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陽掌門等人稍加品味,立刻明白了楚天明話里的意思。
“公子,茶好了。”馬夫遞上一杯茶,楚天明接過,輕抿一口,點了點頭,“還不錯。”
“掌門、各位峰主,先養傷吧……接下來好需要好好整頓,文宗才會‘復活’,其余宗門的人,你們看著辦吧……”楚天明說道,向著勿忘閣走去。
“公子!”
“公子!”
兩道身影在紅嵐的帶領下飛到了主峰上,正是小銀和林風。
小銀一落地,便是眼淚汪汪地拉著楚天明看,生怕楚天明受了傷。
林風則是向著涅老人豎起了大拇指,“師父,你老人家暴揍源氣老人的時候可真霸氣呀!”
涅老人喘了一口氣,笑罵道:“你這混小子!”
下山來到勿忘閣前,掃地老人也是大拜楚天明。
楚天明將他攙扶起來,搖頭笑道:“好好休息吧,從今日起,文宗不同往日了。”
掃地老人神色一凜,張了張嘴,卻沒再說什么,他看著楚天明抱著古琴走近勿忘閣,又看了看天邊緩緩消散的蘭亭書圣的光影,向著楚天明深深地拜了一下。
走入勿忘閣里,楚天明將古琴放在桌案上。
“琴蘭。”楚天明叫出了一個名字。
古琴琴弦微顫,琴旁香爐裊裊生煙。
“奴家在。”只聽一道清雅聲音的響起,琴旁忽然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女子,儀容端莊,穿著一襲淺藍色的輕紗裙,三千青絲如瀑般垂下,透著一股高貴典雅之氣。
這正是楚天明初入琴峰時所遇到的那名撫琴的女子,同樣她還有另一個身份……文宗七峰之一,琴峰峰主,琴夫人‘琴蘭’。
楚天明隨手一抬,一部古書的形象浮現而出。
“此乃地古玄書的子書,可用于開啟書玄界,我將它交給你。”楚天明將古書遞給琴蘭。
琴蘭惶恐,但看到楚天明眼中的澄澈之色,心中一凜,以雙手捧過。
楚天明點了點頭,“從今往后,文宗有你,當無大礙……若真遇到大劫,你可以透過‘子書’呼喚‘母書’,那‘母書’我贈予了道尊傀儡,若他獲悉你有難,可透過書玄界來幫助你。”
琴蘭臻首微頷,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是說道:“公子要走了?”
楚天明說道:“我于文宗,本就是一個過客,事情處理完了,就該走了……能幫的,我也都幫了一把了,剩下的……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琴蘭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概道:“他日,不知還能見到公子嗎?”
“最好是不要再見到我了……”楚天明笑了笑,話里有話,但琴蘭卻知道其中的含義,不禁默而不語。
楚天明又道:“那一曲《蘭亭語》,是我代小堯留給你的,能從中悟出多少,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去吧……”
“奴家祝公子旗開得勝。”琴蘭誠心道。
楚天明笑道:“會的。”
大戰結束,古殿之中的弟子們在文宗長老們的安排下依次退場,都說禍不及家人,這些其他宗門的弟子也不全是大奸大惡之輩,并不能一并殺之。
宗門與宗門之間的斗爭,就像王朝更迭一樣,一浪推一浪,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一個宗門敢滅門的事情。
楚天明去了藥峰,找葉道臨聊了一會兒天,當楚天明離開藥峰之后不久,葉道臨宣布閉關。
翌日。
林風和楚天明說了一些事情,表示準備回凝天境一趟,交代一些東西,然后再回到楚天明的身邊。
楚天明說道:“事情處理完后,直接去古旭國就好。”
“古旭國?”林風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好,公子,我去去便回!”
楚天明看到了林風眼中的落寞之色,不過他并不想多過問。
回到凝天境之后,林風一個人去凝天境的某一座神峰里待了很久,他走遍了神峰的每一處,也喝了很多酒,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了很多話。
最后,他睡了一覺,睡醒之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神峰,喃喃道:“嬌兒……我要走了,我跟隨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他是真龍,是凡間留不住的謫仙,我要追隨在他的身邊,成為最強的體修……連你的那一份也一起達成……”
“我走了……嬌兒。”
他離開了凝天境,整個人如脫胎換骨,踏入了拓體境。
涅老人倍感欣慰,望著林風離去的身影,他知道林風這一次的選擇太對了。
“這小子的眼光,像老夫一樣毒辣!”涅老人捋著胡須,感概道。
一邊感概,他一邊打開了林風留下的信,林風千叮萬囑,這書信一定要等他離開了再看,免得涅老人情到深處眼淚崩不住,有失宗主風范。
涅老人一邊看書信,一邊感概養大的孩子留不住,看著看著,他面色忽然轉黑,再由黑轉紅,最后發紫。
他將書信死死地攥在手心里,整個人哆嗦了起來。
“老子的華陽菊!”
“這他娘的孽徒!孽徒啊!”
楚天明一直在主峰喝酒,拜訪他的人從文宗的師弟師妹變成了道野里其他宗門的大教老祖。
這些大教老祖雖然也叫大教老祖,但是那檔次可比不文宗,都是一些二三流的宗派之主。
文宗一戰之后,楚天明獨戰群雄,力挽狂瀾的姿態都被道野說書人寫進了故事里,以訛傳訛之下,楚天明的“成就”從“擊敗了道雷國主和天劍國主的靈魂印記”升級成為了“道雷國主和天劍國主親臨,卻被楚天明擊退”……
而一些親眼所見文宗戰況的大教老祖,一邊是對文宗這個首席大弟子感到心悸忌憚,一邊又是趕緊馬不停蹄地趕到文宗遞書信、拜帖,想要見一見楚天明,攀附一下文宗的高枝。
楚天明可懶得管這些東西,一律由莫陽掌門和其余峰主代勞了。
如今的文宗,歷經合戰之后,士氣煥然一新,別說是文宗正統的弟子,就連旁門弟子,都因為楚天明的大義出手而被其折服。往日里旁門和正統多有不和,可如今兩邊卻相敬如賓,大把的旁門弟子開始參加正統弟子的選拔考核,恨不得加入正統弟子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