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后兩場還是有一定參考價值的。”呂智把話一收,開始想這里面的緣由。
一開始他也沒想通,后來一聯系吳國伐木取材大肆打造兵器的事兒,心頭有了一絲明悟,脫口而出,“這是要選一批敢死隊啊!”
“什么意思?”呂建帶頭詢問,他是真不適合當官,這嗅覺,還趕不上呂智呢,也就是在工部,靠著手藝生存,要是換了其他部門,估計一年都干不下去。
呂智瞇著眼睛,略加思索,“死胖子,我問你,你們武舉榜上有名之后,要如何分配工作?”
呂義也想知道朝廷是什么意思,就沒跟呂智斗嘴,“當然是從軍入伍,一般從伍長、什長干起,武狀元還能再高點,百夫長吧,有后臺的副將也有可能。”
“也有直接當將軍的,不過那是特殊情況。”呂義撓撓頭,“再就沒有了,大概就是這樣,中了舉的都是這么過來的。”
“這就對了!”呂智拳掌相擊,“看來咱們王上真是急了,按照這個考法兒,考出來的必然都是像死胖子這樣,戰力拔群的猛人。”
呂義點點頭,頗為自得,“沒錯,沒錯。”
呂智瞥了他一眼,還真是夠不要臉的,“他們統領不了千軍萬馬,但是在前頭沖鋒陷陣卻很合適。”
“你們想啊,如果短時間內起了戰事,換上這么一批如狼似虎的底層將領,效果會怎么樣?”
呂義一揮拳頭,“那必然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啊!”
呂智又瞥了死胖子一眼,“效果肯定會有,但沒你說的那么夸張,嗯,估摸著就是這么個事兒,再多的,我就想不到了。”
呂建點點頭,“有理有據,小……老四所料,應當不差。”
呂義暗暗咬牙,已經開始摩拳擦掌,“好,如此最好了,老子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了。”
呂智:“……”
越王肯定很喜歡死胖子這樣的,武藝高超,頭腦簡單,很傻很天真,還很熱血,不過也是,如果軍隊里都是這種人,何愁不勝啊?
那個大嗓門的差役又喊了一路,然后又得了一個沉甸甸的大紅包,這也就是三年考一回,要不光收紅包,這家伙就發家致富了。
呂智吐槽一句,繼續商量生意,“你就是孫山?”
孫山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道,“是,在下孫山。”
“考的不錯,給咱們玄武城長臉了。”
孫山擺擺手,“沒什么,與呂禮公子相比,在下差遠了。”
話雖這么說,但孫山其實還是挺自豪的,參與文舉的考生幾千人,他雖然僅僅名列榜尾,但也大小算個人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怎么做起抄書匠的買賣了?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家溫書嗎?”
呂智準備把呂禮的手稿拿出來賣,這東西就相當于省狀元的筆記,還是很有銷路的,就要進京了,能多賺一點兒就多賺一點兒,更何況這買賣還不費力氣,何樂而不為呢?
“哎,在下也想溫書,奈何家境貧寒。”
呂智笑著擺擺手,“你快拉到吧,沒當抄書匠之前,你沒錢我信,你這都快把玄武城所有抄書匠收歸手下了,還跟我哭窮呢?”
“在下,確實沒錢。”孫山拱拱手,“四公子,還是說說生意吧,咱們這行按照慣例是五五開。”
“四六吧,我多占一成,我三哥的手稿,對你也很有用,對吧?”
“呂禮公子對我有大恩,就聽四公子的,你六我四。”
孫山也不掩飾,他之所以能榜上有名,跟百花園的那一次抄書大有關系,而且從那以后他還開啟了抄書生涯,家境也變好了。
呂智面帶微笑,MMP,要少了。
又過了幾天。
禮部郎中沈浪、兵部郎中關飛在呂家門口碰上了,他們之間事先沒通過氣,湊巧了,沈浪還遮遮掩掩的,做了一些偽裝。
“讓我瞧瞧這是誰啊?”關飛嘿嘿一笑,“這不是沈郎中嗎?你咋來了?”
沈浪也沒想到,竟然會碰到關飛,兩人同朝為官,還是挺熟的,但就是互相看不對眼,一開始是他看不上關飛,以致于后來關飛也看不上他。
沈浪是靠著功勞一步一步,十分艱難的才爬上禮部郎中的位置,最看不慣關飛這樣的,沒有半點兒本事,全靠一個厲害爹。
“手下出了人才,來看看。”其實應該是呂禮帶著禮物,前去拜會沈浪以及眾位考官,但為了避嫌,時間要往后推遲一些。
“人才?是說呂禮吧!”關飛哈哈一笑,“那行了,你把禮物留下就行,我替他收了。”
“憑啥?”
關飛一拍胸脯,腦袋都快仰到天上去了,“就憑我是他姐夫。”
“呂禮是在我手下考出來的,我算他半個恩師,哪有師父給徒弟送禮的?”
沈浪手里確實有禮物,但那是送給呂建的,同朝為官,許久未見,這次登門拜訪,空著手不太合適。
關飛把門一堵,他確實武藝不成,但沈浪是個文人,更不行,他往這兒一站,沈浪還真就進不去。
沈浪眼珠子一轉,“我是來拜會呂兄的,你何故阻攔?”
關飛有些氣悶,娶了呂詩涵,硬生生低了沈浪一輩,說話不夠硬氣。
“再說了,你不用避嫌嗎?”
關飛強撐著,“我是武舉的主考官,我避哪門子嫌?”
“武舉也得避嫌啊,你是呂禮姐夫,就不是呂義姐夫了?”說到此處,沈浪嘿嘿一笑,“呂義也是甲榜第一,而且好像只參加了一場考試,莫非?”
“莫非什么莫非?我可沒徇私舞弊,成績我都是按照上頭的要求算的。”
關飛繼續解釋,“呂義第一場的分數太高了,即便是折算之后也高的離譜,其他人就算三場加在一起也比不過,他那是真本事。”
“呂義是真本事,那你呢?”
“我,我這……反正是王上派我來的。”越王明擺著是在給關飛送功勞,關飛就是再沒本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只不過這話不能直說。
連越王都搬出來了,沈浪也不敢多說了,“我是來找同僚喝酒的,你不會攔著吧?”
關飛冷哼一聲兒,不再阻攔,不過他還是走在前頭,壓了沈浪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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