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剛剛絕岱澹的那一擊,其實是某種意義上的喂招。從信念能量的凝聚、組成到放出,完全沒有任何的藏私。
謝銘也因此,對所謂的信念能量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絕岱澹剛剛的那招其實和投影魔術、強化魔術的原理十分類似。都是通過解析事物的構造后,將構造進行變化、改造、強化。
只可惜,看懂了不代表學會了。絕岱澹也絕不是什么合適的陪練人選,他之所以如此詳細的喂招,純粹只是以武人的身份為自己剛剛小瞧對手的行為而表示歉意而已。
接下來的切磋,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所以想要訓練自己對信念能量的控制,還是等這次切磋結束后再說吧。
拇指微微摩挲了下刀柄,謝銘平靜的說道:“那么絕凱帝陛下,我們可以再次開始了吧。”
“啊當然。”
干瘦的身體擺出了一個武術起手式,絕岱澹的眼中燃燒起了宛如實質般的火焰:“來吧,異界人。”
聲音剛落下,刀刃便又一次貼近了老人的瞳孔。而這一次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上數倍。
理所當然,剛剛是斬,這次是刺。而且還是經過謝銘以無明三段突為藍本結合各位面突刺類劍技、刀技所完善后的三段突刺。
若是被那刀尖上凝聚著針芒所刺中,身體上絕對會出現一個大窟窿。
不過此時的絕岱澹,可不是之前那個抱著玩耍性質的老頭了。作為一個四階世界的扛把子,怎么可能這么簡單就被打中。
“哈啊!!!!”
右腳頓地,老人發出了中氣十足的震吼。而伴隨著震吼出現的,是向著四周狂暴擴散的氣流。
但氣流畢竟是面,而突刺是點。足以掀飛一臺靈光機甲的氣流簡簡單單的被突刺戳出了一個大洞,刀刃去勢不減的繼續攻向敵人的眉心。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氣流和震吼,僅僅只是老人準備攻擊的附加產物罷了。真正的攻擊,是那看起來可以輕松折斷的枯瘦之拳。
拳鋒,寸步不讓的正面對上了尖芒。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陷入到完全停滯的狀態。不過緊接著的,便是真正的風暴。
“轟!!!!”
習武場的地面瞬間被刮掉數厘米,碎成豆腐渣的石塊保留著堪比子彈的沖勁將周圍的護壁射成了馬蜂窩。
謝銘和絕岱澹兩人,則是借著氣流的推力同時拉開距離。一人看向了手中的武器,一人看向了自己的拳頭。
哪怕有著靈力、刀芒的雙重保護,謝銘手中這把材質普通的長刀依舊是承受了本不該它承受的壓力,此時已經徹底化為飛灰,只剩下一個刀柄。
而它的犧牲,所帶來的是絕岱澹拳頭上的那幾滴鮮血。
“真硬啊。”
這絕岱澹的身體,絕對比他想象中還要堅韌許多。而且,這種堅韌并不是來源于信念能量的強化和保護,而是肉體本身的堅韌度。
感覺...像是絕岱澹刻意把自己的身體精煉濃縮成了現在這副干巴巴的模樣。
是為了藏拙?可如此強大的實力,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能讓他這樣無雙的武帝藏拙?難道說,存在著比他還要厲害的人?
而這個人,在琉特卿共和國?
一堆疑問接二連三的從腦海內蹦出,謝銘的眼底閃過一絲凝重。
要知道,這個世界真正強大的力量是靈光機甲。而靈光機甲的強度,完全取決于召喚者本身的信念強度。
絕岱澹空手空拳,就能和拿刀的自己打個不分上下。雖說自己還有一堆底牌沒有使出來,對方僅僅只有一張明牌。
可光是這一張明牌,便足以壓過自己手中的絕大多數底牌。畢竟在這個世界,自己的絕大部分力量都是處于被規則壓制的狀態。
但好在對方的這張明牌,同樣可以化為自己的一張底牌。
為此,現在的自己需要盡可能用那些可能派不上用場的底牌,來換取最重要的底牌成型的機會。
想到這里,謝銘體內的靈力開始不斷灌輸到圖錄之中。象征著國王的第十質點,開始逐漸被點亮。
“哈哈哈哈哈,不打了不打了。”
“什么?”
靈力的灌輸被中斷,謝銘皺著眉頭看向絕岱澹:“不打了?”
“啊,不打了。”
絕岱澹笑瞇瞇的背過手:“對于我這個老頭子來說,剛剛的程度已經足夠活動筋骨了。而且....”
“再打下去,吃虧的可是我啊。”
很顯然,這里的吃虧并不是指戰斗上的吃虧,而是布局方面的。
絕岱澹察覺到了謝銘的打算,但他卻并不打算在謝銘身上暴露太多東西。這對他,對整個烈華凱都不劃算。
若身為一名單純的武人,那絕岱澹自然無所顧忌。可他并不是一名武人,而是武帝,一個占據了半片大陸的帝國的帝皇。
身為絕凱帝的責任,不允許他隨著性子做事。
更何況,這場切磋....其中的含義也并不全是絕岱澹的見獵心喜。更多的,像是對方在確認什么。
“喂,你們幾個。”
“是!”
解樓壇和連心率先從高處的觀眾席跳下,單膝跪在絕岱澹面前:“陛下有何吩咐。”
“小女娃,你去替朕重新取件衣服過來。而解將軍,接下來這段日子除了落寶的奪取外,你和周畢的任務就是照顧這位來自異界的客人。”
絕岱澹摸著胡須,瞅了眼謝銘:“還有,給我們的客人5個結誓臂環。”
“什!?”
連心和解樓壇頓時瞪大雙眼,沉不住氣的連心更是直接發言道:“陛下,請恕臣斗膽諫言。結誓臂環乃我烈華凱的重要軍事物資,絕不可隨意給予身份底細和立場都未知的人。”
“可這....是朕的賞賜啊。”
“就算如此,也請陛下三思!”
“唔該怎么辦呢?我瞅,我再瞅。”
看到絕岱澹這為老不尊的家伙不停的瞥向自己,謝銘嘴角抽了抽,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貍’后,輕聲說道。
“既然如此,不知凱帝陛下是否愿意接受我這名異界旅行者,成為烈華凱的客卿呢?”
“哦?客卿?”
絕岱澹‘一臉驚訝’的看了過來:“我烈華凱可不養無用之人,成為客卿,可就代表著你要為我烈華凱做事哦?”
得寸進尺。
謝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沒辦法。不管是結誓臂環,還是烈華凱的知識底蘊,都是現在的自己急需的東西。
更何況老家伙出手又闊綽,在比武后自己也大概明白了這家伙的性格,屬于可相信的人。
總體來看,成為客卿并沒有什么壞處。就是被這家伙用這種手段給算計,有點小不爽而已。但仔細想想,倒也不至于不爽。
先把東西拿到手,要是實在不愿意干,也可以直接撂挑子嘛。
想到這,謝銘也沒什么意見了。雙手微拱,平靜的說道。
“理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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