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元首和科學執政官開口、閉口,都在談及云Sir,軍事執政官突然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我們可不可以放棄云先生?”
“沒有云先生,我們會怎樣?”心理執政官同樣也感到疑惑,不知道他倆怎么把一個外星人看得如此之重要。
“那不行!”元首和科學執政官,竟然意見統一地回應道。
這讓軍事執政官、心理執政官有些吃驚,尤其是科學執政官,他看上去那么排斥云先生,結果他竟然跟元首一樣,那么看重云先生的重要性?
“你倆是身在高位過足了安逸的生活,喪失了我們人類最基本的危機感,不知道現在整個宇宙的危機,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你倆完全意識不到身體改造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還在以為那是我們閑得慌鬧來玩玩的嗎?”元首道,“云先生截獲到的那個硼基生命,透露了現在的三維世界正在向二維無休止地跌落。別看邊緣世界離我們很遙遠,但終于有一天會漫延到我們這里。別的不說,光是潛伏起來的獵人,哪天他也會突然朝我們這個銀河系丟一張二向箔,也會造成我們的滅頂之災。”
“按照目前的宇宙態勢來看,我們入侵地球,也不是長久之計。”科學執政官道,“在黑森規則面前,雖然我們沒有像地球文明那樣干出明顯傻冒的事情,但是比他們二的事情,也同樣沒有少干。我們之前除了設立宇宙電波接收站,還派了智子當探測器前去探察周圍的星系,還好因為種種原因失聯了,不然我們的文明坐標早暴露了。”
“入侵地球不是長久之計?”軍事執政官一臉不茍同的樣子,“那可是我們的天堂。”
“是我們的天堂。”科學執政官道,“但那天堂住著一群傻子,沒事經常往太空撒條,也幸好他們的科技一直不高明,不然也呆不到現在。”
“我們的戰略是有變的。”元首道,“入侵地球是暫時的,身體改造才是最重要的戰略。但由于身體改造遙無所期,我們只能先把地球占下來再說。”
“地球肯定是要占下來的。我們的身體改造也不能停。”科學執政官道,“由于身體改造成了主要戰略,因此云先生的價值顯得更為重要。這要是放在長遠利益來看,他的價值甚至超越了那顆蔚藍色星球的價值。”
“你這是在盅惑人心,我不贊同你的說法。”軍事執政官十分不悅地道,“一只蟲子,怎么能跟一顆生命星球比價值?”
“必要的時候,我可能要放棄第一艦隊。”元首忽略掉軍事執政官的反應,直接對科學執政官道,“如果不能瞞過云先生,只能放棄第一艦隊。”
“什么放棄第一艦隊?”軍事執政官跟不上元首的頻率,完全聽不懂他的話,急了起來,“我們的第一艦隊,安插到了地球的家門口,為什么你要放棄他們?”
科學執政官道:“如果放棄第一艦隊的話,的確能很好瞞住艦隊上的云先生,但我們這邊的云先生,又要怎么來瞞住他?他可是一個有著‘雙體同識’的怪人,就跟兩只耳朵一樣,一只耳朵在第一艦隊,另一只耳朵在咱們這顆行星上。真要瞞他,那就兩個一起同步瞞住。”
“我聽不懂你們在講什么?”軍事執政官完全迷蒙掉,他問心理執政官,“你聽懂他倆在說什么沒有?”
“聽不懂。”心理執政官同樣一臉迷蒙,“感覺他倆突然在用暗話說話。”
“這邊的云先生,可以把他跟身體改造部一起孤立起來,讓他潛心做身體改造。只要我們攻占了地球后,再把他放出來,他也就拿我們沒轍了。”元首道,“以我們的武力,攻占地球花不了多少時間,花時間的只是趕去的路上。那可是一段四萬光時的距離(四光年)。”
“只要光速艦隊打造出來了,那段距離不是距離。”科學執政官道,“而且光速飛行,會有相對時間的縮短,我們壓根不用花四萬光時那么長時間去抵達地球。我算過了,頂多需要1849.5個母星時,換算成地球時間,只是68天左右。”
“你這話,讓我堅定了放棄第一艦隊的想法了。”元首道。
“要放棄第一艦隊,那就要把隨艦的兩個智子中的一個調走。把那個與地球智子有量子糾纏的智子,調走。這樣,第一艦隊就了解不到地球上發生的情況。”
太陽系邊沿地帶。
兩百多艘戰艦如同深海休眠的鯊魚,在沒有對比參照物之下就跟完全靜止了一樣。
“什么,元首你要讓隨艦的一個智子前往地球?那我們艦隊怎么實時了解地球的情況?”
“地球有新情況發生,必須要增派多一個智子前去監控。這是戰略需要,戰艦統帥你不需多問。”
于是,一個智子被調離了。
“附近太空中出現了狀況不明的飄浮物,成連鎖狀,為了探明會不會威脅到艦隊的安全,請求統帥下令,派剩下的一個隨艦智子前去探測。”
“準許!”
這個時候,在幼兒睡眠艙的云Sir,突然遭遇了一個不速之客。
“云先生,你講的童話故事特別有趣,蘊含了發人深思的小哲理,讓人久久回味。”
立方毫米大小的一艘太空船,出現在云Sir的戰艦旁邊。
硼基生命以投影虛像,出現在幼兒睡眠艙。
同時出現的,還有太空船內部的液態情景。
正在聽云Sir講童話故事的幼兒們,感覺一下子沉入了海底,被海水團團包圍,一個個都興奮地歡呼了起來。
“你偷聽我講故事?”簡單生命球回過圓溜溜的身子,用那只大眼珠子看向銀灰色女子,同時從眼眶四周射出腦電波。
“你要收費嗎?”銀灰色女子一臉微笑,但是因為需要轉譯,給她帶來交流上的一點點不順暢,這是一種不太舒服的體驗。
這種交流障礙,的確讓人有點不爽。
“你喜歡聽,也是我的一種榮幸。”云Sir問道,“你專門來找我,不會只為了聽我講童話故事這么簡單吧?”
“看出來了?我也看出來了,云先生跟他們不是同類,所以我有點好奇,你這個圓鼓鼓的樣子,是你們那個名叫地球的人類正常的生命體征嗎?”
“如果我說是,你會相信嗎?”
“肯定不信。按你這體征,能活到今天,也算是奇跡。而你所在的那個星球,生物的進化也不可能會一直停留在基本生命體征上。”
“是的,這是進化論上的奇跡。但卻是我活在這里的奇跡。”
“這里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云先生?”銀女士突然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
“沒有,只有我一個。”簡單生命球有點詫異地看著銀女士。
“你……你是被他們改造成這樣的?”銀女士不太敢相信的樣子。
“感謝他們讓我復活過來吧。”
“這里面的故事,恐怕比你講的童話要精彩多了。”
“這是恐怖故事,十分曲折,而且詭譎,還充滿了詼諧趣味。”
“我想聽。”
“我不太想講。”云Sir用他的那只大眼珠子掃了掃周圍,示意不方便。
“那兩個智子,一個被調離了,另一個前去探路了。”銀女士撥了撥面前的空氣?她所在的太空船艙就升騰起很多密集的水泡。
這些密集的水泡,同樣投影到了這里,還充斥了整個幼兒睡眠艙,讓孩子們更加的歡騰起來。
銀女士還用手指了指睡眠艙的隔壁:“那邊沒人,而且監視器上看到的只有密集的水泡,看不到也看不清我光屏上轉譯出來的腦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