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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 越國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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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梁重夾著鐮刀回來了,“貨不錯,這鐮刀我收了,再有,我還需要一些稻床和梿枷。”

  “沒問題。”呂智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看到“床”字,你可別以為稻床和睡覺有什么關聯,稻床是用來給水稻脫粒的。

  它是一個長方形的矮木架,上面空著的框架中部微微隆起,中間由細木棍支撐,然后再在上面安上一根根小竹竿。

  脫粒時,把它置放在寬闊的場地上,農夫拿著一捆捆收割好的水稻,使勁在上面摔摜。

  這樣稻子和稻桿碎屑就會在小竹竿縫隙中掉落下來,堆在稻床下面堆成一堆,最后扒出來在風中揚干凈即可。

  別看稻床原始簡陋,一般人家還真就沒有,這要是誰家能備得上稻床,家里一定是比較富足的,在大越稻床和耕牛有著同樣重要的地位。

  當然了,這對梁家來說就不成問題了。

  梁重的親信管家給呂智科普過,大多數農戶因為沒有稻床,要脫粒時只能在門板上摔打,崩的四處都是,收集起來非常麻煩。

  如果要向人家借一張稻床來脫粒,得說上許多好話或給人幫工相抵才行,是要欠人情的。

  至于梿枷這東西,也是水稻脫粒的工具。

  據《國語·齊語》記載,早在公元前七世紀,當時的齊國(在今山東半島)就開始用梿枷打麥。

  梿枷由一個長柄和一組由平排的竹條或木板組成的梿枷拍構成,將梿枷拍軸套在梿枷把折彎處,即成可使用的完整梿枷。

  使用時,農夫將梿枷把上下甩動,使梿枷拍旋轉,拍打敲擊曬場上的稻桿,使之脫粒。

  由于這種農具使用起來技巧性和游戲性很強,它還曾被作家當作段子寫進里。

  在王小波的《紅拂夜奔》中,他把梿枷描述成了一種“開平方機器”。

  一組梿枷連接木桿和搖把后,按下相應位置的木桿就表示要開哪個數字的平方,再轉動搖把,梿枷就會噼里啪啦打下來,顯示相應數字的平方根。

  梿枷開平方?這當然是一種天馬行空的想象,但使用梿枷的場景確實是很歡樂的。

  使用時最好是在午后,這時陽光最烈,稻穗都被曬得較脆,最好脫粒。

  打場時,人們互相幫工,結伙打場,七八人或十幾人在一起各執梿枷,自動分成兩排,面對面地拍打。

  梿枷打得錯落有致,節奏分明,興致高了,人們還會隨著梿枷節奏吼起勞動號子,氣氛就更加熱烈了。

  這兩樣東西本來就是用木頭和竹子制成的,根本沒有驗貨的必要,所以呂智壓根就沒帶過來。

  好吧,其實天工坊在呂智的要求下壓根就沒做。

  這兩樣農具不用附加屬性就能用,什么時候梁家想要現做就成。

  正當呂智與梁家兄弟在饕餮居談生意的時候,王宮里又在開小會。

  李陽大學士此時正在進行總結性奏報,“臣以為,吳國新王初立,即便要戰最起碼也要明年才行。”

  “臣附議。”劉康大學士出言附和。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新吳王是和平繼位,也不可能完全沿用老吳王的班底,要沖部門的人手該換還是得換。

  一國上下這么多人呢,利益之爭更是繁復,想要歸攏好,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兒,更不用說還要把這些力量收攏成足以發動戰爭的鐵拳,這簡直就是難上加難啊!

  “臣也附議,不過吳國奸詐,未免意外發生,玄武城的防備不容輕忽。”

  謝言大學士是三個大學士里面最好戰的,但好戰不意味著窮兵黷武,大越連年天災,真是沒有開戰的基礎。

  “不錯。”越王點點頭,頗為樂觀,“若是能拖過今年,國庫勢必更加充裕,到時候能好打不少。”

  謝言笑的嘴都咧開了,“王上所言甚是,等雨季過了,海邊就又能曬鹽了。”

  “是啊!”一提曬鹽越王就高興,那可都是錢啊。

  李陽渾身一震,計上心頭,“王上,說到曬鹽,臣有一計。”

  李陽以智計百出聞名于世,越王最喜歡聽的就是他說有計謀了,“快,快說來聽聽。”

  “王上,臣覺得可以將多出來的食鹽送一些到吳、楚兩國。”

  李陽大學士解釋道,“先說吳國,吳王正在收攏人手,這時候咱們只需賄賂一些吳國的大家族,讓他們添添亂,勢必能減緩這個過程。”

  越王輕輕頷首看向劉健大學士,劉健思考片刻,“可。”

  李陽大學士又說,“巴、蜀結兄弟之盟,楚國必然提防,這個時候咱們送些食鹽到楚國王室,以此表明我大越的友善態度,臣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的。”

  越王又看向劉健大學士,劉健思考片刻,再次說道,“可。”

  “那就讓謝愛卿走一趟吧。”越王剛說完,猛的搖搖頭,“不成,還是換個人。”

  謝言靠著一張嘴,處理這些外交事宜很厲害,但如今他已經是大學士了,身份與以前不同,不能因為這些小事兒就出使楚國。

  正所謂,殺雞焉用牛刀。

  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說的正是眼前的情況。

  其實謝言倒是有心出使,但說實在的,只是向楚國示好,他若是真去了,會顯得越國太過諂媚,反而不美。

  “要不……”謝言下意識就想舉薦呂禮,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吃虧。

  為了這小小的功勞就舍了修撰這個天子近臣的身份,怎么想都不合算。

  越王呵呵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隨便派個人就是了,呂修撰還是留在宮中吧。”

  “謝王上。”謝言拱拱手,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我就是偏心,怎么了?

  李陽和劉康對視一眼,也沒多說什么,這事兒別說派謝言去了,就是派呂修撰前去,他們都覺得不合適。

  這件事辦的既要重視,又要表現的不那么重視,所以這個出使楚國的人,最好普通一些。

  最好是曾經出使過楚國的,這樣的人去一趟楚國,既不會引起過分的關注,又能把事情辦好。

  如此人選其實不多,兩位大學士已經心中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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