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邀請我嗎?”
安紫軒笑意吟吟的反問了一句。
她的大方,卻讓池風有些羞怯了,長這么大他還真沒嘗試過主動邀請一個女孩子,但仔細想一想,他便點頭回答說:“對,是我在邀請你。”
“好啊,我等著你。”
“嗯!”
說完,池風又回到了屋子里。
其實他邀請安紫軒的原因,還是歸結于他在背后編排人家的愧疚心理,所以這應該算是他的私事兒。
這才出現了剛剛的一幕。
池風糊掉屋子里之后,白術說:“沒事兒,就快點吧,老頭子我還想趕著晚上吃一頓飽飯呢!”
在白術的指揮下,池風開始充當起了點火的工具人。
當他那精純的離火出現之時,白術悠悠說了一句:“你爹在你這個年紀,還是個成天被陳北離揍的小屁孩呢!”
“骨齡不過十五歲,卻能夠得到離火劍的認可,小子,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白術的夸獎,沒有讓池風有半分的喜悅。
他說:“前輩謬贊了,現在的我還是太弱小了,力量的還遠遠不足。”
“行了,將火焰置于爐內,用你的靈氣催動。”
煉制丹藥的過程開始了,在白術的指揮下,池風不停的收放爐中的火勢,將所有的材料的燒成精華,凝練成丹。
總計三十二種材料,分三十七次放入,因為有些材料是需要放兩次的,順序不同。
在爐子里催動那一點離火,耗費的靈氣很少,只是比較枯燥乏味罷了。
但也幸虧池風最近一直都在做枯燥乏味的修煉,他的心性早已被磨礪了出來,耐得住這一味枯燥的煉制過程。
直到太陽落山,周圍已經變得昏暗無比,就著幾點悠悠的燭光,丹爐內的離火滅了。
池風臉色疲憊的看著丹爐說:“白前輩,這樣就行了嗎?”
“嗯,不出意外的話。”
白術手中拿著一個瓷瓶,將丹爐的蓋子打開了一條縫隙,將其緩緩倒入。
一股白煙升起,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清香氣息。
光是聞著,都讓池風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白術往里面瞧了一眼,一顆通體透亮的白色丹丸靜靜的躺在丹爐之內。
便說:“非常好了,雜質都剔除出去了。”
見事情已經結束,池風有些想休息一下了,這些天來,他從沒有這么累過。
雖然并沒有干什么,但卻感覺比練劍一整天還要累人。
“那晚輩就先告辭了,如果還需要幫忙的話,我隨叫隨到!”
池風說完,就走了。
只是他覺得自己的那句隨叫隨到,咳咳,這個少宗主當得是有點廉價。
哦,好像早就不是了。
池風回家的路上,好巧不巧的碰到了池淵。
“你從白老那回來的?”
池風點點頭,說:“嗯。”
他忽然想起安紫軒,便問池淵說:“父親,你既然將那個雙眼失明的姑娘帶會來,為什么不跟娘說啊?”
池淵聽到這個,渾身一震,趁著還沒回到家里,便將自己的親兒子拉倒了一旁的無人之處,囑咐了池風無數次,絕不能將那個女孩兒的事情告訴林依然。
“額,為什么啊?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池風仔細一想,那個姑娘叫紫軒,是姓紫?
蒼云國有姓紫的人嗎?
難不成,她的全名是池紫軒?
池風想著,面色啞然。
我多了個妹妹?
他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當即就被池淵一巴掌拍死了,還是物理療法。
池風的后腦勺中了一掌,倍感疼痛,臉色委屈的問:“您干嘛啊?”
“臭小子,你都快跟池頓學壞了!什么私生女,你爹我是那種人嗎?”
池風搖頭。
“不清楚。”
池淵抽出了劍,池風脖子一縮,小聲說:“那您也該跟我說說,為什么吧?”
池淵打量了池風幾眼,還是決定透露一點給他,不然這小子絕對不會安分的。
“你娘年輕的時候,和那姑娘的家族,有仇怨,要是你娘知道我把她帶回來了,還不告訴她,我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池淵心中有千般委屈,難以言表。
但池風一直都不明白,為什么爹那么怕娘。
“我覺得,我娘她性格不錯啊,你既然有苦衷,只要跟她說清楚了,她應該也會理解你的吧?”
“唉,大人的事兒,你不懂!”
池淵撂下一句,走了。
池風無語的撓撓頭,明明就是您自己怕老婆,什么叫我不懂。
但最后,池風還是沒有將這件事兒告訴林依然。
看爹那一副害怕丟了腦袋的樣子,池風實在是不忍心這么干啊。
池風不會去想的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么林依然和池淵在一起將近四十年,他卻只有十四歲,還是獨子。
這件事兒可就說來話長了,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林依然踹開了池淵的房門……
“池風,你來啦?”
第二天早上,池風早上吃過飯,就來找安紫軒了。
他剛剛走進這無人的院子,就聽到安紫軒的聲音,他不由得有些疑惑,這姑娘不是看不見東西,她怎么知道我來了的?
“是我!”
出于禮貌,他還是回了一句。
“你等我一下。”
屋子里的人,只說了一句話,就沒了聲音。
今天方春花不在,北離宗標配的小院里顯得格外冷清。
池風坐在昨天安紫軒坐的位置上,看著白云悠悠飄來。
直到安紫軒推門走了出來,池風看過去的時候,卻是被逗笑了。
她穿了一身簡單的白色素衣,只是衣服穿得歪歪扭扭不說,那頭發梳的更是繚亂不堪。
散亂的頭發絲搭在身上,池風才是信了這個姑娘真的看不見東西。
不然哪個女孩兒會把自己打扮成這樣?
他說:“你的頭發,梳歪了。”
安紫軒臉上并沒有露出窘迫,她只是有些無奈的說道:“讓你見笑了,我沒怎么自己梳過頭發,最近正在學,還有些手生……”
池風拉著她的衣袖,說:“來,你坐這,我給你重新弄弄,明明長得這么好看,頭發這么亂出去難免遭人笑話。”
安紫軒在那里坐下,竟是隨手從袖口處拿出了一把小小的木梳子,溫婉的說道:“那便,多謝公子了。”
池風一愣。
隨身帶著?
怎么感覺我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