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一下就緩過神來了。
“仲治兄多虧你提醒了一句,要不然在下可真的就后悔莫及了。
諸位先去用飯,我這就去拜見二公子。”
郭圖跟眾人道了別之后,急匆匆地就走出去了,至于此刻袁紹是不是跟袁熙在一起,就不是他們所考慮的了。
即便是袁紹知道了郭圖找袁熙的目的,估計也不會去多說什么,好賴總算是有個人出來支持他了唄。
也沒有人知道郭圖跟袁熙說了些什么,反正當所有人吃完飯再次回來這議事廳之后,發現袁紹的臉色好了很多,袁熙也是一副得意的樣子,只有袁尚的臉色并不太好看。
所有人都到齊之后,袁紹又接著上午的話題問道。
“諸位這一中午都過去了,諸位可是有了主意?”
郭圖不知道為什么一開始并沒有上前跟袁紹提起荀彧出的辦法,而是低著頭不肯講話。
當氣氛變得有些凝重之后,袁熙突然出列對著袁紹說道。
“父親,兒臣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哦,你倒是說說你有了什么主意。”
“兒臣想到,那胡人本就與我漢人天生就勢不兩立,如今為了對付劉凱而引胡人南下,也不過是為了利用他們而已。
既然如此,兒臣覺得我們與胡人的盟約便算不得真了。
兒臣請命讓辛毗前去草原之上答應那些胡人的條件,等到開戰的時候,我們大可讓劉凱麾下的軍隊先跟胡人騎兵拼個你死我活。
等到最后我們擊退了劉凱,收攏了劉凱麾下的降兵,便可以驅使這些降兵攻擊胡人騎兵。
讓那些胡人有來無回,那些胡人失去了這么大的一批軍隊,相必也不敢再來要說法,他們若是派騎兵騷擾并州幽州百姓,兒臣在此請命,到時候請父親給兒臣一支大軍,將那些胡人趕到漠北。”
袁紹激動地神情顯然是只知道郭圖找袁熙的事情,而不知道袁熙的真正意圖。
但是袁熙所說跟之前荀彧跟他說的其實也大差不差,袁紹簡單一推論,便知道這主意肯定是荀彧出的。
見得荀彧荀攸兩叔侄如此低調還不爭功,袁紹對他們兩的戒備之心有了些淡化。
“好,不愧是我麒麟兒,辛毗聽令,你持我手令北上草原,此行務必要放低我們的姿態,擺出一副我袁紹只能仰仗他們胡人的樣子出來。
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胡人放松警惕,日后功成之時,再倒戈一擊便要松快許多,這其中的度辛毗你可能夠把握的住?”
辛毗出列抱拳言道。
“主公,臣必定不負主公厚望。”
出使別的地方算的上是好差事,但是出使匈奴鮮卑這些地方可不算什么好事了。
袁紹這就是給袁熙一些糖,再抽他一巴掌。要不然袁熙經過這一次之后徹底的壓住了袁尚,這種局面可不是袁紹希望看見的。
“好,辛毗你記得到了地方之后,讓鮮卑與匈奴即刻出兵,半個月后鮮卑騎兵要在幽州出現,二十天之后匈奴以及羌胡、烏桓的二十萬騎兵要到清河國,這一路上我會撤下各個關卡的防備。”
“臣知道了。”
“行,你回去后準備準備,明日即刻出發。”
“諾。”
派出了辛毗之后,袁紹這才算是拉開了備戰的序幕。
他接連下達了數個命令。
包括讓冀州所有的百姓入城,避免讓胡人殺害,漢軍攻城時,這些百姓也可以幫助守城。
還有加緊鍛造軍械裝備,以及將軍糧分布在冀州各處,劉凱估計也沒有想到袁紹會這么干,要知道曹操之所以能夠擊敗袁紹,最主要的就是一把火燒了袁紹的糧食,當袁紹這么做了之后,漢軍想要斷了冀州大軍的糧草可就難了。
對于新兵的訓練,袁紹也提了出來,他對自己手下這些兵那可真的是不怎么放心,最后一條雖然沒有什么大用,但袁紹還是派人去做了。
那就是派出一大堆使者,前往益州、涼州、荊州、交州、揚州。對劉表他們這些剩下的諸侯們許以重利,蠱惑他們在劉凱出兵討伐自己的時候攻打劉凱的大后方。
袁紹不知道這些諸侯會不會這么做,但是他覺得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要知道誰也不愿意看著袁紹落敗,他一落敗,這天下可真的再也掀不起什么波瀾了,到時候就真的沒有什么人能夠與劉凱抗衡了。
布置完這一切,所有人就都散了,荀彧荀攸則和郭圖湊到了一塊兒,眼下正是燈下黑的時候,那些監視荀彧荀攸的人總不能來大將軍府監視吧,這么做不是連袁紹一起都給監視了么。
“公則兄,為何是二公子將這個差事搶過去了?”
郭圖一臉釋然的說道。
“二公子說是即便出了問題,他是主公的親兒子,虎毒不食子,主公不會拿他怎么樣的。
我一想是這個道理,再說現在我不是為那位貴人做事么,自然是要維護那位貴人的名聲。”
現在還在袁紹的大將軍府中,雖然周圍沒有什么人,但是郭圖說話還是很謹慎。
“對了,文若公達,今日主公算是徹底的將這些對敵準備都給定下來了,我們是不是得跟貴人說一聲。”
荀彧拉著郭圖,一邊往大將軍府外走,一邊說道。
“公則兄說的是,只不過眼下我們叔侄二人還在袁公的監視之下,還需要公則兄你去將消息傳出去。
對了剛才袁公也說了,會撤下胡人從南向北的關卡,這條路線也請公達兄一并傳出去,到時候貴人想要跟我們聯系,走這條路便安全了許多。”
郭圖點點頭,低聲說道。
“嗯嗯,文若你說的是,你這就把怎么聯系貴人的辦法告知與我,今夜我去辛府為辛毗送行的路上,順便把這件事給辦了。”
荀彧也早就準備好了,他將聯絡的方法全都寫在了絹帛之上,趁沒有人注意,連忙塞到了郭圖的手中,郭圖緊緊的拽住之后,三個人便在府門外分開了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