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騎士、弓箭手、牧師,乃至四周圍觀的城鎮農奴、居民們都紛紛臉色蒼白,他們紛紛如畏蛇蝎般逃離,唯恐避之不及。
原本火刑架上,許多人對于巫師是有著怨恨的。
畢竟,若不是巫師,他們此刻還安然無恙。
但是見了巫師那詭譎的巫術,這怨恨對象則轉移到出賣自己的人,對于貴族以及牧師則是心甘情愿的認為他們是被蒙蔽、欺騙的。
這就是牧師和貴族們的權威深入人心的影響,短時間內,除去深仇大恨,否則這樣的影響是不會被輕易抹去的。
弓箭手們畏畏縮縮不敢放箭,誰也不知道他們射出的箭矢會不會變成射向他們的箭矢。
然而,那四名巫師在戰斗中已經消耗了他們大部分的精神力,已經失去了再次施展巫術的能力。
安托萬帶著巫師們朝著牧師走去,視四周騎士乃至幸存士兵如無物,也確實沒有人再敢靠前一步,這就導致了這七名巫師的周身百米范圍內,除了尸體之外,空無一人!
巫師們的淡定從容,除了給予敵人強大的精神壓力之外,也有不少為被這樣的氣度所折服。
布萊寧和亞摩斯兩人,今年都是十五歲,此刻看著巫師們的舉止,頓時被巫師們所吸引了,而其中,如果說亞摩斯還只是羨慕,那么布萊寧就是渴望了。
他渴望得到這樣的力量,然后為自己的父母報仇,并向光明教會發起決然地復仇!
牧師看著巫師徑直朝著他走來,心中膽寒,他連忙舉起火把,大聲的威脅道:“停止前進!否則他們都將因你們而死!”
而這名牧師心中此刻正惴惴不安,他們得知了卡特琳的巫術后,特意準備了一支弓箭手,就是打算遠程殺死巫師,卻是不曾想,這群巫師根本不懼弓箭手,反而給對方送彈藥。
而傳統印象中,巫師并不擅長戰斗巫術,所擅長的都是偏向于詛咒、預言、煉金等方面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牧師只能通過威脅的方式阻止巫師進一步動作。
雖然這樣的行徑,會讓他人產生一種巫師才是正義一方的錯覺,但此刻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安托萬腳步戛然而止,身后其他六名巫師亦是如此,牧師看不清安托萬等人的表情,只覺得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要凝固了一般。
但緊跟著牧師察覺到了異樣,那領頭的巫師似乎并未在看他,而是在看他手中的火把。
安托萬看著火把,陷入了深思之中,許久,沙啞低沉的嗓音說道:“你們看那個火把想到了什么?”
“不知道可不可以用精神力捕捉火焰。”
安托萬身側額那名巫師若有所思的說道,旋即右手一抓,那火把上的火焰頓時消失大半,但旋即又升了起來,而巫師所捕捉的火焰卻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不,精神力并無生出火焰的能力,或許如果存在魔法元素倒是可一試,但在沒有魔法元素的情況下,我們必須要以可燃物作為依托。倒是可以用精神力塑形。”
安托萬等人卻是忽然對著那火把議論紛紛起來,而那牧師臉上卻是一陣青一陣紅,看著這些巫師目中無人的模樣,心中頓時怒火中燒,但卻不敢多說什么,只能在心中百般詛咒。
安德烈看著那牧師的臉色,他輕輕的拉了拉安托萬的后方衣角,當安托萬扭過頭來,他朝著那巫師方向翹了翹自己的鳥嘴面具。
這個輕微舉動,卻是令那牧師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心中仿佛又期待著這些巫師繼續關注于火把。
安托萬回過神來,盯著牧師看了一會,一根長槍自身后的尸體中懸空而起,在牧師未曾反應過來之前,便消失不見。
“倏”地一聲,長槍穿透牧師的左手,強大的沖擊力帶著牧師的半邊身體朝著后方的木樁上撞去。
“篤!”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長槍帶著牧師的右手筆直的插在一根火刑架上,鮮血自傷口邊緣流出,連帶著的,還有那牧師的慘叫聲。
原本欲掉落柴禾上面的火把,卻是戛然而止,朝著安托萬面前飛去,并停在他身前。
他看了看火把,想了想,將火把上的油脂物剝下,木柄被隨意的仍在地上,安托萬手托著那團燃燒的油脂物說道:“就叫火球術怎么樣?再加上射矢術。”
說罷,火球猶如炮彈般,朝著安托萬后方激射而去,燃燒著火焰的油脂物,果決命中七人身后一名手持鋼劍,企圖悄悄靠近偷襲地一名騎士臉上。
火焰帶著油脂物在強大的沖擊力下瞬間糊住了他半張臉,同時,飛濺地油脂物落在他板甲上,其中個別的則是順著板甲的縫隙點燃了作為內襯的皮革。
“啊!!”那名騎士慘叫聲,但并未屈服,而是大聲咒罵著:“該死的巫師!偉大的光明神將降下懲罰,我今日所受的痛苦,將會百倍在你們身上重現!而我的靈魂終將升入天上,而你們的靈魂,則將墜入地獄,飽受折磨!”
火焰順著內襯的皮革,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他在火焰中掙扎,神情痛苦,卻又帶著坦然。
“你覺得在沒有魔法元素的情況下,神靈那樣的另一層面的生命,可能生存至今嗎?但巫師卻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下,成為你們眼中的神祇!”
安托萬語氣不屑地說道:“若是真的有神,祂大可直接降下神罰,用雷霆或者所謂的圣光將我們打成灰燼便可,哪里還有你們今日所受的苦難。”
那名騎士是虔信者,也是之前殺死布萊寧母親的人,此刻大腦早已被疼痛和灼燒所占據,根本沒有聽到安托萬的話,就算聽到了,以他現在的狀態也沒有能力說了。
安托萬的一番話,令在場所有人都大受沖擊,以往的認知仿佛在這一刻被掀翻。
下一刻,又是一根長槍離地而起,緊跟著刺入牧師的左手,將它同樣釘入火刑架上的木架上。
火刑架上的“巫師們”則發現他們身上的繩索被自動解開,落在地上。
“想要成為巫師么?那就在他的身上刺上一劍,如果不愿意,也不強求,自行離開吧。”安托萬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方才雖然殺了兩名士兵,但還是要交出一份足夠分量的投名狀,才能被徹底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