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根據剛剛新聞發布會的負責人,再仔細想一想朱雀的身份。這樣的結果,其實并不意外。
剛剛的電視上負責發布新聞的人,胸前有著一根紅色的羽毛。這是不列顛黨派之中,純血派的象征。
所謂的純血派,就是主張不列顛血統是世界上最高貴的血統,堅持不列顛的軍隊只由純血不列顛人組成的派系。排斥名譽不列顛人和非不列顛本土出生的人。
而朱雀,完全滿足了純血派選定替罪羊的條件。名譽不列顛人,日本最后的總理大臣樞木玄武的兒子,而且最重要的,那就是謝銘殺的那群親衛隊成員尸體,全部都在發現朱雀的廢墟周圍。
光憑著這些,就已經足夠讓朱雀背上一個大大的黑鍋了。哪怕克洛維斯身上的彈痕并不是不列顛中的任何一把手槍,但是這并不妨礙純血派別的陷害。
想明白了這些事情,謝銘苦笑了一聲,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本以為將所有人滅口后,朱雀應該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但沒想到他居然會被純血派陷害。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娜娜莉。雖然眾人面前她強忍著沒有說話,但是從她微微顫抖的小手就可以看出,這則消息給她帶來了多大的沖擊。
“哥哥,銘哥哥,那則消息,是騙人的吧?”
夜晚,娜娜莉緊緊抓著兩人的手,詢問道。
“當然啦。”謝銘溫柔的摸了摸娜娜莉的腦袋:“朱雀那小子是什么樣的性格,娜娜莉你又不是不知道。”
“啊,沒錯。”
魯路修握著娜娜莉的手,肯定道:“朱雀一定是被冤枉的。”
“.....說的,也是呢。”
聽到兩人的肯定,娜娜莉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慢慢躺在了床上,進入夢鄉。
“好了,結衣你也睡吧。晚安。”
“嗯,爸爸,魯路修晚安。”
“晚安,結衣。”
謝銘和魯路修離開了房間,魯路修坐在了椅子上,而謝銘則去廚房泡一壺清茶。
“那么,你打算怎么辦?”拿出兩個杯子,謝銘邊倒著茶水邊問道。
“當然,要去救他。”
魯路修抓緊了椅子的扶手,堅決的說道。
“那么,想必你是有計劃了吧。”
謝銘喝了口茶,提醒道:“現在克洛維斯一死,想必不列顛本土的視線絕對會聚集在這第11區。而在這種情況,我們是絕對不能露面的。甚至,就算戴上面具,我也不能暴露我的刀術。”
“畢竟謝銘哥你10歲的時候表演的一出刀斬子彈,至今還停留在所有人的記憶里呢。”魯路修開玩笑道。
“知道就好。”謝銘毫不在意的說道:“所以你就把我當成最后的保險吧。一旦我出手,你就要準備和不列顛正面沖突,或者和我一起跑去中華聯邦避難,重頭再來吧。”
“啊,我明白。從酒吧老板那里定制的衣服,明天也到了。謝銘哥,也有你的一套。”
“.....我能相信你的品味嗎?”
“總比你成天裹著個大風衣要強。”
聊到最后,兄弟倆的主題又偏了。
——————
第二天,聽完了學院教導主任因克洛維斯死亡而舉辦的追悼會之后,學校放假一天。所以所有學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體育館。
下午16時,舊東京鐵塔。這個曾經的日本象征,自七年前的戰爭之后,就一直處于半毀狀態。而現在,這里卻成為了不列顛戰勝日本,紀念館。
卡蓮穿著阿什弗德學院的制服,一個人走在這紀念館中,聽著廣播貶低著舊日本政府,贊揚著不列顛皇帝。同時,還有幾個人裝作參觀的樣子,其實一直在觀察著周圍。
“卡蓮·修坦費爾德小姐,卡蓮·修坦費爾德小姐,您有物品遺失在了柜臺,請過來領取。重復.....”
這時,廣播響起了通知,讓卡蓮不禁一愣。和同伴們對視了一眼后,前去柜臺領取了一個通訊器。
在她拿到手不久后,通訊器里有電話打來,聯系人名為,ZERO。
看到旁邊同伴微微點頭,卡蓮接通了電話。
“喂,您好。”
“去乘坐環狀5號線,在外面繞一圈。”坐在謝銘車里的魯路修冷漠的命令道:“和你的那些伙伴一起。”
隨后不由分說的掛掉了電話。
所謂的環狀5號線,就是圍繞著不列顛租界的一趟列車。也就是說,從左面,你可以看到新宿等平民區的破敗。從右面你可一看到租界的發達和繁榮。
這時,乘坐上列車的卡蓮,再次接到了名為ZERO的電話。
“喂。”卡蓮小聲的說道。
“看向前進方向的右邊,你看到了什么?”
“不列顛人的城市。”卡蓮淡淡的語氣中充滿了仇恨:“建立在我們的犧牲上的,強盜的城市。”
“那么左邊,你看到了什么?”
“我們的城市。被不列顛榨干的,傷痕累累的城市。”
“回答的很好。”
魯路修的語氣中充滿了贊賞:“那么,你們來最前面的車廂吧。”
路過了數個車廂,擠過了擁擠的乘客,卡蓮等人來到了最前面的車廂。這個車廂中,空無一人。
而過道的中央,一個穿戴著黑色斗篷的面具男人,正背對著他們。而一旁的座位上,帶著形如惡鬼狀的頭盔,穿著猩紅色禮服的男人則是敲著腿,旁邊放著長刀。
“就是你嗎?”
卡蓮的語氣中,帶著點試探的意味:“在新宿的時候,下達停戰命令的也是你吧?”
“喂,倒是說些什么啊。”一旁的男性同伴也追問道。
算準好時機,等到列車進入隧道的時候,黑色面具的男人轉過身來。他的面具,有點像國際象棋中國王棋子的頂部。但是面孔部位,則是一片光滑。
看到這樣的面具,卡蓮等人頓時一驚。
“怎么樣?參觀租界的感想?”
“參觀?”一旁的卷發男人一愣。
“喂,這家伙是這么無聊的人來著嗎?”
“只是想讓你們有個正確的認知罷了。”帶著黑色面具的魯路修淡淡的說道。
“確實,我們和不列顛有著差距。”卷發男人上前了幾步:“這種差距,令人絕望。所以,我們才作為反抗分子.....”
“不對。”
魯路修打斷了卷發男人的話:“只靠恐怖活動,是無法打倒不列顛的。”
“打倒?”
“所謂的恐怖活動,終究只是小孩子的幼稚行為。”
“什么!!?”
一旁的成員們憤怒出聲:“你是想說我們是小孩子嗎?!!”
“不要搞錯了敵人啊。”魯路修憐憫的說道:“敵人不是不列顛人,而是不列顛這個國家!”
“要反抗的話就發起戰爭!不要牽連平民!!做好覺悟,將自己的正義貫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