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先生,我已經按照您所說暗示了瓦盧瓦伯爵,兩家已經結親,同時那位的父親出乎意料的成為了斗氣騎士。”
“多謝,辛苦了。”
“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我雖成為貴族,但我從未忘卻我巫師的身份,感謝您讓我得償所愿,讓一個女仆之子成為貴族,我已經做好隨時為您死亡的準備。”
“……言重了。”
斷開聯系后,腓特烈嘆了一聲:“黑暗、愚昧的中世紀啊……為后人所傳唱的騎士精神下,掩埋的是無盡的黑暗和罪孽。”
一旁的莉亞敏銳的感覺到腓特烈的情緒變化:“怎么了?塞納先生,茶水太燙了嗎?”
腓特烈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想到一句話,光明越是明亮,越是純潔,那么光明之下的黑暗也就越發深沉,越發污l穢。”
莉亞聽得出來腓特烈在說光明教會,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這就足以證明光明神并不存在。”
伴隨著布局的越發深入,腓特烈比起任何人都能直觀感受到下層農奴的絕望,而他們越是絕望,對于光明教會就越發虔誠……
這就很有意思了,越是貧窮,越是沒有上進途徑,信仰就越發虔誠。但恰恰相反,對于教會來說,這些人的信仰反而是最沒有價值的。
當然,光明神信仰早已深入人心,許多貴族對于光明神信仰也很虔誠,只不過總體上是比不過最底層的農奴,更多則是嘴上說說,反而對于教會收取虔誠稅,謀奪他們土地保持警惕。
這樣時代的背景下,擁有腓力男爵這樣的混賬,也有斗氣騎士這樣堅守信念的人。
可以發現,普遍情況下,能夠成為斗氣騎士的都是來自于底層的,諸如自由騎手、傭兵,在往上是誓言騎士,之前最高的也就是封邑騎士罷了。
也只有他們能夠為了自己信念犧牲生命!
這固然會令他們損耗壽命,但不可否認,腓特烈為他們打開了上升的渠道,打開了他們世世代代都無法打開的上升渠道,甚至于連帶著血統不純正無法成為伯爵的天花板也砸爛了。
哪怕這付出的是他們的生命,但腓特烈相信,他們是愿意的,甚至于還有更多的人渴求得到這樣用生命換取家族爵位的機會而不得。
就在腓特烈曬著太陽時,另一邊的路易則派人找到了正在旅館中休息的商隊首領喬伊斯。
喬伊斯跟著那名屬下進入了布魯堡中。
此刻的布魯堡中還停留著瓦盧瓦伯爵的部下,而兩位伯爵此刻正在商討結婚的各種細節,而路易自己這個當事人則閑了下來,心中有了傾向巫師的想法后,便派人找來了那名商隊首領。
“很高興能再次見到您,非常感謝您當初在城門處的仗義相助,我一直有個疑問,您見過我?”
路易并未一開始就提及辦報紙的事情,而是將自己心中疑問提出。
“是的,我兩年前曾經見過你,我經常走這條商路,所以有幸見過您一面。”喬伊斯態度恭謹的說道。
路易想了想,發現自己記憶力并沒有,不過這人沒必要撒謊,應該是真的,至于記憶中沒有見過,應該是三種記憶相互沖突,又或者他當初沒有在意的緣故。
“那么,冒昧地問句,閣下的商會,是您的?”
喬伊斯微微一怔,路易的禮貌他還是第一次從一個貴族身上看到。
雖然說商人地位要比東方好一些,但對應士的貴族依然是地位最高的,所以很少有貴族會對待商人這么客氣。
“是的,是的。喬伊斯商會,正是我的。我是諾德人,卡蘭德帝國西羅公會的商人,我從那里購買玻璃、鏡子以及烈酒,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來這里販賣。
說起來也巧,因為您和瓦盧瓦伯爵領的封臣都齊聚在這,所以也省的我還要再跑一趟,這幾天時間就將貨物都賣出去了,再過兩天就打算返回。”
路易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這才知道這商隊為何還沒有離開了,原來如此,看來他父親殺了繼母算是間接幫了他一個忙。
接下來,路易有些遲疑了,畢竟目前巫師還是很受到歧視,以及教會的打壓。
沉吟片刻,路易打算先試探一番,看看他對巫師的觀點再做打算。
“對了,我聽說,西羅公國和奧桑公國都出現了巫師的蹤跡,我對巫師很好奇,你能給我詳細說說嗎?”路易表現出對巫師的傳說很有興趣的模樣。
喬伊斯聞言,似乎并無意外,稍作醞釀,便說道:“巫師們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那天在溪木鎮,我就在現場,他們只是一揮手,漫天的箭雨就唰唰的回頭,將那些士兵殺死大片。
他們只是站著沒過一會,那些士兵就痛苦倒在地上,好像叫什么毒煙術來著……”
路易聽著這些話,連忙問道:“教會的牧師呢?怎么反擊的?”
“反擊?不!沒有反擊,光明神似乎遺棄了他們,牧師在巫師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就連苦修士打算混入其中也被察覺,最后在火焰中死去。
我之后聽說一個叫弗朗茨的子爵出賣了巫師,結果整個城堡都被一種詭異的手段封閉,所有人都無法將進入,就算閉上眼沖進去,也只會饒了一個大圈從其他的方向出來。”
路易聽著巫師種種手段,頓時心中搖曳,恨不得立刻成為巫師,而聽到牧師被落了面子,更是心中舒爽,只是惋惜這些巫師非諸夏之人。
就在路易正欲袒露心跡之時,卻見喬伊斯鬼鬼祟祟從懷中取出一塊羊皮紙:“您應該聽說過那位卡特琳女巫吧?她是第一個向世人展露巫師力量的女巫,她死后,貴族從他的藏身處得到了大量的資料和記載,其中最為神秘的就是這個了……他們都說這是冥想法。”
當路易看到那羊皮紙上的那四個字時,臉上的表情頓時精彩的很,旋即歪著頭,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