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禮看著考題,不需要思考,一道一道的寫下來,胳膊酸了就歇一會兒,困了就小憩片刻,速度并不占優,但是架不住他不卡殼啊,一直順順利利的。
下午的時候,呂禮已經完成了六科試卷的作答,難度嘛,感覺上跟北方大考差不多,出的題目全會,只要答了的保證全對。
第二場,考詩詞,這是他優勢最大的一科,就是那什么天縱之才的大學士之孫,他都沒放在眼里。
呂禮自信,只要呂智不參加科舉,就沒人能在詩詞一道上贏他。
第三場的策論,一共兩道題,呂禮一天只寫一篇,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構思,這才是真正的拉分題,容不得半點兒馬虎。
考試最后一天,呂禮一大早從睡夢中驚醒,竟然夢見發大水了。
號間空間太小,呂禮不小心磕了膝蓋,考官聽見動靜過來檢查的時候,呂禮正捂著膝蓋,一臉的別扭。
考官捂著嘴,沒敢出聲兒,睡毛了吧,本就蜷縮的發麻的大腿,再磕到木頭,那酸爽,嘿嘿嘿。
考官剛一走開,呂禮趕緊掏出木板下的桶,急匆匆的開閘放水,水流量有些大,嘩啦作響。
做夢夢到發大水,大概率是憋尿了,如果不夠機警,那是要尿床的。
剛才離開的考官殺一個回馬槍,呂禮被抓了個正著,渾身一僵,水庫斷流了。
考官奸詐的笑了笑,我就說揉腿的姿勢怎么這么怪異,原來是……嘿嘿嘿,這考生,還知道害羞呢。
過程不太爽利,但最終還是舒爽了,味道太重,就不吃干糧了,呂禮抓過考卷又寫了一篇策論。
考兩道題,寫三個答案?
對,都城大考確實有這一條規定,這是越國永恒的策論——如何治水 只要有好的、有效的法子,不論科舉當時考的什么題目,考生都可以多作一篇治水策論,這叫獻國策,一旦被證實有效,朝廷必有賞賜。
用比較好理解的說法,這是一道加分題。
當然了,主要是加印象分,你如果正規考題答的不好,還是不能錄取,但若是都答的好,上調一兩個名次問題不大。
呂禮一二三條這么一寫,最后一條寫上——裁彎取直,然后三視圖圖紙這么一畫,倍兒專業!
鐺鐺鐺 三聲鑼響,收卷,密封,都城大考到此就塵埃落定了。
當然了,考生暫時出不去,還得在貢院里困一天,呂禮排隊解決了生理問題,然后就開始滿貢院的閑逛。
與北方大考的時候差不多,考生之間也是議論紛紛,有對答案的,有說段子的,也有玩心機的,沒什么新鮮的。
呂禮找了個空地做操,有那么三五個眼熟的湊了上來,但也沒湊的很近,這都是玄武城過來的考生,有玄武城四大才子中的三個,再就是孫山。
玄武城這三大才子算是徹底蔫了,這次來都城,他們遭到了“社會的毒打”,受邀參加了不少詩會,經過多番比試,他們已經認識到與頂尖才子之間的巨大差距。
他們把這次大考就當是碰運氣,能中自然最好,不能中也能接受,心里已經做好下次再考的準備。
三個才子這些日子沒少聽其他考生提起呂禮,那些考生雖然語帶不屑,但能夠提起,又怎么會真的不在意,起碼也得是同一層次的人,才配互相瞧不起。
他們自覺跟呂禮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之所以湊過來,只是念及同是玄武城考生,是一種下意識的抱團行為。
“呂禮公子!”孫山是唯一一個敢湊上前來的。
呂禮拱拱手,“孫公子。”然后繼續做操。
孫山想問問呂禮考的如何,但轉念一想,麒麟才子怎么可能考的不好,只能改口問道,“呂公子這是在做什么?”
“操。”
孫山:“……”
“想來是活動筋骨的武功套路,不知我們兄弟二人可否跟著學學?”
孫山循著聲音看了看,迎面走過來兩個帥大叔,雖然蓬頭垢面的,但還是能看出長的不錯。
呂禮沒注意看來人,只是一句,“兄臺輕便。”接著便有意的減慢速度,繼續做操。
“多謝呂公子。”
“哦?兄臺認識在下?”呂禮停了下來,仔細一看,竟然是都城赫赫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中的兩個。
“唐兄、祝兄,是在下眼拙了。”呂禮趕緊賠禮,孫山也跟著拱拱手,頗有些小跟班的意思。
“無妨,無妨,這大考鬧的,整個人臟兮兮的。”祝山語帶調侃,一聽就不是難以接觸的人,唐虎只是笑笑,不是很熱情。
祝山瞅瞅自己的好朋友,“明明是你要過來的,現在怎么還矜持上了。”
“你這……瞎說什么。”唐虎有些尷尬,“我也沒什么事兒,久仰呂公子大名,就想著過來說說話。”
“不敢當,不敢當,唐兄真是折煞我了。”呂禮還小的時候唐虎就已經成名了,書畫造詣頗高,“要說久仰,還是在下久仰唐兄大名。”
祝山一手抓住一個人的胳膊,“你們說話真不夠爽快,又不是第一次見,太客氣了。”
三個人哈哈一笑,孫山賠笑。
唐虎也放開了,看了看祝山,“此次大考第一場的題目,較之以往還要多上許多,不知祝兄答完沒有?”
祝山搖搖頭,“怎么可能答完,我手都快寫斷了,也不過答出八成而已。”
唐虎松了一口氣,笑道,“差不多,我也是大概八成的樣子。”他轉頭看看呂禮,“呂公子呢?”
呂禮想了想,在兩位前輩面前沒敢太高調,“和你們差不多吧。”
唐虎一顆心完全放了下來,詩詞是他的強項,自問不輸他人,只要第一場差不多,他便有信心以策論取勝。
唐家要想再次崛起,唐虎需要一個能夠叫的出口的名次,狀元基本無望,那就至少要拿下榜眼或者探花。
本來競爭對手就有祝山、徐卿、文明等人,現在又冒出一個攪局的呂禮,不過來問問,他心里實在不踏實。
“差不多?”祝山小聲念叨一下,“差不多是差多少?”
呂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就兩成吧。”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