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駿說到這,看了看楊咪。
然后舉起酒杯敬了楊咪一杯酒。
“其實我說這些,一是給他們幾個小孩兒聽聽,無論現在的成績好孬,前面都任重道遠,因為國內目前網球的大環境就是這樣;二呢,就是也想給你的報告,增添一些素材……”
楊冪聞言,也立刻舉杯。
“謝謝郝總,我知道怎么做了。”
杯子里雖然只有少量的白葡萄酒,兩人還是都干得一滴不剩。
隨后郝駿從楊咪開始,按順時針方向給每個人都敬了一杯酒后,他就想撤了。
把心意盡了,想說的話都說了就可以了。
把這個酒桌都還給他們,他們才能吃喝玩得盡興。
雖然自己才三十多歲……跟他們一比,還是老了點。
“米雪替我照顧一下大家伙,順便再把咱湛江的特色菜和海鮮給大家介紹介紹……”
他都走到門口了,忽然又轉回身來。
“你們四個的房子,是想做鄰居,還是想老死不相往來,抽空都走走看看。看中哪套就跟我說,不用管什么套型面積大小……”
“我當然要挑最大的……哈哈哈……郝總萬歲!”
張哲終于活了過來。
“我也要最大的!”
“我也要最大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郝總萬歲!”
“郝總萬歲!”
其他幾人也七嘴八舌地一起跟著湊熱鬧。
郝駿喜笑顏開地沖大家擺擺手,終于走了。
郝駿的話就像一記記重錘擊打在每個人的心底。
每個人都免不了有一些自己的心得和思考。
然而,再重要的事情,也沒有立刻馬上消滅眼前這些美食重要。
一場奮勇爭先的胡吃海塞……也終于開始正式上演。
湛江舊稱“廣州灣,”是華夏著名的海洋大市。
湛江的海岸線長達1556公里,約占全國的1/10,為全省之最。海域面積就達兩萬多平方公里,還擁有148.7萬畝的海洋灘涂。
世界上所有的海鮮品種,在這里幾乎都能吃得到。
海鮮美食之都、華夏對蝦之都……
中外吃貨們從不吝惜給予這座城市各種美譽。
此時正是金秋九月的末尾,眼看著就到國慶節了。
這桌私房菜上自然少不了各種螃蟹和各種蝦,以及能代表湛江特色的各種菜式和小吃。
白灼海蝦,清蒸花蟹,蒜蓉蒸鮑魚,蒜蓉蒸龍蝦,干煎鯧魚以及炭燒生牦、炸蝦餅、爛鍋炒粉、腸粉和沙蟲沙螺粥等等各種特色小吃應有盡有。
即使如此,服務員還是隔三差五地過來客氣地問上一句,還需要點什么……
在張哲的逗弄下,服務員還口出狂言,只要你說得出菜式的名字,咱家的大廚就都能做得出來……
然而菜是絕對不能再要了。
滿滿一大桌子不說,還邊撤邊上,簡直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流水席。
幾個人一邊大吃大喝,一邊對郝駿是贊不絕口。
這幾聲萬歲沒白喊,這個郝總簡直是考慮照顧得太周到了。
至此吃貨本性就徹底暴露了,簡直就是幾個有奶便是娘的沙雕。
白葡萄酒是為了暖胃殺菌才喝的,同時也兼顧下無酒不成席的習俗。
否則如果不是吃海鮮大餐,郝駿是萬萬不會給這幾人上酒的。
生姜和芥末畢竟有些人可能會不太習慣,也不會多吃。
就只有上些少量的白葡萄酒。
畢竟他們年齡還小,明天還有比賽,酒也不會讓他們多喝。
一直吃到溝滿壕平,幾個人的嘴巴才終于有了點空閑。
王一男也才正兒八經地問了問張哲,有關那個霓虹選手方面的事情。
經過了王一男和酒席的這一番折騰,或許還有點酒精的作用,此時張哲的情緒明顯已經恢復了正常。
“他叫堇織龜……”
“他曾經在美國的一家網校受訓。我們是在鄭州的一場希望賽上遭遇的。”
“希望賽知道不?要不要了解下?”
張哲顯然是吃定了王一男這個山里娃。
雖然打球的水平兩人還沒得來及分個高下,但嘴炮的功夫他是說啥也不會甘拜下風的。
王一男不動聲色。
“那就一起說說吧。實話說,我對這些賽事了解的好像還真不夠多。”
“是不夠多……還是根本就不知道?”
“滾!趕緊說正經的,沒時間聽你磨牙!”
其他幾人聽到兩人開始聊起了正經事,也都開始一邊輕拿輕放,一邊支棱起耳朵唯恐落下一句半句。
“希望賽是ITF承辦的一項低級別國際網球賽事。ITF就是國際網球聯合會(Intimational Tennis Federation)的英文縮寫。”
“其實我們大多知道的都是ATP和WTA,這是因為,世界上最好最優秀的球員都是這兩個協會的成員。而這兩個協會在全球所做的宣傳和推廣也是最好的。”
“但是,世界上進行最多的比賽,卻是ITF而不是ATP和WTA.”
“因為ITF的主要職責是在全球范圍內推廣網球,所以它承辦了除卻ATP、WTA以外的所有低級別網球賽事和四大滿貫賽事……其中男子網球的低級別賽事就包括希望賽和衛星賽兩項。”
張哲的這個圈子繞的有點大,王一男明顯還是在云霧里。
張哲看出來了。于是繼續問道:
“知道ITF和ATP的區別了嗎?”
張哲自問自答。
“ATP和 WTA分別是國際男子職業網球協會和國際女子職業網球協會的簡稱。。”
“而ITF則是國際網球聯合會的簡稱……”
王薔低頭淺笑,默不作聲。
顯然是張哲還在賣弄。
米雪卻和王一男一樣,仍然是一臉懵逼。又都是一臉崇拜并急切地望著張哲。
張哲終于得到了一些滿足。
至今沒有人給王一男和米雪他們說這些事情。
黃教練更不會管這些勞什子。在他眼里,一個網球運動員要是連這些小兒科都不知道,還打什么比賽?
然而那些不是科班出身的運動員,還真就有很多不知道的。
這么說吧……
張哲終于說到了重點。
“ATP和WTA都是帶有“職業”二字的國際網球協會。而ITF卻沒有“職業”這兩個字……”
“所以,一個沒有世界排名的男子選手,就必須先通過打這種希望賽和衛星賽,來獲得并積累ATP的積分。然后他才可能有資格或者是更容易地去參加到更高級別的比賽……”
“明白了嗎?”
“那像我和米雪這樣的可以參加希望賽和衛星賽嗎?”
“當然可以。”
“下一站的希望賽是什么時間?也就是說我什么時間、在哪里可以碰到那個堇織龜?”
“好像你就一定能打敗我似的……”
“別廢話,趕緊的!”
“十月下旬在東京有一場。這也是本年度最后的一站希望賽。我想堇織龜一定會參加這場比賽的。所以其實我就是想讓你參加這場比賽的。當然也不僅僅是為了戰勝堇織龜,因為所有的希望賽不但可以賺積分,還有一點獎金可以拿。當然,假如你能獲得好名次的話。”
“而且我覺得,這也是你的一條必經之路,你也遲早都必須要打這樣的比賽。”
“那就好……那個堇織龜的打法有什么特點?”
張哲閉目沉思了一會兒。
“他今年十六歲多快到十七歲了,比我還大了四五個月。據說他明年就要轉職業了。”
“他和你有些地方有點像。我覺得他也是一個很有天分的選手。不過他雖然沒有你那么狠厲的發球和迎前的兇狠,但他也喜歡迎前,所以回球也非常快。而且他底線的攻擊和防守都是極其少見的。在底線,他能夠迅速改變球的運行方向,打得你簡直是防不勝防。”
張哲顯然是在回憶著那場比賽,表情上也很少見地正經起來了。
“還有一點。他也有著大范圍的跑動能力,這一點也和你蠻像的。但是,他似乎并沒有你跑得那么快……”
“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非常難纏的家伙。我覺得他技術很全面……至少我是找不出他有什么可以攻擊的漏洞。”
“所以,明天你最好能打敗我。也讓我看看你具不具備打敗他的能力。”
王一男一臉不屑:
“那你今晚就盡量做個好夢,等著明天挨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