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行人逼著巴頓帶路,在途徑觀湖莊園后,大約兩里路程,也就進入森林中了。
走了一會,赫倫這才想起來,如果按照這條線路的話,艾莫里希他們應該是會途徑觀湖莊園的,當下有些疑惑的問道:“小腓特烈,昨晚你見過牧師么?”
腓特烈想了想:“哦,昨晚剛入夜不是下雨了嗎?我聽女仆說好像有人希望避雨來著。”說完扭頭看向一旁的誓言騎士溫雷特。
溫雷特騎士點點頭說道:“正是艾莫里希牧師以及傭兵們。”
腓特烈的表情頓時露出驚詫之色:“光明神在上,我居然離那個女巫那么近?沒有出什么事吧?”
溫雷特騎士搖了搖頭:“我們奉上干毛巾和食物以及蔬菜湯,他們吃飽喝足后就告辭離開了,沒有任何異樣。”
腓特烈這才一臉心有余悸的扭頭對著赫倫男爵說道:“非常抱歉,赫倫男爵,昨晚我身體不適,只是讓女仆們送上食物和干毛巾,居然沒能見上艾莫里希牧師的最后一面。”
赫倫見腓特烈和溫雷特兩人神情很是自然,不像是在撒謊,當下安慰道:
“你沒有親自接見是應該的,誰也不知道那個女巫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看來是打算殺死更多的人,這才讓你逃過一劫,這一定是光明神的庇佑。”
腓特烈也適宜的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否認,一是因為很有可能有人看到他們進入莊園,二來,牧師和傭兵們是吃過食物的,這一點是無法隱藏的,只要細心一點的人就可以看得出來。
同時,通過某種程度上坦誠,比起一口否認更加令人相信。
“就……就是這里。”
此刻的巴頓滿頭大汗,手指顫抖著指向一個山洞。
“進去。”
赫倫很懷疑里面是不是有陷阱,此刻正好廢物利用,旋即朝著亨利示意。
亨利當即翻身下馬,拔出腰中鋼劍,雪亮、鋒利的鋼劍將巴頓那滿是恐懼、哀求的蒼白面孔映照的清晰無比。
“領主大人,求求你!繞過我吧!求求你,你找其他人吧!我會死的!我會死的!”
巴頓眼神中的絕望和哀求幾乎要溢出來,但沒有任何人為此動容,都覺得這是他出賣女巫的代價。
況且了,這現場無論是赫倫還是腓特烈都不會讓自己的屬下去試探里面是否存在陷阱。
所以讓巴頓去試探是最佳的選擇。
沒有人可憐他。
更別說貴族這種生物,又怎么會心軟呢。
亨利的劍尖幾乎貼著巴頓的脖子,鋒利的劍尖令巴頓的皮膚生出一層雞皮疙瘩,巴頓幾乎是一邊走一邊打擺子。
對于他們這些底層人來說,女巫那是惡魔的代名詞,他從酒館中聽到各種詭異巫術的傳聞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
腓特烈盯著他,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洞口,他也在一步步的挑起他的恐懼,對卡特琳的恐懼。
就在巴頓踏入洞口的剎那!
恐懼術!
爆發!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是我!不是我!”
就在巴頓踏入洞口的那一剎那,巴頓仿佛看到卡特琳燃燒著火焰,滿臉的燙傷,目光怨恨的盯著他,并朝著他撲過去。
這陡然的一幕,頓時令巴頓積蓄依舊的恐懼,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徹底爆發出來!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他慌不擇路的扭頭狂奔,卻是被早就有所防備的亨利一巴掌扇昏過去!
亨利扭頭看向巴頓,回想起剛才巴頓臉上亡魂大冒的表情:“不像是偽裝的。”
赫倫和腓特烈兩人對視一眼。
“看來洞中有著女巫的詛咒?能否勞煩赫倫叔叔再派出人手一探?”
對此,赫倫男爵自然不愿意了。
他出了人,結果東西還要分給腓特烈一份,當下故意嚇唬道:“小腓特烈,說不定女巫留下的東西上就有著詛咒,你前途光明沒必要擔這個風險,對吧?”
原本以為腓特烈不會離開,但出乎赫倫意料的是,腓特烈想了想后,居然認同了赫倫的話,當下帶著騎兵們和他告別離去。
赫倫出乎意料后,略作沉思,臉色也是沉了下去:“該死的,這幫大貴族出身的人心眼怎么就這么多!光明神在上,讓我死吧。”
他這才反應過來,腓特烈表面上是退出了,但肯定會將今天的事傳播出去,屆時諸多大貴族蜂擁而至,他勢單力薄怎么可能守得住收獲?
再加上,這腓特烈一退,完全將他推上了風頭浪尖上,大貴族們只會來找他,而不會去找腓特烈,而且等內容擴散后,依靠著泰梅什伯爵對他的喜愛,肯定會為他要來一份拓本。
結果就是,壞處他全吞下肚子里,而腓特烈雖然退出,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是會得到。
真正令赫倫男爵想要氣的說臟話的事,到時候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證人能夠證明他得到什么,要是那些大貴族認為他隱藏了更多……
光明神在上!
赫倫只是稍微想象那樣的場景,都感到要昏厥!
亨利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我們是不是也要退出?”
赫倫面色糾結了一會,卻是堅定了下來,腓特烈可以撤退,但是他不可以,這不是撤退就可以消除危機的,相反,固然會有著危機,但只要得到一些東西,說不定也是他的機會!
腓特烈離開后,神色恢復了淡然之色,此前的偽裝倒也令他有些發膩,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讓塞納商會將消息傳出去。”
對于腓特烈來說,此行成功推動了此次事件的影響力擴散,同時還讓巴頓永遠處于恐懼之中,并且將他從這件事情里摘出大半,也算圓滿。
回去的路上,腓特烈心情明顯不錯,有著閑情雅致看著雨后景色。
然而,就在即將回到觀湖莊園時,腓特烈神色卻是露出意外之色,目光投向東南——撒加半島:“有意思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斗氣騎士也展露頭角了,這還真是巧了。”
在六年前,他以游歷的名義前往撒加半島后,意外察覺到一個有趣的人——一個恪守騎士之道的自由騎手。
自由騎手就是指在中世紀以雇傭兵形式騎兵。
而他回到家后,就暗中讓塞納商會將一枚特殊的種子,以意外的方式交到這名自由騎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