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頓,小心一點,這些東西在裝死。”
錦鯉只是看了一眼,就開口告訴了池頓,池頓微微蹙眉。
“這……還沒死?”
紅楓跑出來解釋了一下。
主人,這些東西只能算是傀儡,它們是沒有任何自我意識的,無法用生或死來定義這些物種的存在。
“原來是這樣。”
聽了紅楓的解釋,池頓明白了,周身撐開一道焚陽神火的壁障,他帶著錦鯉緩緩往前走。
不過,池頓仍舊還是有些擔心:“你說要是玄龜魔主已經死了,那咱們豈不是白來一趟?”
“就算是那樣,也沒有辦法,只能回去了。”錦鯉也這么想過,畢竟在這種地方,有什么人能活下去呢?
周遭的一切都安靜無比,根本不像是有什么生物存在的樣子。
空蕩蕩的幽谷之中,池頓和錦鯉兩人不斷前行,在他們的前方,有一縷縷飄散在空中的黑霧,四處飛舞,時而有風聲呼嘯,時而似厲鬼嚎哭。
“聽說,魔族死后,靈魂會彌散在這大地之上,待以百萬年之久,才造就了這片荒涼的土地,似乎在這魔域之中,冤魂已經遍布了魔域的每一個角落。”錦鯉臉色平淡,可心中卻并不如此。
死亡,終究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
陌生生命的逝去,盡管不會給無關之人帶去悲痛,卻能在那些人的心頭,徒增幾分凄涼。
這對魔族來說,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魔域與冥界之間,隔絕著一片人族的土地,它們死后的魂魄無法穿過那片凈土,前往鬼魂之鄉自然也是沒有資格進入輪回。
就連不笑的輪回法則都無法觸及到魔域的地界,這也是為什么沐磬雪在池頓前往魔域之時會說出她不能夠同行的緣故。
魔域,是上古廢棄之地乃是天神之眾敵。
可強大的魔族血脈早已被天神屠殺殆盡,他們壓制了魔族的力量這才導致魔族連返回蒼云的都做不到。
“你抓著我的胳膊池頓仍舊有些不放心,他們現在很可能面對的事第二魔主,池頓還是打算小心為上。”
隨著池頓的前進,身邊的黑氣越拉越多隱隱的已經感覺到了一絲殺機。
“要來了!”錦鯉驚呼一聲,將紅楓握在手里。
漫天的黑霧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團沒有外形的巨大黑影,那黑銀鋪天蓋地的向著池頓和錦鯉席卷而來,池頓又將焚陽神火增添了一層但他們還是被吞噬了進去。
眼前一片黑,唯有花光照耀著他們。
好在那黑影無法攻破這焚陽神火的罩子。
池頓說:“我怎么感覺,這個東西不太像獄喰?”
“是有一點從剛剛開始,就沒有見到它的本體如果不是隱藏的太好那就很可能是因為獄喰的本體根本就不在這里。”
“對啊現在是攻占蒼云的重要時機,身為第二魔主,獄喰不可能躲在這里,那樣應該不會太難辦,只是這黑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看上去和你的災咒又不一樣,它好像不管是什么東西都想吞噬。”
池頓頂著黑霧,眼中迷茫。
錦鯉也在看著,卻是緩緩搖頭,但正處于危機之中,錦鯉卻是呵呵一笑,說:“該不會是我的災咒又讓咱們倒霉了吧?”
“習慣就好,這種事兒很常見的。”池頓和災咒爆發后的錦鯉待在一起的這半年里,他已經習慣了,不論什么事,池頓都會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正所謂‘無所求者,方可滿載而歸’。
有時候不就是這樣嘛,一心追求什么,到最后得不到卻要無比心傷,但如果追求的少一點,結果就會好一點。
七分壞,三分好,那三分就是驚喜啊。
“我試過了,這團黑霧真的沒有實體,我的惡意鎖鏈捕捉不到對方本體的存在。”
池頓再一次確認了這團黑霧之中確實沒有實體,他現在又有些糾結,玄龜魔主會在這里嗎?
那團黑氣攻之不入,反而是在焚陽神火上消耗著自己本身的力量,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池頓的焚陽神火也有些支撐不住了,他說:“我要散開罩子了,你抓緊我!”
池頓唯一怕的,就是散開罩子,那黑氣會傷到錦鯉。
錦鯉緩緩搖頭,并不在意。
轟的一聲,焚陽神火的罩子散了,瘋狂的黑氣向著池頓襲來,池頓用自己的身體將錦鯉保護住,那黑氣開始侵蝕他的肉體,輕微的疼痛令池頓皺緊了眉頭,他擔憂的看著錦鯉說:“你怎么樣?”
“我沒事。”
錦鯉窩在他懷里,輕輕搖頭,但她的身體在顫抖,池頓能夠感受到錦鯉所承受的痛苦。
她只是不想說而已,這種連池頓都能夠感到痛的力量,她如何承受得住。
短短的半刻鐘后,焚陽神火的罩子再一次撐開,錦鯉的身上已經濕透了,臉色也不怎么好。
感覺那股如蟻蝕骨般的痛苦散去之后,錦鯉的腳微微一軟,全身的重心都交給了池頓。
“抱歉,還讓你跟著我受這種罪。”
“沒什么的,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保護我,現在也該到了咱們共同面對危險的時候了,是不是呀?我的夫君!”
錦鯉臉色有些蒼白,頭發都因汗水打柳,粘在額頭上。
用袖子給她擦了擦,池頓說:“繼續走吧。”
這黑氣的深處,一定有什么東西在。
可惜的是,青葉和紅楓對這種力量也沒有什么辦法,它們的力量是針對生靈的,可這種本身就沒有生命的怪物,根本無從下手。
但錦鯉卻能夠感受道:“前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就快近了,不是這里,再往左邊一點。”
池頓聽著錦鯉的指揮,她貌似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感受到一些事物的存在。
而隨著距離的靠近,青葉忽然間發現了一股生氣,它趕快說。
主人,前面五十步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人!是活著的!
池頓有些驚訝,立刻加快了腳步。
五十步并不遠,沒多久池頓就到了。
池頓和錦鯉兩人得面前,終于是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小方臺,上面放著一顆黑漆漆的石頭,石頭上流轉著淡藍色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