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相信!簡直難以相信!!!你這個男人,難道一點都不知道時間和場合的嗎!?”
此時的蕾薇妮雅再也沒有那高傲的感覺,反而像是發狂的小母貓一樣,充滿了張牙舞爪的虛張聲勢之感。白色的女士高跟皮鞋,正狠狠的在謝銘的腳背上碾著。
“不給你一個記憶深刻的教訓,你又怎么會記得?”
撇了眼發飆的蕾薇妮雅,謝銘輕飄飄的回復了一句。
“你!!!!”
“好了,鬧夠了,差不多該去解決正事了。”輕輕拍了拍蕾薇妮雅的腦袋,謝銘身形一閃,來到了這次事件的正主,芙羅蘭的身邊。
“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現在,該解決你的事情了。”
看著趴坐在地面上的芙羅蘭,謝銘輕聲問道:“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似乎是猶豫了一會兒,但銀發的不死少女還是平靜的,陳述出自己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需求。
“在,見到那孩子之后,身體進化出了新的功能。可以通過捕食,在體內重現大腦。身體,想要捕食,那孩子的大腦。不做的話....很痛苦。”
“呀咧呀咧,這還真是進化出了不得了的功能啊。”
很快就理解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謝銘,忍不住撓了撓腦袋。
作為不斷吞噬情報而進化的生物,捕食最后之作的大腦的這一行為,的確是芙羅蘭進行‘羽化’的最短途徑。因為不管是情報還是計算量,御坂網絡都能符合條件。
那么,該如何阻止芙羅蘭呢?蕾薇妮雅的辦法,肯定是不行的。因為她的辦法,重點是在抹除芙羅蘭的不死。而其他進化出來的功能,依舊存在。
所以哪怕不再是不死之身,芙羅蘭依然會被本能控制,持續進行捕食最后之作大腦的這個行為。
可也不可能讓芙羅蘭真的吃掉最后之作的大腦.....
等等....真的吃掉?
芙羅蘭之所以出現‘吃掉大腦’這個功能,是因為這種情報被發現的緣故。但是,她并不存在判斷真偽的能力。如果她吃掉最后之作大腦的贗品的話,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
若論以假亂真的話,又有什么比自己從主神空間得到的投影魔術,更加合適?
投影魔術雖然不能投影出活物,但大腦這種玩意可生可死。而且,只要做的相似程度高到芙羅蘭分不出來,那么材質是什么其實也無所謂。
不過....若是真的讓芙羅蘭吃掉足夠以假亂真的贗品大腦,會不會同樣會引起她的羽化?不需要做到以假亂真的程度,只需要欺騙她‘捕食大腦’的功能,就可以了。
若將芙羅蘭比喻成一臺電腦的話,‘捕食大腦’的功能相當于一個不可刪除的獨立軟件。而這個軟件,現在需要一個插件才能運行。
不下載這個插件,那么電腦會一直跳起下載。可下載了這個插件,電腦又會卡頓死機。
那么做一個偽裝成是這個插件,且只會影響這個程度的木馬,不就可以了嗎?軟件因為有了插件,將不再重復挑起。而因為里面的實質是木馬,軟件也不會正常運行。
“就這么試試吧。”
精神力開始向著定點進行長距離捕捉,找到最后之作的位置后,掃描她的大腦構造,剔取掉有關御坂網絡的相關組織,再用投影魔術,以魔力構成人類可使用的成分進行再構筑。
血淋淋的贗品大腦(爆漿蛋糕),出現在了謝銘的手中。不得不說,真的十分獵奇。
在看到爆漿蛋糕的那一刻,思維還沒有轉動,芙羅蘭的身體就已經自動行動了起來。一把奪走了蛋糕,塞入到了嘴中。
“哇....”
蕾薇妮雅三人走了上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
“放心,是蛋糕。只是做的有點像大腦而已。”
話雖如此,謝銘也不想舔一下看起來和血漿一樣,但實質上是糖漿的玩意。畢竟食物講究的是色香味俱全,這玩意光是第一個就已經失去比賽資格了。
看著狼吞虎咽的芙羅蘭,謝銘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投影魔術是真的好用。等到芙羅蘭完成了‘捕食大腦’這一運行過程后,他便會中斷魔力的輸出。
然后再看看情況吧。
充斥著大腦的本能漸漸退去,芙羅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垂下了腦袋,顯得有些失落。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嘛。”
一只大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銀發的少女發現,自己需要抬起頭,才能看見之前需要低著頭看的青年。
銀發的少女再捕食了贗品大腦后,發生了未知的變化,此時已經變成了銀發的幼女。
謝銘輕輕撫摸著芙羅蘭的腦袋,一只手再次投影出了贗品大腦:“現在,你還想吃這個玩意嗎?”
“......不。”
“那么這不就代表著,我們成功了嗎?”
“真是的。”蹲下身子,謝銘的雙眼正視著芙羅蘭的雙眸:“天生的東西,我們無可奈何。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后天的努力,去將這些無可奈何的東西給改變。”
“現在的你,已經不需要再去捕食朋友的大腦。這樣的結果,不正是你的選擇和努力,所得出的結果,所得到的改變嗎?”
“過去所積累的一切,并沒有白費。痛苦的掙扎和爭斗,獲得了全新的變化。你已經掙脫了身體為你規定的進化,獲得了全新的可能。這樣通過自身的努力來獲得可能性的生物,芙羅蘭你知道怎么稱呼嗎?”
“是人類啊。”
“.....唔.....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令人喜悅的哭聲。這是,令人放下心中重擔的哭聲。這是,新的生命誕生于世間的哭聲。
人類的努力所得的成功,永遠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正是因為相互幫助,相互扶持,相互競爭,人類才能進化,擁有著更多的可能性。
謝銘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也從來不是他一個人做到的。因為有著同伴的存在,因為有著朋友的支撐。因為心中有著羈絆,他才能沒有迷茫的前行,走在自己堅信的道路上。
他相信著,自己走著的這條道路,能夠給人帶來幸福。
此時此刻女孩的淚水,就在證明著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