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府。
韓忠十分不滿,氣沖沖的離開了自己的家,騎馬走的,走的很急。
“忠兒這是在埋怨我啊!”
韓知兵望著騎馬遠去的韓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們的父子關系剛有緩和,這下又鬧掰了。
“老爺,都是我的錯,是我的疏忽。”
韓管家頗為自責,他也沒想到馬場管事傳回來的密信,竟然被自家公子看見了。
“哎,事已至此,算了吧。”韓知兵一抬手,“這樣,我寫一道奏折,咱們也去馬場看看。”
嘩啦啦 呂智正在往寶庫里傾倒銀子,心情十分愉悅。
說來也是,還有什么事兒,能比數錢更讓人開懷的呢?
“不行,錢放在倉庫里又不能下崽,得想辦法花出去,得繼續開店,這樣才能錢生錢,越來越多。”
呂智不是守財奴,已經開始琢磨下一步生意了。
“望遠鏡制造的差不多了,眼鏡買賣也進入了緩和期,應該會有空閑的工匠,不能讓他們閑著,要不先把神匠呂的產品賣起來?”
這邊正琢磨呢,有人敲響了寶庫的大鐵門。
呂智擺擺手,先跟庫里的白銀寶寶告別,這才優哉游哉的出了門,“怎么了?”
敲門的是皮猴子,“四公子,三公子找你,看起來挺急的。”
“呂禮?他能有什么事兒?”呂智暫時想不到,“人呢?”
“哦,說是讓你去他房間。”
“行。”呂智隨手把寶庫的鑰匙扔給皮猴子,“鎖好門。”
皮猴子小心的接著,生怕給摔了,“四公子,這……”
“我信得過你!”呂智隨便擺擺手,往呂禮的房間走去。
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其實很難做到,呂智自己也不能說是百分之百信任皮猴子。
但是他卻想的清楚,整個呂家,靠他自己肯定撐不起來。
他得培養親信,像是皮猴子,胖瘦頭陀,周工頭,歐冶,這些都是有信任基礎的。
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些人的肩膀上加擔子,把信任的種子種下去,讓它慢慢長成樹苗,長成參天大樹。
今天這把鑰匙就是一顆種子,后面發展成什么樣子,呂智也不知道。
最壞的結果不外乎整個寶庫被搬空,呂智想了一下,也不慫。
不管是損失了一萬兩,還是十萬兩,他都有信心,有能力再十倍百倍的賺回來,這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再說了,想搬空寶庫里的銀子,這個難度可太大了,好幾噸呢!
皮猴子抱著鑰匙,渾身顫抖,幾次看向寶庫的大門,又幾次望向呂智離開的方向。
最后他還是決定打開看看,看看這大門后面,到底有多少銀子。
看看這以前只有四公子才能打開的寶庫,到底藏了多少銀子。
到底有多少呢?
四個眼鏡店所有的進項都在這里,保守估計也有十萬兩銀子。
皮猴子心情復雜,邁著時而沉重,時而輕快的步伐。
開了!
打開了!
里面是真正的金山銀海,皮猴子沉醉了。
他撲到銀子堆成的小山上,一把抱住山尖,使勁兒的親吻著,狂笑著,瘋狂的打滾兒。
呂智來到呂禮房間的時候,看見他正在發呆,一手拿著荷包,一手抓著一張書信。
那荷包呂智認識,正是呂禮準備送給秋香,然后被無情拒接的那個。
這不是嘛,有屬性的,當時還是呂智幫忙縫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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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智眼睛微瞇,嘴角微微勾起,“為什么相愛的人不能夠在一起,偏偏換成了回憶……”這就哼唱起來。
呂禮回過神來,搖頭輕笑,“老四,你又打趣我。”
“沒有,我這是安慰你呢,√,就是安慰。”說著說著,呂智自己都笑了,“怎么樣?唱的不錯吧?”
“嗯,這小調還不錯。”
流行音樂到了大越,就是這個待遇了,俗稱山野小調。
“這可真是太好了,跑不跑調壓根沒人知道,怎么唱都是原唱!”
呂智如此想著,心里還有些小竊喜,要知道,他可是標準的五音不全。
呂禮把書信遞給呂智,“我和秋香,我們之間只是有些小阻礙、小石頭,現在只要把這些小石頭踢開,就能……”
“我知道,就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嘛。”呂智接過下半句,“那就先恭喜你了。”
呂禮點點頭,沒再說話,示意呂智先看書信。
呂智看呂禮拿著荷包,在那睹物思人,還以為書信是秋香寫的,現在一看,猜錯了,這竟然是秋香那個胖丫鬟寫的。
大概意思就是她們家小姐不想拖累呂禮,所以不愿意把冤情說出來。
然后這個丫鬟就自作主張的把內情說了,情況不太復雜,但是很難處理,這里面涉及朝中大員,以呂家現在的勢力,不太好辦。
跟呂智的猜測差不多,秋香是典型的大家閨秀淪落風塵,她原名項秋,原禮部郎中之女。
前些年禮部侍郎出缺,秋香他爹,項大人,呼聲很高,但是很快的,就被禮部尚書徐懷禮查出來有問題。
據說是查出秋香她爹的一個學生舞弊,還賄賂了不少銀子,這就導致項大人的名聲一落千丈,不僅在官職競爭中敗給現在的文侍郎,最后更是落得個家破人亡。
徇私舞弊,都已經是很大的事兒了,更別說還是收受賄賂舞弊了,碰到這種情況,越王是不會容忍的。
丫鬟身份畢竟有限,知道的情況就是這些,剩下的就要靠呂禮這邊調查了。
呂智想了想,“這個禮部的徐尚書和文侍郎,關系怎么樣?”
“整個禮部鐵板一塊,所有人都唯徐尚書馬首是瞻,特別是文侍郎,簡直就是徐尚書的一條狗,徐尚書讓他咬誰,他就咬誰。”
呂禮這些話帶著很濃重的感彩,肯定有些失真,但文侍郎和徐尚書走的近,應該是沒問題的。
不過也可能是后來才親近的,呂智又問道,“文侍郎沒當侍郎之前呢?”
“也是一樣。”呂禮說的很篤定。
呂智點點頭,“那就是說,很可能是,禮部尚書為了幫自己的親信上位,將秋香他爹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