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上,曾有這樣的一個門派。
他們持劍,卻非劍客。
他們練武,卻非武者。
他們信佛,卻非僧人。
他們居無定所,卻為天下人所知。
長天劍門慈悲劍,
手中玄鐵極樂來。
若說佛是普度眾生的佛,那他們的劍,就是斬盡天下邪魔的劍。
那個自稱黑塔門人的李與衣,在林道如的記憶中,還是那個跟在慈悲劍身后的一個小娃娃。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這個人會現在出現在這里。
慈悲劍死了,長天劍門沒了,本以為這個小子也死了。
沒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而且修為已經是在自己之上,林道如悲從心中來。
狂風四起,刀劍相交。
李與衣的劍擋住了林道如的刀,隨即一掌拍向了林道如的胸口。
長刀一轉,風向變了。
扭轉的狂風化作龍卷,卷起了漫天的沙塵。
在他們身后的人群中,付昆深深的看了一眼,對幾人說道:“咱們走,別在這兒給師父添亂!”
幾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將轟轟拖上馬車,迅速離去。
暗影隨后跟上,但他又不敢靠的太近。
沒辦法,本就是一個諜報人員,武力值不高啊。
再加上有池頓那么個死變態在,他想弄死這些小屁孩兒,還得從長計議。
說起來那一天,若不是自己晚到了一點,賈虎那個蠢蛋也不會死在他的那只小耗子手里。
就在池頓殺掉賈虎的時候,暗影其實已經到了,但當時因為有林道如在場,他也不敢輕易出手。
在報告了情況之后,剛好得知李劍師人就在附近,只是因為有些事情耽擱了幾天。
“林前輩,看來您年紀大了,這風也吹不動了啊!”
林道如努力的接下了李與衣的每一次攻擊,他覺得有點不對,李與衣與他對戰時的力量明顯沒有達到神海境,那這種奇怪的壓迫感又是什么?
忽然間,他想起了那個黑塔的喚靈師提升林娜修為的辦法,不由得有了些眉目。
他輕笑道:“那你呢?”
長刀一卷,斬風刀法帶動著無數的靈氣,向著對方席卷而去。
李與衣負手持劍,由下而上的斬開了狂風,衣袍被狂風吹的胡亂鼓動。
嗖——!
他的臉上忽然多出了一道淺淺的刀痕,李與衣目光微凝。
沒想到這個老不死的雖然因為內傷修為無法寸進,但這刀法卻是更加精湛了。
在風靈氣之中夾雜刀意,確實有些門路。
斬風刀法稱不上什么極品的刀法,但在林道如手里,卻已是堪比極品刀法。
肆虐的狂風中隱藏著無數道看不清摸不著的刀意,那席卷周身的狂風又無孔不入,就像一頭巨獸想要將李與衣吞噬進去。
李與衣嘴角微翹。
不過,也就這點能耐了。
李與衣的身上隱隱散發出了繼續金光。
林道如眉頭一皺,這不是佛門的金身咒嗎?
他怎么能會這個?
叮叮!
李與衣從中走了出來,輕揮長劍,衣袍有些凌亂,他信手整理了一下。
長劍指向前方,笑道:“林前輩,你的斬風刀法,有沒有帶在身上,我忽然也想學一學。”
“沒帶!”
林道如持刀迎上,一記橫掃揮出。
斷風塵!
無形的狂風凝聚成一道斬擊,沖向了李與衣。
風是琢磨不定的,是不可擋的。
面對它,你無處可藏!
面對這一道速度奇快的揮斬,李與衣并沒有傻到用劍去接,他的身子后仰,做出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動作。
又是一種不認識的身法……
長天劍門最為顯著的特點,就是他們的特點太多了。
不求固定的招數,不求唯一的功法,以我為道,變化萬千。
在李與衣躲開林道如的斬風塵之時,本就詭異的姿勢,又是探出一手,數根細小難覓的銀針向著林道如追了過去。
林道如周身狂風密布,這幾根銀針也在頃刻間被吹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李與衣的手拍在地上。
轟隆!
林道如腳下的地面忽然抬起了數根土刺,林道如不得不躍身而起。
但隨著李與衣的一個揮手,那幾根落在地上的銀針卻又是向著空中的林道如飛了過去。
嗖嗖嗖!
“御物!”
林道如大吃一驚,但在這個時候,李與衣早已欺身而上。
這如驟雨般的攻勢令林道如有些疲于應對,但他并沒有太在意那三根銀針。
只是揮刀擋住了李與衣的劍。
刺……!
林道如的左臂上,莫名的一痛,他眉頭一皺,隨即靈氣爆發橫飛開數丈遠。
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李與衣仍的竟然是被煉化過的破靈針,而且針上居然有毒。
李與衣依舊是與剛剛一樣,持劍沖了上來。
“林前輩,您老了!”
他冷笑著,揮劍,出掌,靈術……
林道如最終還是沒有擋下所有攻擊,中了李與衣一掌,吐出了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林道如冷哼道:“我可不記得,金身咒和破靈針的方法會被傳給外人,你做了什么?”
長天劍門之所以能融百家之長,全要仰仗于其本命修行的功法,長天功。
那是一種專修靈氣變化的功法,長天劍門的弟子,可以做到對于任何招式信手拈來。
但這些其它宗門的不傳之法,又怎會被李與衣學去?
那結果應該只有一種可能了……
“青山門雖小,但這金身咒可是個好東西!為了弄來它,我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李與衣走向林道如,語氣冷漠的說道。
林道如閉上了眼睛,果然不出所料,這一次黑塔的行動,連青山門也受了災。
李與衣接著笑道:“若不是北離宗的離火劍太難練,凡人窮盡一生都達不到青火的境界,可能前些日子我去的就不是青山門,而是北離宗了!”
北離宗?
林道如忽然笑了。
“哈哈哈!就憑你,還想去北離宗?”
沉水長老可是巴不得多殺幾個你們黑塔的雜碎!
李與衣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深意,不由得深深皺起了眉,疑惑道:“難道,北離宗還有什么更強的人不成?”
林道如睜開眼看著他,忽然說道:“有閑心想離火劍,還不如管管你自己吧!烈風刀陣!”
李與衣的腳下,猛然暴起了一陣無形的狂風,肆虐無度的席卷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