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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二 與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三國斬將

  正值春時,南下一路順暢,沿途出燕國,過涿郡,所見人影憧憧,四下繁忙景象,頗有百廢俱興之感。

  盧植裹著軟褥,吃過湯藥,開始小憩睡著,劉和在一旁,手握著半卷書,怔怔透著窗欞看著天色,似乎難得有了放松時刻。

  正如先前預料,一路到了鄴城,分毫沒有遇到什么波折。

  自張燕宣布歸附劉和,一直忙著從黑山朝著幽州遷徙,以往嚴守的上黨,趙郡,也都撤了兵,按理說,這等空虛時刻,正是袁紹襲擊黑山的好機會,可是袁紹非但沒有使些手段,還擺明車馬的援助黑山黃巾軍,送上一些物資,好讓他們方便北行。

  這等作為,分明是有了春秋之風,倒是讓許多人為袁紹稱贊。

  冀州向北是幽州,既與劉和為盟,便是北方無患,向西一直憂患冀州的黑山黃巾軍,也遷徙走了,對于袁紹來說,先前的四面環圍,解了兩面,較之界橋大破公孫瓚,長驅幽州情形,更好了一些,照理說,明明占了優勢,少了腹背受敵,袁紹應是皆大歡喜才對,然則鄴城中,袁紹穩坐中堂,臉上絲毫沒有歡喜。

  郭圖逢紀知趣,早隨了袁尚平渤海,入青州,戰事頗為順利,許攸自從與郭圖去了幽州,試圖說服劉和,口頭上,劉和說起只為復仇公孫瓚,讓幽州免除賦稅,以示意劉和沒有什么大的圖謀,郭圖許攸歸來,袁紹一聽三年得幽州,又探明劉和確實號令減民稅,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袁紹是信了。

  可如今,與袁紹僵持不下,又被崔巨業損兵折將,眼看公孫瓚要再入冀州,卻被劉和輕而易舉的誅殺,連著黑山張燕也投靠了劉和,最緊要的是小皇帝劉協也死了,這讓袁紹可就騎馬難下了。

  若是承認劉和為新皇帝,袁紹為大將軍,驅兵南下,誰不服就打到他服了為止,或許會成就一番君臣美談。

  可是,袁紹是要當皇帝的,從一開始,鼓動何進妄動,袁紹就是想著當皇帝的,要是承認了劉和的地位,袁紹以后可如何翻身。

  眼看劉和就要到了鄴城,袁紹每日發一通脾氣,鬧的與袁紹最近的許攸,也不敢輕易在袁紹身前露面。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袁紹一腳踢開擋在身前的桌椅,對著空處大發雷霆,也就是此時,往日以謙謙君子模樣示人的袁紹,才能抒了胸中郁郁。

  守在袁紹身旁的親衛,看著袁紹發脾氣,只做目不斜視,如臨大敵一班,不敢動彈半分。

  “來人,快去喚監軍來,快些!”

  袁紹心中著急,來回踱步,也知這般徒然耗著時,對自己沒有什么益處,便定了定神,想要尋人來商議。

  因幽州事,袁紹對郭圖許攸有所埋怨,郭圖尋了時機去征討青州,這等時候,袁紹根本沒想過讓許攸前來。

  袁紹口中的監軍,便是沮授。

  自自袁紹以厚禮,親自拜訪田豐、讓田豐為自己出任,田豐便為袁紹推舉了沮授,袁紹欣然納之,隨后座談,發覺沮授謀略過人,精于政道,是難得的人才。

  其實,袁紹本想讓田豐也一同過來商議,畢竟人多些,袁紹心中也會安定多些,只是,袁紹想了許久,才沒有喚來田豐,畢竟田豐年歲大了,沮授更年輕些,有些事能與沮授說起,卻是不能直當與田豐說。

  沮授正在鄴城,受了袁紹召喚,急忙忙的來見袁紹,到了中堂,發覺四下無人,便是護衛也被袁紹摒退。

  “沮授見過將軍!”

  便是袁紹背對著中堂,沮授仍是走到五步外停下,依禮道。

  聽了沮授聲音,袁紹轉過身來,極為少見的省去了客套,卓然的望著沮授,朗聲道:“我要做皇帝,公與可能教我?”

  臥槽!

  甫一聽到,沮授嚇得險些不能立穩,甚至有些心虛的向后看了看,想起方才四下無人情形,才恍然有悟。

  袁紹的心思,前年與田豐談論時,沮授便多有發覺,只是這等事,想歸想,做歸做,與明面上說出來,可是有著天壤之別。

  除了最初的驚異,沮授片刻間調整了心態,躬身道:“若是將軍擔憂劉和事,何不順水推舟,以傳國玉璽事,讓劉和去了袁公路處,將這事轉嫁給袁公路?”

  “這....”

  沮授言語,如同雨夜驚雷,讓袁紹看到了光亮,細想一番,沮授說的法子,卻是極好。

  去年,袁術得了白波軍投靠,又染指揚州,統領的地域擴大了近一倍,麾下士卒數以萬計,又聲傳袁術得了傳國玉璽,是天命所在,這讓袁家爭奪,袁紹瞬間落在了下風,只是隨后冀州搖曳,袁紹無暇分身與袁術計較。

  袁紹沒有想到,自己苦惱了許久的事情,竟被沮授一言化之,立時欣喜幾分,走到沮授身前,捉住沮授手臂,就差著眼中擠出淚光了。

  “好,公與,果然是我的賢助,哈哈!”

  沮授見袁紹開顏,繼而道:“將軍且慢,這其中尚有許多事需要細細斟酌,便是讓劉和去了袁公路處,我仍沒有想到好的理由。”

  袁紹拂袖一擺,笑道:“公與啊,這個無需擔心了,我會親自與劉和去見我那個兄弟,正好趁著時機,看看他準備的怎么樣了,我聽線人稟報,我兄弟可是準備了黃袍,便等了良機昭告天下了。”

  若是論起謀略,袁紹本不是庸人,只是與兄弟袁術,儼然暗中較勁,這不合歸不合,畢竟非同旁人,是以袁紹根本沒有想過坑害袁術,若是給了袁紹時間,其中的關節袁紹怕是也能看到,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沮授在局外,自是看的分明。

  雖說挑動袁紹袁術兩兄起紛爭,并不是君子作為,然則沮授為袁紹屬下,既聽了袁紹要做皇帝的言語,心中又擔心若是持了反對,這無人的中堂怕是要摔杯為號,這等境遇,沮授唯有做出選擇。

  好在,袁紹欣然接受,而從此事上,沮授也確定了,袁紹是真的想要爭奪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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