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們的目的。”光頭女性機器人道，“我的目的是證明一下，我所說的另一種不確定的可能。”
“什么可能？”云Sir問道。
“沒有足夠的數據來證明的結論，我是不會說的。”光頭女性機器人倒是很有原則性。
“這里的光粒人，數量龐大，既然他們被創造出來是出于保護超級文明的原點數據，我們這樣去搜索他們的原點數據，我擔心這些光粒人會攻擊我們。”云Sir一臉為難地道，“所以，我需要知道這個搜索的利弊，值不值得我們來冒這個險！”
在送光粒人進入四維空間的時候，云Sir根據腦電波圖像儀捕捉到的圖像數量，初步估算出光粒人的人口總數，至少是逃難星艦脫水人的七至八倍。
這個搜索行動可是直指光粒人要保護的東西，一旦激惱了他們，他們群起而攻，也會要了脫水人的命。
“云先生，我來告訴你吧。”聯盟主席對搜索原點數據似乎興趣不大，但見云Sir一副為難的樣子，于是忍不住告訴他道，“原點數據表面上看，很像是一種數據備份，但我們的科學家發現隱藏了另一種可能。制造出原點數據的文明，無一例外地失蹤。這種失蹤是全人類、全文明的失蹤，規模大得驚人，就算是星球毀滅戰爭，恐怕都沒有這么徹底。所以我們推測這種失蹤，不是毀滅性質的失蹤，而是一種遷棲。從三維空間，遷棲到別的維度空間，比如四維，或者二維。”
聯盟主席這番話，表明他已經清楚文明需要進行粒子生命的改造，以完成維度空間的跳躍，從而躲避三維空間解體的厄運。
“維度武器的使用，使得咱們三維空間在朝二維跌落，所以各個有能力的文明，都在競相改造自身，以遷棲到別的維度空間。”云Sir道，“這不足為奇。可是這跟原點數據有什么關系呢？”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聯盟主席道，“我們的科學家推測，二維空間是物質毀滅空間，依賴物質的生命體是根本無法存活在二維空間的，但有那么一種大膽的設想，這個設想很類似虛擬游戲：我們的肉身在現實世界里，但意識體驗進入到了虛擬空間。我們科學家設想會不會有些超級文明，把文明載體濃縮成一個原點數據，然后他們人類的意識集體進入到了二維空間去，或者是四維空間去？”
聯盟主席提到的這個大膽設想，驚呆了云Sir和一干科研人員。
如果真有文明做到了這一點，不排除他們真的可以存活四維空間或者二維空間。
“好吧，我同意咱們去搜索這個史前文明的原點數據。”最終，云Sir做出了這個重大的決定。
接下來，就是如何去搜索原點數據的問題。
對于文明的原點數據，脫水人和云Sir一概不知，所以怎么來搜索這個史前文明的原點數據，他們還得向光頭女性機器人請教。
“原點數據的載體多種多樣，有可能是一個化石，有可能是一座古建筑，甚至不排除他們會刻在某些動物的鱗甲上。”光頭女性機器人道，“科技更先進的文明，甚至還會把他們的原點數據，蝕刻在一個粒子里，這就相當神乎奇技了。”
“按你這樣說，我們是沒辦法去找的了。”云Sir詢問道，“神乎奇技的粒子，咱就不說了，比如化石、古建筑、動物鱗甲這些，我們都有可能會挖到，但要怎么來甄別呢，總有個不同的特征吧？”
“特征不明。”光頭女性機器人道，“但無一例外，那是一個很像儲存器的東西，里面蘊含了基因一樣的數據。”
“你說的是廢話。這樣說的話，我們無法來搜索。”
“你們可以從這些光粒人身上做文章。”
“刑逼嗎？”
“自由發揮吧。”
“不用試，我們都知道不可能出結果。”
光粒人看到脫水人到處挖掘這個星球，表現出惶恐的情緒，云Sir就曾審問過他們，壓根問不出結果。哪怕是后來10801遇刺后，他還解剖過這些光粒人，雖然當時并不知道有原點數據這個東西，但同樣沒有什么驚人的發現。
唯一的發現是：“對了，用電磁波信號接收器來讀取他們的光粒子，會聽到一串變頻的聲音。”
云Sir這個提示，讓光頭女性機器人眼睛一亮，這讓云Sir懷疑她不是純粹的機器人，她可能是個人腦機身的人類。
“能現場演示一遍嗎？”
“可以！”
現場三個光粒人當中，云Sir馬上解剖了其中一個——也就從其中一個身上，摘取了一個光粒子，然后接進了電磁波信號接收器里。
一陣尖銳的變頻聲，真的出現了。
“讓我來讀取一下。”光頭機器在聽這陣變頻聲時，就已經在嘗試解碼了，可惜沒有結果，于是他提出了請求。
光頭女性機器人沒有從光粒人身上摘取光粒子，而是朝一個光粒人伸出了手掌。
手掌射出一道光線，將這個光粒人籠罩住。
一會過后，光頭女性機器人的雙眼，射出一幕光影。
只見光影當中，一列列交織起來的列車，漸漸呈現了出來。
“這是四維空間。”光頭女性機器人自我解說道。
她這是在讀取光粒人的腦電波，然后轉換成直觀圖像投影了出來，就跟云Sir團隊研制出來的腦電波圖像儀一樣。
“你們是不是把他們的同類送進了四維空間？”光頭機器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
看來，她已經洞察到這些光粒人，是共用一個意識系統。
更可怕的是，她通過這樣的讀取，就把云Sir送光粒人進四維空間的事情，給摸透了。
“是的，我們拿他們的同類做了試驗。”云Sir只得如實交待。
這時候，光影轉換，出現了現場的情景。
云Sir、聯盟主席、光頭女性機器人及一干人員，全出現在光影里面。
他們成了光影的主角人物。
“這是現場的光粒人看到我們的情景。”光頭女性機器人又自我解說道。
這跟監控畫面里看到自己在看監控畫面一樣。
“等等。”云Sir上前，突然指出光影中一團虛影，“這是什么？”
那團虛影，出現在其中一個光粒人的位置上，代替了那個光粒人。
由于光粒人是無法用肉眼直接被看到，所以這團虛影出現的位置，沒人會在第一時間想到這里其實是站著一個光粒人。
“為什么這個光粒人在光影里面，顯示成一團虛影？”云Sir納悶地問道。
“這個光影情景，就是這個光粒人看到的情景。由于視角重疊，產生了視界無限循環，就形成了意識黑洞，所以呈現出一個虛影。”
“意識黑洞？”云Sir和他的科研成員又驚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