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城總兵摸著胡子,心中暗道:這小子真是猴精猴精的啊,怪不得他能娶到女劍神,怪不得女劍神肯為他出頭討要獎賞,看看這話說的,多讓人舒坦啊,可算是拍在女劍神的馬屁上了。
李嬌的眼神變得癡迷,多么至情至深溫柔大氣的男子,簡直比都城那些所謂名門大少強太多,就是江湖上所謂之大俠也沒他這種心胸啊,做他娘子可真好。
小嬋兒耿直的性格作祟,已經感動落淚,覺得自家小姐真是找到了好歸宿,這好姑爺絕對是打著燈籠也難找。老夫人派自己來就是要打探姑爺是個怎樣的人,如今她終于可以確定,姑爺是個好姑爺。
八荒劍神暗自點頭,這小子看著樸實,沒想到卻是一心志堅定之人,如今娶女劍神為妻,看他如此會討人喜,弄不好女劍神還真能實心誠意待他,如是這樣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啊,弄不好什么時候就居廟堂之高了也說不定。
木悠然這時是完全石化了。
這傻子......
這傻子......
一片空白的腦子。
找不到什么詞來形容。
就在這時,吳先生上前,到木悠然身邊,用一羽毛扇遮住嘴巴,貼近她耳邊道:
“女劍神,可注意剛才李自在說一詞?”
“啊?先生,您叫我悠然就好,他說了什么?”
“‘不知情者一定會說這小女子原來也是個護短的’,這句話中,‘護短’一詞,你可在意?”
“嗯?為什么要在意?”
“哈哈,李自在絕非池中之物,你通過劍神的身份,剝奪了他參戰的權利,這固然是一種愛護,但說的直白一點也就是護短。因為他是你相公,是你家救命恩人之子,所以你不要他以身涉險。可他是初生之犢,大鵬展翅之姿,你一女子,卻壓得的他無法動作,他每日刻苦修煉習文,似乎兩耳不聞窗外事,你以為他真的不在乎嗎?不!他在乎!可是他對于你而言太微小了,你是劍神,他只是一草民。所以今日這番說辭,他確實有護你名聲之心,也是在反擊,告訴你木悠然,不過就是個護短的小女子罷了,沒什么了不起的,這一石三鳥之心,確實有些深沉,其一護你名聲,其二探尋真相,其三對你臨走之前對他處置的反擊,至于是否還有其四,我也不得而知。”
木悠然覺得體內的血液似乎都在翻滾,整個人都很激動,可大腦還是一片空白的。
李自在這小子竟然有如此的心機?
“如果有其四,那是什么?”
“其四當然是自我展示,他如此一番話已讓滿座巨驚,對他有了佩服之心,這只是在一邊關小城,若是在廟堂之上,怕是帝君聽了他這番說辭,也要舉手稱贊,印象深刻吧?只是我一直認為自在是一單純善良之人,他到底有沒有這種心思,怕是沒人說得清了,不過從此之后,老夫只會認為李自在很善良,再不敢把他看做單純!”
木悠然輕薄的紅唇微微張開,小臉比剛才更紅,眼睛瞪圓,水嫩的眼珠一顫一顫,白凈的小鼻似乎在輕輕吐息,整個人都呆愣在那里。
李自在?
他真有這種心機?
最讓木悠然在意的是李自在的反擊。
可不是嘛,多么的嘲諷,他說護著自己的原因是不想讓自己被天下人認為是護短的人。
可就在五十天前,她臨走的時候就特意去求了八荒劍神,不打算讓李自在參戰,說這是他們全家救命恩人之子,獨苗一個......這可不就是護短嗎?
木悠然想明白這一點真是有苦說不出了。
該死的李自在,生生的打了自己的臉,她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她是劍神又如何,竟然被草民給玩了,好氣!
“好!沒想到你雖然年紀不大,卻是條漢子,那本帥就成就你護娘子之心,你若真是無辜,他日此事傳揚出去,必定是一美談!妙哉!來人,李自在,朱一山,皆有害了孫家小姐的嫌疑,如今冥頑不靈不肯招供,就在這里給我打,打到招認為止!”
八荒劍神下了命令,立刻有軍士上來,將兩人壓倒在地上,拿起板子對著后面就開始抽打。
“啊!不要啊!啊!大人!啊!”
打手都是專業的,這木板上包鐵,足足十八斤,靈體境三四印的修煉者,撐不住十下就要皮開肉綻,之后再打下去,每一下都見血,五十板后基本就痛暈了,淋水弄醒繼續打五十,人都能直接打死。
朱一山不停的叫著,李自在也在叫,畢竟是真疼啊,叫出來可以提高一點氣勢,能夠緩解一點疼痛。
李自在叫的像個漢子,沉聲發悶。
朱一山叫的完全是個娘們,那聲音別提多惡心人。
木悠然怒氣緩解,這時只剩下擔憂。
她覺得吳先生是個聰明人,于是就向他請教。
“萬一這朱一山打死也不承認,那李自在豈不是要陪著他被打死?”
吳先生面帶一點點微笑,輕聲道:
“他們算是一起長大的,還是對頭,小的時候朱一山欺負李自在,你以為李自在真是任人欺負的?他估計也就是不想給爹娘招惹麻煩罷了,畢竟朱一山家在村子里還是比較有地位的......這是閑話,既然這二人是一起長大,李自在就一定很了解朱一山,所以他在賭,堵從小被嬌生慣養長大的朱一山要比他怕死,要沒他抗揍,他確信朱一山最終會招供,并且他也確定一定是朱一山陷害了他!所以這終究是一場賭吧,也算是李自在向朱一山最后一次亮劍,這次之后,朱一山將再也無法找他麻煩了。”
“最后一次亮劍?”
“不錯,如果孫小姐是因朱一山而死,無論是他殺的,或是其他原因,女劍神覺得孫亮將軍會繞過他嗎?”
木悠然微微點頭,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那已經被打了三十幾下的朱一山就喊出來。
“別打了!別打了!我要被打死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饒我不死,我就說出實情,說出實情,是我陷害了李自在,是我!”
孫亮在邊上看的已經雙眼血紅,聽朱一山如此說,一下跳過去,推開刑杖之人,聲音沙啞的喝問:
“說,我女兒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