纏萬貫,具體可以看看——弗蘭克·威廉·阿巴內爾,人家21歲就FBI通緝了,是個真正的牛人。(具體可以自己搜索,免得說我水!還有,一定要走正道,小孩子一定要聽媽媽的話,狗頭保命!)。
沒有再比90年代更瘋狂的歲月了。
伊爾76“彗星號”,降落在“五十公里”機場,這來回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大約花費了20萬美金!
空中運輸不是誰都能玩的起的。
黑夜的摩加迪沙依舊有點悶熱,唐刀穿著件短袖,站在塔臺指揮室中抽著煙,靜靜等著,下面已經站滿了雇員,只要能拉來的都拉過來卸貨。
神父抬起頭看著那巨無霸在跑到上滑行,這算近距離感受到了運輸機的暴力,那種視覺沖擊十分震撼,讓人都感覺到頭皮發麻,渾身的荷爾蒙在上涌。
男人的浪漫屬于征服!
神父都能聽到身后人竊竊私語著,無非就是說著些毫無營養的話。
“等會都去幫忙,別偷懶。”皮爾斯站著,大聲喊,又加了句,“忙完后,食堂有宵夜。”
當運輸機剛停好,艙門打開,先從里面跑出來數十人,他們很茫然的盯著四周,主要這…圍著數百人,場面有點大。
“歡迎你們來到索馬里的希望之洲。”約翰是代表公司出面,很熱情的跟每個人握手,自我介紹,“我是保護傘公司的負責人,約翰.坎斯堡,你們這里誰是作戰部隊的?麻煩先生們,舉一下手。”
就見包括底米特里在內的十名教官以及十幾名自愿來的底層軍官舉起手。
約翰一笑,“你們跟著我去保護傘報道,其余地勤科羅廖夫先生負責。”
唐刀手底下實在是沒有人了,那酒葫蘆科羅廖夫干事比較認真而且很負責,被他拉出來主要負責飛行員、地勤和塔臺,算是機場一把手,責任很重大,不過薪資漲了接近一倍,這一躍成為管理層,讓這帽子嘴巴都笑歪了。
他此時酷酷的站在約翰身邊,聽到自己的名字,站出來,甩著俄語,“小伙子們,食堂有為你們準備的伏特加,請問,你們今晚準備好睡在哪里了嗎?”
沒有什么比這個更收歡迎了。
“烏拉!”
這幫毛子就舉起手歡呼著,很主動的加入到了幫忙搬運武器的行業當中。
在機場的右側角,特意隔開的一處地方,海沃德的員工被安排在這休息,今天晚上他們被特意放了假,在里頭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
“小王,你趴在窗戶外看什么?”郭子儀太熱,把衣服給脫了,叼著根煙,手里捏著一副好牌,嘿嘿一笑,轉過頭來就看到小王趴著,把牌一合喊道。
“沒事,郭哥。”小王看著外面,“那機場在干什么?那么大動靜?而且我看到有大飛機降下來。”
“你問那么多干什么?”
郭子儀擺擺手,不耐煩道,“早點休息。”
“喂,老郭,你說說唄,藏著掖著,兄弟伙們更難受,你看小王也很好奇,等會要是闖禍,那就完犢子了,你說對吧,讓大伙聽聽,多注意點。”跟著他打牌坐正對面的工友說,旁邊人也是起哄道。
“對呀,老郭,你說說唄,你這整的大家心里都毛乎乎的。”
幾個年輕人也眼巴巴的看著他,滿臉希冀。
郭子儀咬著牙,把牌一收,盤著腳就坐在床頭,這動作就像是農村炕上聊八卦的婦女,旁邊有眼尖的還端水上來,讓他享受下被伺候的感覺。
“我跟你們說,你們以為這家公司是干什么的?買軍火的!我上次跟著蓋恩斯那白佬去后頭量尺寸,我看到什么了你們知道不?坦克,那好家伙,那炮筒這么粗。”他一驚一乍的比劃了下,這也許覺得得表現一下多驚訝,他把手拉的都快接近缸口了…
“那么大的炮?俺咋沒見過?”有人提出異議了。
“你懂個球,你要是見過,你還在這里跟我們搬磚?”這吹牛的人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質疑自己了,老郭就提了個聲音,“我除了看到坦克還有飛機帶著螺旋槳的,人家說那是直升機,叫什么母鹿?我看長的像蒼蠅,丑的很。”
“那你有看到槍嗎?”小王滿臉興趣的問。
老郭瞥了他一眼,“有,當然有,我還見過他們打槍,子彈都回拐彎。”
這真的是越吹越夸張了。
槍斗術嗎?
不過工友都聽著他吹,偶爾取笑,這也許是在異國他鄉稍有的鄉音吧。
小王卻滿臉興奮…
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