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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耶夫洛的瓦普吉斯劍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留里克的崛起

  古爾德的傭兵隊長耶夫洛,而今他并沒有真正意義的成為留里克的傭兵隊長,卻成為一群男孩的教官。

  一開始,男孩們對這個高大但并不是那么強壯的男人有著強烈的懷疑。

  他們自然而然將此人與自己強壯的父親做比較,幾乎所有人都在懷疑他是否真的強力。

  要在一群小孩中立下威信,那就讓自己先成為靶子,被這群崽子群毆一番。

  可是群毆?那怎么可能?

  耶夫洛手持木棍,以此當做劍,另一手拎著木盾。他儼然劍盾手的姿態,奮力疾呼:“來啊!你們誰是勇敢的男人?來攻擊我,打敗我!”

  好勇斗狠的男孩們就好似一團柴,只需一個火星子便是沖天大火。

  長久的軍事訓練練就了他們的勇氣,介于當前就是單人挑戰,是部族最常見的比武形式,便有男孩鼓起勇氣,在伙計們的起哄下,舉著木盾,冷靜的沖了過去。

  一個男孩竭力狂奔,妄圖用自己的蠻力撞翻耶夫洛的下盤。

  然而,角力僅有一個回合。

  耶夫洛一個高抬腿,連同那孩子的盾牌一起,將其揣倒在地摔了個嘴啃泥。

  “你?像是一頭公羊,可惜撞不倒我。”

  趴在地上的孩子呲著牙,表情不甘。

  其余的孩子們亦是恨得咬牙切齒,他們實在想不到,留里克老大怎就拉過來這么一個大魔王。

  “讓我來吧!”卡努夫自告奮勇,那些孩子們也高呼起他的名字。

  又是一個小男孩,也許比剛剛的強力一點。不過耶夫洛已經估計到,這群孩子接受留里克的單一訓練時間太長,他們沒有一人懂得如何單打獨斗砍殺敵人。

  “小子,你很強嗎?來!”耶夫洛故意將整個胸膛面對卡努夫,“你能觸碰我的皮甲,我就算你贏。”

  這難道不是挑釁嗎?

  “我會教訓你!”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卡努夫,他想不到任何的作戰技巧,如同蠻牛一般沖撞而來。

  倘若卡努夫已是壯漢,他的沖擊自然勢大力沉。

  而今,這孩子仍舊是一介孩童罷了。

  他的沖擊仍是沒有章法的,耶夫洛倒是有意和他玩玩。

  一記訓誡的轉身,耶夫洛就躲過了孩子的沖撞,接著,他對著卡努夫的后背就踢了一腳。

  木劍摔掉了,木盾也摔掉了。臉上滿是泥土的卡努夫爬起來,他覺得此情此景那么的熟悉。

  他仍舊不氣餒的反撲,而這一次,他就是要徒手攻擊耶夫洛的下盤,以證明自己從留里克那里學到的擒拿術的作用。

  耶夫洛有些吃驚,這孩子赤手空拳就沖過來了?

  “真是一個莽夫,你這種人會死在第一場戰斗。”耶夫洛就是欺負小孩了,而這份毒打,是對這群未來羅斯人勇士的關愛。因為現在的他們,還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戰斗。

  如果他們都是這么魯莽,耶夫洛估計到,自己的小主人留里克對戰斗也必然充滿了天真。這份致命的天真必須剔除掉,否則羅斯人也會毀滅。

  盾牌有些用力的扇到卡努夫的臉,當這孩子再爬起來時,他的左臉已經紅撲撲。他捂著臉坐在地上,疼痛委屈于一身,他哭喪著臉向自己的朋友哀嚎:“菲斯克!給我報仇!”

  此刻的菲斯克,儼然成了全村兒的希望。

  啊,羅斯部族確實算是一種形式的大村兒。

  敵人很強,這是毋庸置疑的!

  謹慎的菲斯克也不想落得一個嘴啃泥的下場,他學著記憶里自己父親練習作戰的模樣,木盾抵在胸前,持木劍的右手,劍尖指向敵人,做出預備突刺的動作。他還扎著馬步,慢慢的向前移動。

  耶夫洛眼前一亮,不由得謹慎起來,他看得出這孩子比其他人更高大些,顯然年齡也更大。

  這孩子最特別的,就在于光禿禿的腦袋,并非孩子腦袋無毛兒,只是因為此子就是喜歡這樣的發型?

  兩人謹慎的接近,盾牌的間距繼續只有一厘米。

  耶夫洛以俯視著自己勇敢的“敵人”,故意挑釁說:“小子,你的下身肯定就如你的腦袋一樣沒有毛發,你太小了,還是放棄吧。我怕會把你打哭,就像你的同伴。”

  菲斯克頓時心里一團火,這份憤怒卻被平靜的有著不少雀斑的臉龐掩蓋。

  他猛地一掃腿,這踢擊不偏不倚中了耶夫洛的腿關節。

  耶夫洛可算感覺到了疼痛,但整個下盤依舊穩定。

  “你有點像是個戰士了。所以,去死吧!”耶夫洛爆喝一聲,盾牌迅猛一推,而菲斯克竭力阻擋。

  此時此刻,留里克在費勁巴拉訓練那群小女孩什么是左、什么是右的時候,也為盾牌的撞擊聲驚擾。

  留里克樂見于耶夫洛教育那些孩子,就是過程有點出人意料。他想不到耶夫洛特殊的強力,亦是沒想到菲斯克在除卻蠻力外,真有些別的的本事。

  索性留里克暫停了訓練,讓一票女孩在卡洛塔的引領下原地休息。

  他麻溜的竄到男孩們的訓練處看一出好戲。

  菲斯克又進攻了!孩子們為之鼓噪吶喊。

  但這一次,菲斯克又被耶夫洛的盾牌側面撞開,接著,木劍的劍尖緊貼菲斯克軀干。

  “已經是第三次了,你死了三次。認輸嗎?”

  菲斯克依舊呲著牙,他沒有哭泣的意思,哪怕他的臉上已經有了一些傷口,一只耳朵也紅的厲害。

  菲斯克撿起木劍,踉踉蹌蹌的繼續進攻,第四次攻勢仍舊被輕易化解。

  當前發生的一切留里克都看在眼里。

  可以說菲斯克的失敗是注定的,一個十歲的小孩和一名二十五歲的職業傭兵戰斗,這不是找虐嗎?

  雖是如此,留里克看到了耶夫洛攻擊的奇妙之處。

  果不其然,這耶夫洛的確是一位可敬的對手,他毫無玩樂的意圖,所發起的攻勢與反擊,個個都是殺招。

  真正的你死我活的戰斗就是這樣,雙反軍士接觸的一瞬間,往往就產生巨大傷亡。

  戰場沒有你來我往過招的機會,大家都是職業軍人,干的就是一招殺敵的活計。

  哪怕是千年后,當雙方的線列陣互開兩三輪槍后,既然雙方都不撤退,那就只能進行殘酷的刺刀戰。而刺刀相接的一瞬間,巨大的傷亡就發生了。

  耶夫洛使用的招數極為干脆,多是盾牌格擋,然后靈巧的右手操持木劍,變著花的戳刺。很顯然,就是木劍也能戳得人內出血,耶夫洛不想真的給予敵手嚴重傷害,不過雖是點到為止,菲斯克仍被夯過來的木劍揍得流鼻血。倘若這是真的鋼劍,菲斯克的腦袋早就飛到空中了。

  男孩的精神已經有些恍惚。爬起來的菲斯克撿起木劍,一言不發繼續戰斗。

  而此時,耶夫洛越來越覺得有趣。

  他覺得這孩子竟與曾經的自己有些相似,一個百折不撓的拼命抗爭的男孩。

  男孩在晃晃悠悠中發動第五次進攻,圍觀的孩子們揪心的看著,嘴上仍舊高呼著“烏拉菲斯克”的口號。因為留里克告訴自己的伙計們,所謂“烏拉”,就有“我們必勝”的意思在里面。

  菲斯克明顯收到了精神鼓舞。

  一把木劍突刺而去,耶夫洛又是以盾牌奮力一推。木劍飛了,接下來,是耶夫洛的木劍猛人抵著菲斯克的脖子,依托蠻力,愣是將他壓在地上。

  耶夫洛的右腿壓住菲斯克的左臂,左手按住菲斯克的右臂。他手里的木劍狠狠抵住滿臉是血的男孩脖子,這一刻再也沒有挑釁的言語,“孩子,如果我手持的是鐵劍,你已經死了五次。你很勇敢,也許也非常懂得人墻戰斗,但是,你們所有人都不了解真正的戰斗。”

  “唔……”菲斯克依舊不服軟,他攥緊的拳頭直冒青筋,反抗的意識從未中斷。

  “仍舊想要勝利嗎?那好,我可以教你。”

  看了半天戲的留里克出現了。

  “到此為止吧。”留里克拍這手而來,故意帶著訓斥的口氣說道:“耶夫洛,也許你不該這么過分。”

  耶夫洛站起身,失去束縛的菲斯克,擦一把鼻子上的血水,也麻利的站起來,雖然整個人還在晃悠。

  耶夫洛有自己的想法,他恭敬的說:“主人,這些孩子必須懂得什么叫做疼痛,這樣,以后在戰場上就感覺不到痛苦。”

  “要大人先學挨打嗎?也許你是對的。但是,你的手段太狠了。”留里克試圖以這樣的話安撫菲斯克。

  菲斯克捂著臉,勉強嘟囔起來:“沒什么。我……我還能戰斗。”

  “夠了!菲斯克,現在認輸沒什么。如果你贏了,我就只好物色更好的勇士訓練你們。”

  留里克言外之意可謂菲斯克必輸無疑,所有人都是必輸無疑。他再抬頭看向耶夫洛:“你使用的招數到底是什么?你的動作非常流暢,只用一擊就化解了他們所有的攻擊。”

  “這是我被古爾德器重的關鍵,也是那個人請來高手訓練我,我學到了很多實用的作戰技巧,就是沒有明確的名字。如你所見,曾經的我就像這個男孩被揍得滿臉是血,十多年后,我已經這般強力。”

  可以說耶夫洛的這番話才最是被揍的菲斯克受用的,因為,菲斯克就是想成為強者。

  “是特殊的戰斗技術嗎?”留里克刻意問。

  “大概是的。我敢說,對付大部分的敵人,我能很輕松的要了那人的生命。即便我的敵人可以是比我強壯多倍的壯漢。”

  留里克點點頭,“你的確不是自我夸獎。那就繼續訓練他們。”

  可以說,耶夫洛的初次登場拉滿了孩子們的仇恨。他用手里的木劍否定了孩子們一年的訓練結果,在種種挫傷這群自命不凡小男孩的銳氣后,也給他們帶來了新的希望。

  人墻沖撞屬于集體作戰的藝術,很多時候,士兵都要單兵作戰。盲目的亂無章法的作戰,自身渾身都是破綻,被敵人一擊殺死也是正常。

  接下來的時間,耶夫洛教育男孩們的,基本可以歸納成五種戰斗動作手法。

  歸根到底,留里克看明白了,在打斗藝術方面,西方和東方是大同小異的。

  人沒有可怕獠牙,肌肉力量也不高,但人有腦子。哪怕手里只有一根木棍,也知道如何躲避敵人、野獸的攻擊,還有保護住自身的要害,攻擊敵人的要害。

  進一步精簡的描述耶夫洛所教授的,就是如何躲閃,和如何攻擊敵人死穴這兩招了。

  羅斯人手里的木盾并不比盟友部族的更堅硬,面對敵人勢大力沉的戰斧攻擊,木盾的格擋也是一種作死。

  那就不要再硬碰硬的作戰了,戰斗需要靈活性,蠻力當然是需要的,完全依靠它是死路一條。

  被古爾德買走的耶夫洛,不得不學習和精進自己的“砍人”技藝,此乃他賴以為生的技藝!

  所以這個時代,北歐的各個部族本質上的不存在脫產的純粹職業軍人,最接近這一存在的,莫過于各首領、富商的用金錢豢養的私人衛隊。

  理論上,部族的所有能拿得起劍的男人都是戰士,哪怕是十歲男孩也是戰士。

  比如被胖揍的菲斯克,他已經是部族戰士的一個底線了。

  這種被緊急武裝起來的部落民,他們的體魄固然不錯,也懂得一定的戰術,但面對真正的練家子,還是被暴打的份兒。

  給部族所有的男子進行打斗訓練?太荒謬了。甚至大部分部族首領就沒想到這一點。

  因為大部分部族的首領,對教育的關注度基本為零。沒有哪位首領想到過需要集合部族的孩子們,聘用某個“戰狂”做教練,交給所有孩子如何作戰。

  最后孩子們長大,大部分都學到了一點野路子的作戰技巧。只是缺乏系統性的訓練,他們就是集結數百人,仍是會被首領的傭兵衛隊看瓜切菜般暴打。

  長達五天的時間,羅斯部族的一百多名小男孩,每一天的上午都在學習持劍、持盾的手法。

  留里克也看明白了,耶夫洛所謂的殺招,基本就是瞄準敵人的脖子和心臟位。至于攻擊別的位置,比如攻擊敵人的腳令其跌倒,攻擊其頭盔令其眩暈。耶夫洛覺得這些手段意義不大,他也是附屬自己當年神秘老師的說辭,所謂“不能一擊殺敵的動作最好別用,因為敵人只想第一時間砍了你的腦袋”。

  不教花里胡哨的花拳繡腿?就教面對敵人蓄勢的各種動作,調整自己的應對方式,選擇最佳出手方式,完成一擊必殺。

  留里克覺得自己撿到了寶。這個耶夫洛,必是從某個大師那里學過正兒八經的武術。

  儒略歷已經到了十月份,羅斯堡這地界的氣溫持續走低。

  所有的男孩們已經換上了自家的皮衣,在變得肅殺的林子里,開始了一對一的訓練。固然他們之前的幾個月時間也經常做一對一訓練,那些不過是不值一提的野路子,與其說訓練,形容為特殊的嬉鬧也比較合適。

  他們的打斗變得有章法,結果是什么?訓練已經幾天了,幾乎所有男孩身上都有大大小小傷口,以及糟糕的淤青。留里克對此不得不感慨一個,幸虧他們是用木劍打斗,這要換做真的鋼劍,可不是全體陣亡了!

  為何?這群崽子們可真的是好學生。瞧瞧他們身上的淤青都在哪里?主要在胸口處、肩膀處,簡而言之,這群男孩完全在貫徹落實耶夫洛教給的理念——躲避、格擋敵人的攻擊,瞄準敵人要害發動致命一擊。

  后來,留里克完全明白了耶夫洛的武術到底叫什么。

  有一個名叫瓦普吉斯的老家伙,或許現在已經作古。此人被古爾德請去,以求此人交給他的傭兵隊伍最好的殺敵技巧。年輕的傭兵成了老人,自然而然被古爾德淘汰掉。

  而年幼的耶夫洛成長為大人,十多年的時光大部分用于訓練實用性的戰斗,自然而然學會了那個瓦普吉斯的畢生技藝。

  耶夫洛的作戰武術到底叫做什么名字?

  它畢竟不是耶夫洛總結出的一系列砍人技巧,既然耶夫洛口口聲聲指出自己的老師叫做瓦普吉斯。

  索性留里克為之定下了“瓦普吉斯劍技”的名,而該劍技,實在是強調盾與劍的協調配合,恰是非常適合羅斯人的戰術戰法。這樣,自己的伙計們接受的訓練至少有了一個明確的名字,再不是什么說不上名的野路子。

  看得他們訓練得熱火朝天,留里克何嘗不是心里癢癢?

  最終在十月四日,留里克在勒令卡洛塔繼續訓練女孩們排隊走隊列外。他叫來隨時指導男孩們打斗的耶夫洛,將其叫到一棵傾倒的巨大枯樹干旁,說出自己的要求:“耶夫洛,現在你必須訓練我。我必須成為強有力的戰士!你要把掌握的瓦普吉斯劍技全盤教給我。”

  對此耶夫洛滿口答應,趁著這個機會,他也暢談起自己的心里話,以及對現狀的一些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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