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塵,男,26歲。
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表面下其實隱藏著一顆與外表截然不同的心靈。
他修煉的功法特殊,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多次非人折磨導致他性格扭曲,略有些精分。
最喜歡做的事是釣魚執法,凡是把他當成傻子的雜魚被他不知道搞死了多少。
只是他沒想到剛來秘境沒多久就遇上了類似的貨色。
而且數量還這么多。
這是要逼我大開殺戒了的節奏嗎?
他自然認出眼前的男人是天下會神風堂堂主聶風,剛剛說那些話是為了試探他,看他夠不資格和自己做朋友。
燕北塵和大多數人不同,來到秘境既不想利用主角,也不想對付主角。
無論秘境還是主世界,只要通過他的人品檢驗,那就是朋友,反之自然是敵人。
不過還沒等他出手,另一位被當成傻子的主角卻先發難了。
“這就是江湖,卑鄙無恥、下流齷齪、骯臟惡心……還喜歡踩高捧低、恃強凌弱”,許莫超的目光掃過那些雜魚,看他們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所以并不是說你規規矩矩,不去招惹別人就沒事,落后就要挨打,菜就是原罪。
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
楚楚低聲說道。
她以前的確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和許莫超好端端坐在這里吃飯,明明什么都沒做卻要被人這樣對待,一時心情有些低落。
“即使如此,你還愿意跟著我嗎?”
許莫超又問道。
聽到許莫超這句話,楚楚眼前一亮,仿佛明白了什么,重重點頭,“我愿意!”
“好!”
許莫超長身而起,目光冷峻,掃過眾人,“剛才說過我一句壞話的,自己砍掉一根手指,說過兩句的,砍掉兩根,說了三句壞話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哈哈!”
“嘿嘿!”
“呼呼!”
“笑死我了……哈哈……不行……我笑的肚子痛,快,快攔住我……這人失心瘋了,他說什么?讓我們砍手指!”
“他怕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劍圣吧,哈哈!”
“我說了你十一壞話,怎么著?手指不夠,是不是還要加上腳……啊——!”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發出殺豬似的慘叫,一只胳膊已經不翼而飛。
“不用麻煩,整只砍掉。”
數十米外,許莫超收刀入鞘,淡淡說道。
斷臂者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個客棧剎那變得鴉雀無聲。
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先前出聲嘲諷那人的整只胳膊已經離體飛出,許莫超則是站在原地手,仿佛根本沒有動過。
燕北塵雙目驟然一縮。
好快的刀!
聶風的實力竟然比他想象的更強!
自己只看到他拔刀出鞘和收刀入鞘的動作,至于他是怎么砍人的,居然完全沒有看清!
以前遇到的快劍阿飛的快劍和這一刀比起來簡直像個還沒斷奶的嬰兒。
燕北塵是驚訝,其他人更夸張。
“高手!絕對是高手!”
“他、他的動作好快……”
“你們有誰看清了他的動作嗎?”
“沒……沒有。”
一眾人面面相覷,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踢到了鐵板。
不過依舊沒有人認出許莫超就是聶風,畢竟風神腿深入人心,看到他用刀眾人一時都想不到那兒去。
“自己動手,還是等我動手?”
許莫超轉向其他人,平靜地說道。
“我、我……”
“怕什么,跟他拼了!”
“對,我就不相信,我們這么多人還打不過他一個!”
許莫超嘆了口氣,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仿佛之前他也曾經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來著?
本著能動手就不嗶嗶的行事準則,許莫超再次拔刀出鞘。
這一次其他人倒是看清了他的動作。
但是這并沒有什么卵用。
許莫超用著最基礎刀法招數,不,甚至連招數都算不上。
他只用了劈、砍、削、剁這幾個最簡單的動作,就在短短一盞茶的時間解決了戰斗。
然后客棧就多出了幾十個殘疾人。
看了看滿地打滾的江湖宵小,許莫超聳聳肩,拍拍一旁已經被嚇傻的楚楚肩膀,“我們走。”
“且慢!”
眼看許莫超和渾渾噩噩的楚楚就要離開,燕北塵坐不住了。
“嗯?”
許莫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殘疾人,“怎么,你也想試試?”
試你妹!
如果是燕北塵本體,自然不懼聶風,大可回他一句“試試就試試。”
可這具秘境里的身體如果對上許莫超那真是只有被吊打的份,所以他果斷轉移話題:“敢問閣下可是風神腿聶風?”
“不是。”
燕北塵明知故問。
許莫超裝傻充愣。
燕北塵一呆,完全沒想到許莫超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正準備再度挽留,只聽嘶啦一聲,自己面前的那張桌子突然四分五裂,嚇了燕北塵一跳。
與此同時,那些被許莫超改造的殘疾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拖著破敗的身體齊齊朝燕北塵撲過來。
“如果不是你先和那個女人搭訕,我們怎么會得罪他!”
“你很有錢嗎?搶著付錢,請客吃飯,有什么可炫耀的!”
“你早知道那人是聶風卻不告訴我們,就是存心想害我們!”
“都是你的錯!”
看著這群剛剛還在對許莫超張牙舞爪的雜魚這么快就把目標轉向了自己,燕北塵被他們氣笑了:
“雜魚就是雜魚,既然你們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他說著隨手一抓,拿起那張四分五裂的桌子碎木屑隨手一擲。
但聽風聲嗖嗖,木屑入腦,離他最近的那幾人頓時死的不能再死。
“竟然還敢逞兇!”
“上,殺了他!”
“我就不相信我們這么多人還打不過他一個!”
燕北塵:“……”
要是人多有用,你們就不會變成殘疾人了,傻嗶!
他也不客氣,送這些缺胳膊少腿的家伙一程,就當是做好事了。
不然以后繼續活著也是痛苦,自己真是個好人啊。
但讓他意外的是這群人不知怎么回事,個個奮不顧身,前仆后繼,仿佛完全不怕死,剛才和聶風動手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這么莽的?
有的人甚至連牙齒都用上了,趁著燕北塵不注意在他小腿上狠狠咬了一口,簡直就和喪尸沒什么兩樣。
“豈有此理!”
一巴掌拍死那人,燕北塵勃然大怒,收起戲謔的心態,用最野蠻粗暴的方式把這群人送進了地獄。
良久,滿身是血的燕北塵走出客棧,模樣顯得有些狼狽。
深身濃郁的血腥味更是讓他幾乎忍不住作嘔。
“這群精神病,不要命的瘋子……”
他喃喃說道,得趕緊找個地方清洗一下,否則……
又回頭看了一眼客棧,燕北塵搖搖頭,打消了腦海中某個念頭,轉身離開了客棧。
他卻沒發現,有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他。
“有點意思。”
許莫超帶著楚楚暗中觀察,當看到燕北塵最終殺出一條血路離開以后,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聶大哥,為什么那些人都像瘋了一樣去攻擊他呢?”
這是楚楚最無法理解的地方,明明那些人剛剛對付許莫超的時候身體狀態良好,反而畏首畏尾,甚至有不少人從一開始就打著讓別人往上沖而自己逃走的主意。
可在對付燕北塵的時候卻拖著殘軀也要送死,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當然是我做的。”
“啊?”
楚楚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許莫超。
“一個簡單的心理暗示罷了,放大了那些人心里的負面情緒。”
經過超哥自己改良的移魂大法在這個世界用來對付心智堅定的人自然不行,但對付這群雜魚再適合不過。
果然這些渣渣沒有讓超哥失望,把一切都歸咎到他人身上,這不正是失敗者們的普遍特征嗎?
“順便也給那個姓燕的家伙一個教訓”,許莫超聳聳肩,“順便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可、可那些人已經受到了教訓,就沒必要非殺了他們吧……”
“婦人之仁!”
換成平時許莫超根本懶地解釋,但今天這件情讓他突然產生了一個計劃,所以他多說了兩句。
“你聽聽那些人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和你賭五毛,如果不是摸不清我的底細,怕是不用那個姓燕的家伙親自動手,他們就會搶著來把你送給他。”
“怎么可能?”
楚楚顯然不愿相信,許莫超直接打斷了她:
“你太甜了,對于一個沒有力量的人來說,美貌并是不值得慶幸的事,而是招災惹禍的根苗。
你看到那些人的眼神了嗎?就算我放過他們,他們不但不會感激,還會把這些仇恨深深埋在心里。就像一頭餓狼潛伏在暗處,一旦有機會——比如我受了傷沒有能力保護你的時候,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狠狠咬你一口!到那時你猜他們會不會放過你?”
楚楚被許莫超的話嚇到了。
許莫超斬釘截鐵地說道,“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楚楚有些恍惚,沒想到許莫超竟會是這樣一個人。
其實這不算許莫超篡改人設,聶風原本性格就是如此。
不要被電視劇里那個溫柔的“風師妹”騙了,他可是和秦霜、步驚云一起為雄霸戰四方、打天下的人。
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場面。
雖然性格比起另外兩人溫和許多,但十年來雙手依舊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
沖鋒陷陣、大殺四方的事情做的一點都不必秦霜和步驚云少,否則依雄霸的性子怎么可能會讓他成為神風堂堂主?
之所以會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是因為和步驚云相比,聶風做事情不那么絕,會給人留下一線希望罷了。
但這樣一來,有時他比步驚云反而更容易完成任務。
因為遇上步驚云的人不會白費唇舌,知道自己唯有死戰一條路。
但碰上聶風,只要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搞不好還能茍活一命,自然不會拼命。
“楚楚。”
“聶大哥?”
“我看你骨骼精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材,維護世界和平就靠你了。”
做完鋪墊,許莫超終于說出了他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