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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3 年輕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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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打造神器正文卷583年輕氣盛越京城。

  呂智日夜兼程,一路急行,頗有些風風火火的架勢,更有甚者,他過家門而不入,直奔王宮,然后就站在宮城門口守著。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前來上朝的官員都要路過宮門口,自然也都看見呂智了。

  “郡馬爺”這么一個大活人站在這里,路過的官員自然都得主動上前,招呼一聲。

  只是說來奇怪,郡馬爺不言不語,也不進宮,就在那里呆立著,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

  “哎,你們說這是怎么了?”有好奇心重的官員問道。

  “不知道,看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有官員說出了猜測,隨即搖搖頭,“也不能啊,郡馬爺應該才回京不久,誰這么神通廣大,竟能讓他委屈成這樣?”

  “嘶,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一眾官員聚集在宮門口,小聲議論著,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不過他們也不在乎,就當閑聊了。

  講道理,官員也是人,和市井小民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他們也好講八卦,特別是王室的八卦,就更有意思了。

  這就導致他們的談興很濃,就連三位大學士到了都不知道。

  你要說這三位大學士也很有意思,他們一個個目視前方,慢悠悠的走著,腳步很輕……狀似無意的樣子,其實全都豎著耳朵,接收著各種雜亂信息。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就像有人念動了隱身咒語,三位大學士悄無聲息的混到一眾官員的外圍,眼看著就要打入核心了,這才有人發現他們。

  “咳咳”這時候,謝言清清嗓子,開腔說話了,“時辰也不早了,都圍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著點?”

  這姿態,這語調,活脫脫就像那每天清晨站在校門口查遲到的教導主任。

  謝言如此嚴肅,一眾官員哪里還敢繼續逗留,趕緊邁開步子上朝去了。

  勸走了眾人,謝言望向呂智的方向,猶豫著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他們說的也有些道理,你真的不去看看?”李陽大學士眉頭蹙起,總覺得今天的早朝怕是不會安寧了。

  “不去了,咱們也走吧。”謝言一甩袖子,大手一背,這就走了。

  謝言還是比較了解呂智的,知道他素來肚子里有主意,事先沒通氣,那今天這事兒大概和他沒什么關系,頂天也就打打助攻?

  李陽望了呂智一眼,又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劉康大學士,隨后抬頭望天,“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雨了。”

  劉康認同的點點頭,“是啊,應該是一場瓢潑大雨。”

  然而,此時天氣晴朗,耀陽當空,根本不見一絲云氣,難道是晴天雨、旱天雷?

  王后寢宮。

  自從有了小王子,越王越發喜歡睡在這里了,也不做什么運動,就是那種單純的素睡。

  可能真是年歲到了,就是再年輕貌美的女子,越王也提不起興趣。

  顯然,對于這位不再壯年的王來說,即便是多人運動也沒有天倫之樂來的更有吸引力。

  “王上”魏忠的聲音傳來,越王生怕攪擾了小王子睡覺,快速的應了一聲,“可是該上早朝了?”

  “是。”魏忠的聲音只在越王耳邊響起,旁人似乎根本聽不見,就像那幾位婢女,此時就沒什么反應。

  魏忠這一手就厲害了,名喚逼音成線,只有武功極高又掌握了特殊技巧的人,才能使得出來,實乃一門絕技。

  越王點點頭,在婢女的服侍下很快換好了袍服,這才走出寢宮的大門。

  魏忠趕緊迎上來匯報,“王上,郡馬爺進京了。”

  “這么快?”越王有些驚訝,述職罷了,不用這么趕吧。

  “郡馬爺星夜兼程的趕路,現在又在宮門口止步不前。”魏忠輕嘶了一聲,“怕是心里不舒服。”

  “嗯?”越王一怔,想到了什么,“不會吧,以呂家之忠義,莫說孤不信了,就是文武百官也沒人相信吧。”

  “這……王上,該上朝了。”魏忠也不好多說,這事兒的關鍵不在信不信,它是但凡有一絲傳言都不行。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化龍?化什么龍?想要造反呢?

  一個搞不好就是抄家滅族,想必郡馬爺也嚇的夠嗆吧?

  去往議政殿的路上,魏忠如是想著,也是暗罵造謠者卑鄙,這是想要蝦仁豬心啊!

  議政殿。

  “上朝,宣郡馬呂智覲見!”越王姍姍來遲,還一來就急著宣召。

  哎,一些消息靈通的官員,已經在想了,出了這種事兒,想來王上心里也很糾結吧。

  金鱗城距離京城不近,文武百官知道內情的很少,又因為事關造反,知道內情的也不敢胡說。

  是以這消息就捂的很好,根本沒有散播開來,要不早就鬧的沸沸揚揚了。

  “臣,五城兵馬司總指揮呂智,見過王上,愿王上身體康健,萬壽無疆。”很快,呂智就到了,慣常的奉承送上,還是熟悉的味道。

  越王點點頭,面帶笑意,“好,回來就好,吾兒小智回來就好啊!”

  吾兒小智?吾兒小智!

  滿朝文武“嗡”的一下,議論紛紛,雖然女婿可稱半子,但一國之君,顯然不會隨便說這種話。

  也就是說,越王這是話里有話啊!

  王上圣明!……韓知兵暗贊一聲兒,心里舒服不少,肝都沒有那么疼了。

  要說呂智被帶節奏這件事兒,除了他本人之外誰最生氣?

  越王?呂建?還是呂家的那幾個兄弟?不是,都不是。

  這人非韓知兵莫屬,他知道消息之后氣的肝直疼,一連疼了好多天,直到現在都沒好。

  卻說韓知兵精心謀劃了變法事宜,這才剛走上正軌,有了些許成果,然后就有人跳出來釜底抽薪,要砍果樹?

  就比如說,你好不容易養了十幾年的大白菜,來了一頭豬,說拱就給你拱了。

  你就說吧,這誰能忍,怎么忍?

  反正韓知兵是忍不了,這可都是他的心血,他是恨不得把那蠢豬扒皮抽筋,吃其肉,寢其皮!

  這一聲“吾兒”,呂智聽著還是很舒心的,能看得出來,越王也是真心實意的。

  不過窩心歸窩心,呂智還是準備按照既定計劃進行,“王上,兒臣是否可以開始了?”這是急著述職了。

  越王揮揮手,“準了。”

  卻說這官員奉詔進京述職,也是有講究的,往往更重要的原因并非真的要他述職,而是有重要任命或者重大事件宣布。

  因為正常來講,官員和朝廷之間本身就是有書信來往的,更有八百里加急,一天甚至可以派送好幾封書信。

  哎,就像呂智和越王,本身書信的交往就很頻繁,所以通常只有重大事件,才會有奉召進京的事情發生,這個述職只是借口。

  “平定金鱗五城,抄家滅族,我做的還行吧?”呂智轉過身,看向文官陣營,“你說呢?徐尚書?”

  “……郡馬爺,確實做的不錯。”徐尚書有些詫異,述職就述職,請功就請功,提我干嗎?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開墾荒地,振興經濟,我做的也還不錯吧?”呂智目光如電,猛然一指,“徐尚書?”

  徐尚書沒有回答,他已經察覺到不對了,呂智這是要做什么?

  “疏浚運河,漕糧轉運,也是無可指摘吧?”呂智踏前一步,“徐尚書?”

  徐尚書精神緊繃,心頭狂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哼哼,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就算不是功勞赫赫,也是勞苦功高吧?”呂智再次向前幾步,已經走到徐懷禮身前。

  “徐尚書,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卻污蔑我要謀反?到底是何居心啊?”

  “什么?污蔑?造反?”徐尚書直接被嚇退了好幾步,怎么敢,他怎么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直接說出來?

  呂智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這個徐尚書尚且能夠接受,畢竟,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但是他哪里能預料到,呂智竟然直接挑明了話題,這可不是為官之道啊!

  為官多年,徐尚書見慣了朝堂詭譎,自問即便是泰山崩于前,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爭歸爭,斗歸斗,那都是私底下的事情,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還要不要面皮了?

  就算不要面皮,想要撕破臉,可你就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斗贏嗎?就不想著留有余地嗎?

  徐尚書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斗爭,終于穩住心神,“郡馬爺,你還年輕。”

  他聲音不疾不徐,不像是在爭辯,倒像是在教育晚輩,“年輕人,別那么氣盛。”

  呂智嗤笑一聲,“不氣盛?不氣盛還叫什么年輕人?”

  “……氣盛你也得講規矩。”徐尚書面有慍色,但是依舊壓得住火氣,城府不淺。

  “哼,講規矩?”呂智再次嗤笑一聲,“我要是不講規矩,又豈會在這朝堂上和你多費唇舌?”

  “我老早就把你大卸八塊,扔出去喂狗了!”呂智雙目圓瞪,殺氣騰騰,在金鱗城殺了那么多人,此時這一震怒,自然有尸山血海隱現。

  “你,你身為郡馬,豈能,豈能如此無禮?”徐尚書的反擊就有些無力了,他畢竟是文官,又養尊處優了這么多年。

  好吧,關鍵徐尚書不占理,面上再能死撐,也是缺乏底氣。

  “好了。”眼看著就要上演全武行了,越王適時打斷,“嗯,此次郡馬呂智功勞著實不小,沈侍郎,你去安排一下,今晚宴勞功臣。”

  “是,微臣領旨。”

  禮部主管國家兇吉大典,教育與考試,招待外賓,宴勞功臣等。

  這事兒交給禮部來辦沒問題,只是這里站著禮部尚書,越王卻用了禮部侍郎,這里面的意思就很耐人尋味了。

  “兒臣,謝父王隆恩。”呂智當然不可能真的在朝堂上做些什么,只是看起來有些嚇人罷了。

  但是經過徐尚書這一提醒,呂智倒是想明白了,對啊,其實我還可以把事情做的更絕一些。

  反正我現在受欺負了,我弱我有理。

  是夜,越王大排筵席,犒勞呂智。

  “郡馬爺威武!”“郡馬爺真乃人杰也!”

  “有郡馬爺在,我大越定會像金鱗五城一樣,蒸蒸日上,抵御吳國,追趕大楚,那也是指日可待啊!”

  別看他們都是朝廷大員,夸起人來,一樣的枯燥、乏味,且肉麻。

  滿場喧囂,十分熱鬧,唯獨徐尚書坐在一邊自斟自酌,情緒有些低落。

  他萬萬沒想到,面對一個不到而立之年的晚輩,他不僅失算了,還被一通數落,真真是氣煞我也。

  不,也正是因為敵人的年紀,年輕氣盛,自己才會失算,要不然也不會……何至于此啊!

  哎,幸好王上沒有聽信“讒言”,只是對我有所冷落,終歸沒有降下責罰。

  徐尚書心中僥幸,酒水是一杯接著一杯下肚,很快就覺得昏昏沉沉了。

  人嘛,在情緒低落的時候就很容易喝醉,徐尚書顯然是不勝酒力了。

  呂智雖然在飲酒,但余光一直都有留意徐尚書,現在見他醉了,眼睛微微一瞇,計上心頭。

  哼哼,這次你還不死?

  “父王,兒臣敬您一杯。”

  呂智來到越王座前,雙手捧杯,“今早在朝堂上,是兒臣思慮不周,頭腦一熱,一時間沒能控制住,這才,這才……哎!”

  呼越王長出一口氣,沖著魏忠揮揮手,魏忠意會,趕緊站起崗來。

  這站崗很有意思,就是魏忠站在哪里,哪里的大臣就要往后退一退,這就說明王上有些私密話要說,你們不能隨便聽。

  “哎,父王知道你被冤枉,受了天大的委屈。”越王飲下一杯酒,語重心長的說道,“可是此事并無真憑實據,你今天的舉動確實有些不智。”

  “是,兒臣謹記,以后辦事定然更加謹慎,不會再犯今天的錯誤了。”呂智拱手低頭,顯然是知錯了。

  “年輕氣盛……其實也可以理解。”越王也沒一味說教,還是出言安撫了幾句。

  “父王,兒臣還準備了一個節目,想要和徐尚書一起獻給父王和眾文武觀看,不知可否?”

  “徐尚書嗎?”越王斟酌一二,“眾位愛卿就算了,就單獨表演給孤欣賞吧。”

  呂智心中一動,這樣見證人就少了,不過有越王在,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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