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過去了多久,整個臥室的地面,都鋪滿了衣裳,冰魄赤著玉足,踩在衣服堆上,一套一套的換著,好像怎樣都無法滿意。
再一次將身上這套衣裳脫了下來,這已經是之前,她跟風元子在一起的時候,最后的一套衣裳了。
冰魄猶猶豫豫的在地上拿起一套衣裳,拿到鏡子前,再三比劃,猶豫不決道,“就這套?”
這套衣裳,是她第一套試穿的衣裳,同時也是跟風元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所穿的衣裳。
穿這套衣裳,下一次去見風元子的時候,或許能喚起些昔日的甜蜜,可是她總感覺,缺少點什么,好像無法襯托她的美。
似乎是累了,脫了身上的這一套衣裳之后,她沒有去換了另外一套,而是直接擺了個大字的姿勢躺在臥榻。
小瞇一會兒,聽到珠簾外,傳來腳步聲。
冰魄不悅,也不動,直接就叱道,“我不是說過,在不得我允許之前,不準任何人進來嗎?”
“夫人是有何事如此勞氣?”
冰魄的眼睛,睜開一條縫,見到的是傲夜,那一張有些邪異的臉龐,正面對面的看著她。
霎時,冰魄的眼眸,完全睜開,擠出一絲笑容道,“郎君,你怎么來了?”
“我來找我的夫人,還需要理由嗎?”
傲夜嗅著冰魄的體香,緩緩的低首,松開撐住他身體的雙手.......
順著傲夜的意思,冰魄的朱唇,在其臉龐輕輕一點,親昵的依偎在身旁,像個小貓咪般乖巧,就準備睡去了。
只不過,傲夜似乎并沒有睡去的意思,側著身子,瞧了瞧滿地的衣裳,道,“那這么多套衣裳,出來做什么?”
“明日,要與冰彤去南北區游玩,所以在找一下,該穿的衣裳。”冰魄水汪汪的大眼睛,無半點陰翳,語氣也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明天去游玩?”
傲夜在意的也不是,冰魄換衣裳的這件事,又道,“明日就不要去游玩了,讓冰彤在我們府邸里,逛一逛,你們兩姐妹,安安靜靜的談下心也不錯。”
“相公的意思是......”冰魄好像聽出了傲夜的話外音。
傲夜也沒有掩飾的打算,轉過身與冰魄對視,開門見山道,“明日,想辦法讓冰彤將它吃了,這對她有好處,對你也有好處。”
說罷,將一枚黑色的丹藥,塞到冰魄的手中。
這丹藥是個什么,她如何不知,甚至在以前,她為了取悅傲夜,還吃過,直接就癲狂了十天十夜,作為副作用,更是讓她半年都下不床。
也是那次之后,她被徹底的打入冷宮。
這東西,對真仙也有作用,雖說沒有她服用的那么強烈,可也絕對是夠用了。
看著傲夜那冰冷的眸光,讓冰魄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握住這黑色丹藥,有些斷續道,“我,我明日讓冰彤過來。”
“好。”
這時傲夜的目光,才柔和下來,溫柔的親了一下,冰魄潔白的額頭,道,“你放心,到時候,你們姐妹兩個,我都會好好善待的。”
隨后,摟著冰魄睡過去。
冰魄把臉印在傲夜的胸膛,可眼睛卻閃爍光芒。
空中走廊,冰彤依偎在廖文懷中,伸手指著外面,在說著什么,親密無比。
這幅景象,恐怕來冰魄也沒法想到,在她想象里,她的插足,會讓冰彤與廖文的關系冷化,猶如之前一般。
可是冰彤見‘風元子’沒有再次的拋棄她,心中最后的一點芥蒂也沒有了使兩人,越發的如膠似漆。
冰彤忽然一顫,廖文也察覺到懷中美人的異常,問道,“怎么了?”
她連搖了搖頭,道,“沒事,就是覺得有點冷了。”
又過去半響,冰彤道,“我想起來,五太子還吩咐了我有一點要做,恐怕得離開了半日。”
“一定要今日?”
看著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冰彤就想將話說出,可是她還是壓抑了下來,點了點頭,道,“嗯。”
辭別廖文。
冰彤離開殿宇,趕往傲夜的宮殿。
依如往昔,來到東邊的府邸,進入到冰魄的臥室,跟以往不同的是,橫在中間的珠簾前,多出了一道屏風。
“妹妹,你來了。”冰魄喜笑顏開的迎上來。
可是心中,冰魄可沒有如表面上的喜悅,而是心急不已,暗自傳音,問道,“風元子怎么沒有來,我不是讓你們一起過來的嗎?”
如果在‘風元子’出現之前,傲夜叫冰魄辦這事,冰魄也就給辦了,可是如今‘風元子’出現了,而且還是真仙,攀上了五太子這么硬的后臺。
一個是將她,當做草芥,用完就丟,一個是曾經將她捧在手心怕掉,含在嘴里怕融。
要選擇哪一個傻子都知道了!
她用秘術傳音,讓冰彤將風元子一起帶過來。
有著兩位真仙,傲夜掀不起什么風浪,直接將她帶走,也是順理成章。
可眼下冰彤卻一個人過來,這是什么意思,自投羅網?
這下,冰魄如何能不心急?
“姐姐放心,憑借我一人,不說擊敗傲夜,可是至少將你帶走不難。”冰彤傳音,頓了頓,又道,“傲夜不敢去五太子的府上要人的。”
‘風元子’雖說將昔日的恩怨,盡皆放下了,這個冰彤到今日,都還是不信。
或許,‘風元子’不見傲夜,不來找傲夜麻煩,確實可以做到,可要是說見到傲夜,而且知道傲夜,還對她起心思。
她不知道,‘風元子’會不會記起以前的仇怨,對傲夜下狠手。
畢竟在之前,風元子可是好幾次,險些死在傲夜的手里,當然不是傲夜親自動的手,而是其手下,要是親自動的手,風元子再多幾條命都要死。
不過這賬當然是算到傲夜的頭上。
要是動起手來,她肯定是站在‘風元子’這一邊,要是‘風元子’下死手,她也未必能攔阻。
一個無名分的子嗣,死了倒也不會驚動龍王。
畢竟,無名分子嗣那么多,參差不齊的,在外面,在里面,死了都太常見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