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來到這個年代差不多已經十年,是該做點什么了。”
一名看上去十來歲的小男孩,嘴里叼著一根青草,躺在前門樓子的城墻上,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晃著,不管是那一聲嘆息,還是眼神中的滄桑,都不像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應該有的。
葉麟,十八歲,清華大學少年班大三學生,連續三年享全額獎學金,同時也是全國超級大腦年度總冠軍,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二零一九年的夏天,葉麟剛參加完電視臺一個節目錄制,在騎自行車回學校的路上,忽然狂風大作,葉麟前方出現一個龍卷風,而這個忽然出現的龍卷風,離葉麟只有三米不到。
葉麟就算是想停下來都不可能,在周圍人一片驚呼中,葉麟騎著自行車一頭扎了進去,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當葉麟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沒想到他還是一個棄嬰,大半夜被人丟在冰天雪地里,包著他的小被子根本就擋不住寒冷,眼看著可能就要被凍死,他想喊救命,但是喊出來的只是一個嬰兒的哭聲。
不用說,他這是鳩占鵲巢了,這個小身體的原主人可能已經被凍死,他剛好進入這個身體,也是因為哭聲,他被人給救了。
救他的是一名下班回家的年輕女子,也就是他現在的母親。
在包他的小被子里有一封信,上面有出生日期和一個麟字,出生日期是四九年十月一號,麟字也成了他的名字,剛好和前世的名字一模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葉麟還是不能接受的,要知道,前世他雖然是一名孤兒,但是憑借他的超級大腦,在剛滿十八歲的時候,他就在帝都買了房,并且手里還有不少存款。
眼看著好日子就要到來,沒想到一個龍卷風把他吹到了這個年代,而且還變成了一個嬰兒,也就是說什么都要從頭開始。
來到這個年代已經快十年了,葉麟從不能接受,到不得不接受。
“葉麟。”
就葉麟感慨的時候,一個黃鸝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接著葉麟的耳朵就掌握在了這個聲音主人的手里。
“姐,快松手,疼。”
葉麟坐直了身子,無辜的眨著一對大眼睛,對聲音的主人,也是一名十來歲的小女孩說著,小女孩叫葉琪,是葉麟的姐姐。
當然,并不是親姐,葉琪才是葉麟母親的親生女兒,葉麟是撿來的這個事情并沒有人知道,當時的葉麟剛三個月大,為了隱瞞葉麟是撿來的這個事情,葉媽媽從東直門中學調到了前門中學。
這可不是平調,要知道葉媽媽在東直門中學的時候可是年級主任,但是到了前門中學以后,只是一名普通老師,不但如此,工資還少了不少。
還有就是,葉琪雖然是姐姐,但實際上也只不過比葉麟大三個月而已。
“姐,你怎么來了?”
“你說我怎么來了,還有,你還知道疼啊?讓你寫作業,你竟然跑到這里曬太陽。”葉琪嘴上雖然這么說著,不過還是松開了手,并且還幫葉麟揉了揉。
曬太陽!
葉麟翻了個白眼,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要知道現在可是七月份,雖然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左右,但是七月份的天氣,那可是很熱的。
這個年代可沒有空調,不要說空調,就連電風扇都沒有,夏天想要乘涼,就只能找個陰涼的地方,然后吹吹自然風,而前門樓子就是一個乘涼的好地方。
前門樓子九丈九,在這個年代,就算是在帝都,這也算是一個很高的地方了,雖然葉麟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前門樓子最高的地方,但也已經不矮了,小風吹的呼呼的。
“姐,我看還是算了吧,讓我寫作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寫不寫都一樣。”葉麟一邊說一邊又躺了下來。
聽到葉麟這么說,葉琪的小眉頭皺了皺,不過還是說道:“可是你不寫作業就更不會,還是多寫點作業比較好,或許多寫點作業你就會了。”
“姐,寫的越多錯的越多,還是算了吧。”
對于葉麟的學習,葉琪也是很無奈,從葉麟上學第一天開始,就沒有做過一次對的題目,可以說每次考試都沒有超過十分,不管是葉琪還是葉媽媽,甚至說是學校的老師,都已經習慣了。
說實話,對于每次都考這么點分數這件事,葉麟也是很無奈,他也不想每次都考這么差,但是沒辦法,因為小學的題太簡單了,而且沒有判斷題,也沒有選項題,數學就是加減乘除,語文就是填拼音、填字和作文。
如果葉麟把一道數學題解出來,那么和這道題差不多的題都要做出來,那他還怎么裝,語文也是一樣,所以他只能胡亂寫。
到了初中就好了,到時候會有選擇題和選項題,葉麟隨便選對幾道,就不會再是十分以下,說實話,如果到初中還考這么少,葉麟那就不是裝傻,而是真的傻了。
前門中學,也就是后世的一六一中學,而葉麟和葉琪就在前門中學附屬小學上學,可以說他到現在還沒有被退學,都是因為他有一個在前門中學當老師的媽媽。
不過葉麟是真的是不會嗎?當然不是,他之所以這樣,是在為以后做打算,在這個年代,還是傻一點比較好,最好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傻。
要不然不要說小學的課程,就算是碩士博士課程,對他來說都不是什么問題,過目不忘是與生俱來的,并且帶到了這一世。
“來姐,上來涼快涼快。”葉麟拍了拍屁股下的城墻。
葉琪過去看了看,城墻很高,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回去干嗎啊!對了姐,媽回來了嗎?”
“回來了,就是媽讓我來叫你的。”
“呃!那回去吧。”葉麟連忙從城墻上跳下來,拉著葉琪就往下面走。
葉麟的家離前門樓子并不遠,只有幾百米而已,就在天安門西側的西交民巷,中國農工銀行(后世的中國農工銀行舊址)附近,這里是前門中學教職工家屬院,是一處大雜院,里面住的百分之八十是前門中學的老師和家屬。
回到家,葉媽已經把飯菜做好,看到這,葉麟松開葉琪的手,跑了過去抱著葉媽說道:“媽,姐揪我耳朵。”
“什么,揪疼了沒有,快讓媽看看。”李冉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去看葉麟的耳朵。
葉媽名叫李冉,書香門第,今年三十三歲,四七年畢業于帝都師范大學,畢業后沒有選擇留校,而是選擇嫁人,然后進入東直門中學當老師。
李冉把葉麟的兩只耳朵都看了一遍,發現連紅都沒有,就知道沒有什么事,不過還是回過頭瞪了一眼葉琪說道:“你這丫頭,怎么能揪弟弟的耳朵,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
葉麟并不是真的要告狀,就算是告狀,也是挑著告,是在姐姐不會挨打的情況下去告狀,因為他只是享受這種被保護的感覺。
前世的葉麟是個孤兒,從小到大不知道什么是母愛,什么是家庭溫暖,這一世有了母親有了姐姐,那還不好好享受一下。
“對不起,我知道了。”葉琪小聲的說著,并且偷偷的對葉麟揮著拳頭,這種情況從小到大她已經經歷過很多次,可以說已經習慣。
不但如此,她還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還嘴,要不然更會挨罵,還是快點承認錯誤比較好,因為那樣就沒事了。
聽到葉琪承認錯誤了,李冉也就放過了她,對葉麟說道:“快點去洗手,媽給你做了好吃的。”
“嗯。”葉麟點了點頭,然后去洗手去了。
走之前還對葉琪做了個鬼臉,把葉琪給氣的,可是又不能拿葉麟怎么樣,因為母親就在旁邊。
葉麟家的房子在大雜院最里面,是去年剛換的三間房,之前是住在中院的兩間,在李冉再次當上年級主任以后給換的,雖然不能像校領導住的是樓房,也已經很不錯了。
三間正房,一間廚房,廚房是自己搭的,就在東屋房檐下,確切的說只是一個棚子,說實話,這已經很好了,幸虧是住在后院,如果是在中院的話,連個搭棚子的地方都沒有。
“來,擦擦手。”在葉麟洗完手回來以后,李冉就把毛巾遞了過去。
晚飯很簡單,兩個菜,一個炒小油菜,一個炒雞蛋,想吃肉是不可能的,說實話,能吃上炒雞蛋就已經很不錯了,這還多虧了外公外婆住在鄉下。
李冉的工資并不低,去年當上年級主任以后漲了一級工資,每個月有四十二塊五,養活一家三口那是綽綽有余,但是在這個年代,有錢也買不到想買的東西。
桌子上還有兩個瓷盆,一個裝著玉米粥,一個裝著幾個玉米餅和一個白面饅頭,李冉先從裝玉米粥的瓷盆里盛了三碗粥,分別放在她自己和葉麟葉琪面前,又從裝饅頭的瓷盆里拿起那個白面饅頭遞給葉麟。
“來兒子。”
看到李冉遞過來的白面饅頭,葉麟搖了搖頭說道:“媽,我今天不餓,您和姐吃吧。”
在這個年代,每個月每個人有多少粗糧有多少細糧,那都是定量的,吃完了想買都買不到,而葉麟家的細糧,只能夠一個人吃,而這個人就是葉麟。
“跑了一天怎么會不餓,快點吃吧。”李冉不由分說把白面饅頭放到葉麟手里,然后遞給葉琪一個玉米餅,自己又拿了一個玉米餅吃起來。
說不餓那是假的,在這個年代,可沒有什么油水,葉麟家有三口人,在帝都,每人每月只有四兩肉的定額,葉麟家總共一個月才一斤二兩肉的定額。
老書神級承包商被屏蔽了,申請解禁已經半個月,現在還沒有解禁,沒辦法,只能寫新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