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跟隨阿里克而來的男人中,本是有意在集市購買生活用品的卡威也聞風湊了過來。
一群男人去迎娶難民女子,甚至養育女子的孩子?
這一決定是留里克下達的,亦或是大首領早就做好了規劃?
終究是羅斯人收留了落難的盟友,盡到了同盟的義務。
總之,卡威覺得自己跟對了人。一個優秀的男人最關鍵的就是將道理,首領更需這等品質。
形形色色的人陸開始離開。
難民們自不用說,他們找到了新的歸宿。留里克的一眾新仆人,暫且仍需要古爾德為其提供住處。
其實卡威不覺得留里克執意雇傭一批傭兵是很好的決意。
羅斯部族的年輕人多了去了!難道留里克對自己人有懷疑?難道這孩子竟不知道,關鍵時刻只有自己的族人才是最 可靠的。至于傭兵?誰知道呢。
卡威沒有離開,他更是目睹一大幫子羅斯人優哉游哉的男人,迅速變成了搬運工。他們背著麻袋基本排著整齊的隊 伍,以將貨物搬運到古爾德的倉庫。
等他正欲離開的時候,留里克叫住了他。
“我的小主人,有什么要事吩咐?”
“有一個。”又背上父親的寶劍,隨在古爾德身邊的留里克吩咐:“去把我們做的那些東西都拿過來。”
“嗯?那是什么?”
“就是VODKA!快!沒看見我們的大買家就在這里?!”留里克言辭故意苛責,卡威非常識相的明白了一切。
因為彼此早已約好了,即用木箱準備一百瓶伏特加,竭盡所能的銷售給古爾德這位大商人。
肩負起重大使命的卡威一路狂奔,留里克則是在女仆長露米婭的伴隨下,跟著古爾德人口龐大的一大家子,進入到 海邊的“豪宅”中。
這里,留里克就是十足的貴客。
古爾德回來了,他決意好好宴請一番自己最為尊貴的客人,一定要讓留里克,或是即將趕來的大首領奧托吃好喝好,只有這樣才是談好生意的關鍵。該如何做好這樁生意,古爾德心里有個底線,但不會告訴留里克,取而代之的只是他 滿是贅肉和胡須的老臉的樂呵呵顫抖。
而他小兒子、孫女們湊近留里克身邊的調皮,可是活躍了氣氛。
另一方面。
宿醉許久的奧托終于在快要太陽落山的時候蘇醒了!
“真是可惡,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人呢?你們都跑哪兒去了?”
當他大聲呼喚,才有拎水桶的婦女恭恭敬敬走來,告知他發生的一切。
“哦!酒真是好東西,我還是喝多了。”他后悔因為呼呼大睡錯過了許多好事,也更加擔心讓兒子留里克去行首領 之職,其實不太強人所難了。
但他并沒有憂慮多久,不一會兒,大量人員陸陸續續回來了。
目光很不錯的奧托幾乎處于本能的警覺起來,因為,他看到了一群手無寸鐵、衣著簡單的男人。是奴隸?不像。
突然間,奧托意識到了,莫非這些青年男子,就是兒子需要的所謂傭兵?
傭兵?羅斯部族真的需要他們。
捫心自問,在這個問題上奧托有一點抵觸。就算也是從盟友之民里選出的年輕男子,他們的忠誠度存疑,而且,是 否會對自己的家族或是部族重要人員不利?
再好好看看,許多族人男女,帶著大量購買的新鮮玩意兒都回來了。他甚至看到,一些有著水桶腰的婦女,扛著打 捆的亞麻輕步如飛,好似晚上幾步就不能做出優質麻線和布匹似的。
而且,妻子也來了。
傍晚的妻子變得非常奇怪,她的雙手拉扯著兩個孩子。這倆孩子皆是一身白,鬧到奧托使勁揉揉眼睛,搞的他以為 自己可愛的留里克裂開了。
奧托如同一尊雄偉的塑像,站在沙石道路上,攔住了人群的前進。
一番極為短暫的接洽,以耶夫洛為首的新晉傭兵,齊刷刷的單膝跪地,拜服這位曾經近乎于傳說中存在的羅斯部族 大首領。
可以說,許多梅拉倫人對羅斯人知之甚少,所謂的了解也都來自于商人們的口口相傳。廣大的農民自覺用不著知道 那么多,只要任何自家的田地,認得自己的妻兒,還有任何本部族的首領,這就夠了。
奧托見得他們下跪了,心情自是不錯。
“你!”奧托隨手指著領頭的那蓬頭的男子:“你們從何而來,到我的領地為了什么?如實匯報。”
耶夫洛非常沉穩淡定的抬頭回答:“偉大的首領,我們是留里克的仆人。你是羅斯部族真正的首領,我們也是你的仆 人。”
“我的仆人?哈哈?難道你們還是仰慕的我威名?我看只是為了錢。”
耶夫洛繼續回答:“是的,我們是傭兵,但是我們有原則。如果能夠為奧丁之子效力,這是我們的光榮。”
“那就是仰慕我兒子的名聲?你如實回答。”
“正是。我不敢隱瞞。”
奧托點點頭,就今天的情況,自己的確是一度“大權旁落”。那又怎樣呢?奧托覺得自己晚年的最大使命,儼然變 成為部族培養一個新首領,為了這一目的,怎樣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你叫什么?”奧托問。
“我是耶夫洛,本是古爾德的傭兵隊長,我已經在海灘上向留里克效忠。現在,我……”耶夫洛遲鈍了一下:“我也 會想你效忠。”
“是嗎?”
奧托又不是能被幾句花言巧語騙過的蠢貨,他走上前,伸出自己的右腳,勒令道:“舔舐我的靴子,證明你值得被 信任。”
這……明明是奴隸才會干的事。但是……
耶夫洛猶豫了一下,然后俯下身子照做。
“抬起頭來。”奧托以腳背輕踢耶夫洛下巴。“現在看著我。”
“哈羅左森!過來。”奧托又是命令。
這會兒的哈羅左森急匆匆跑來,儀態上多了一股諂媚。“大首領,請你吩咐。”
奧托趾高氣昂中,不慌不忙指著所有跪地者:“留里克給他們安排好了嗎?這是我們高貴者的居住地,他們可以進 入?”
的確,首領家族和親信們的居住地,部族的普通人都是避而遠之的。
“大首領,那個大長屋,留里克已經做了安排……”
“哦!我懂了。”奧托一拍腦袋,“想起來了。你把耳朵湊過來。”
“遵命。”
隨著哈羅左森把耳朵湊來,奧托小聲嘀咕:“聽著,我還是對這些人不放心。排兄弟們監視一下,發現又可疑者立 刻抓住審問。明天你就安排這些人去伐木,不要管我兒子怎么安排,就照我說的做。”
哈羅左森沒有多言,即可要求所有跪地者跟著自己離開。
一番小插曲告一段落,帶著大量貨物的男男女女,也都奔向自己的家,并積極準備著今年的越冬。
妻子回來了,當妻子拉扯的兩只白兔真正站在自己面前,奧托才發現這兩人竟是女孩。
就在剛剛,羅斯首領的英姿卡洛塔看得真真切切。她眼睛看到的是一位威嚴的首領,而且,首領的儀態還有幾分死 去父親的模樣。不!這位老男人更加英武。
不得不說,由于兩個女孩的著裝和留里克撞衫,奧托一時間看花眼情有可原。
卡洛塔彬彬有禮的代表妹妹,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聽得,奧托干脆笑了出來。然后,他滿是老繭的雙手,突然抬起二女的下巴,細品她們的容貌。
“不錯,就像傳說中的那樣,很漂亮。好啊!正好我我兒子的妻子。”
再度聽到這話的卡洛塔已經習慣了。
她顫動的眼睛深情的看著奧托:“我是卡洛塔,我已是奧斯塔拉人推選的女首領。羅斯人對我們的救助,我們奧斯 塔拉一定會報答。我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了,爸爸。”
一聲爸爸基本頂上了全部的話語,奧托樂呵呵的再看看自己的妻子:“她們就是我們的孩子,你不反對吧,尼雅”
“哦!我怎么能反對呢?我真的很高興。”
“那就不要磨蹭了,帶他們進屋吧。”
就在長屋里,奧托津津有味的聽得兩個女孩的一番簡述,還有自己妻子提及的事。
嚼著肉干的奧托終于真正了解到了奧斯塔拉的慘劇,一把切肉的匕首也突然插進木桌中:“看來我們的報復還不夠 兩女嚇了一跳,尼雅亦是本能的問:“繼續戰爭?!”
“戰爭何時聽過了?我們羅斯部族非常強大,我們的留里克的存在,充分證明了我們的部族得到了奧丁的庇佑。梅 拉倫人竟然是一群懦夫!明年春季,我們還是要戰爭。”
“那就打吧。”尼雅沒有絲毫勸慰的意思,畢竟在大家的生活中,戰爭本身就是非常常見的事。如果不想淪為奴隸 ,就去主動出擊!
“那就明年,丹麥太遠,我們繼續拿哥特蘭人練手!”
年老的丈夫又說出這等提起的話,尼雅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奧托。她的雙眼也燃起一團烈火:“好啊!去戰斗。現 在我們還有了一批傭兵,我想,如果是針對我們聯盟的敵人,他們也會拼命。”
“傭兵嘛……還是考慮一下。”奧托捏著胡須:“看來留里克還在古爾德那里。”
“當然!”尼雅笑道:“你就不要吃我們家里的魚干了。你現在去古爾德的宅邸,那個老家伙已經設下宴席。你可能 不知道,我們的兒子已經代表你做出最后決定了。”
“嗯?什么決定?”
“是傻啊!那些糧食啊!你絕對想不到那是怎樣的數量。”說著,尼雅雙手瘋狂的比劃,畢竟她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那 么多的糧食。“古爾德運來的糧食將堆成一座土丘,足夠我們整個部族吃到明天春季。留里克決定全部買下來!”
“果然……成真了。”
由于在和古爾德長子的交談中粗略的算過一筆賬,奧托估計自家掌控的銀幣,幾乎都要支出掉。雖說古爾德在羅斯 人興建新據點的時機雪中送炭實在是大好人,說買下這批物資不心疼那也是扯謊。
因為奧托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家有朝一日可以擁十萬枚銀幣的機會,且這一數字還能繼續攀升。
可敲定這筆生意,儲存的錢怕是……
奧托這會帶著阿里克奔赴古爾德的宅邸。一路之上,他聽了大侄子對那些傭兵的安排,并對兒子未雨綢繆蓋房子的 舉動倍感欣慰。
兩人結伴而行,一路之上盡是高高興興抗物資的人們。他們太高興了,甚至沒有注意到擦肩而過的大首領。
夜漸漸深了,古爾德家的會客大廳,如今第一次人滿為患!
古爾德把宴會場布置了一番,形成了古爾德一家坐在一處,奧托一家住在一處的局面。可以說,僅從座次來看,雙 方的級別仿佛是完全對等的。
但羅斯人這里并沒有通過座位規定等級的概念。
奧托來了,他自然而然和兒子坐在一起。隨坐的還有搬著木箱的卡威。
和他們相對,就是古爾德的主要家庭成員們——從大到小所有的兒子們。
宴會中沒有女眷,留里克的女仆長露米婭乖乖站在一邊,而古爾德的女人們一個都不在場。
畢竟此宴會也是洽談商業的現場,女眷的確多余,甚至古爾德覺得,只帶自己的長子斯諾列瓦足矣。
在一片快樂的氣氛中,隨著一盤烤羊被壯漢抬進來,會場充斥著肉香。
古爾德率先站起身,高舉著自己的鑲嵌有黃金的象牙酒杯:“請允許我敬你,偉大的首領。”
按理說古爾德完全可以拿出精致的玻璃杯,可現在的情況是,對面首領一家都是自帶水晶杯,甚至比自己擁有的形 狀更加漂亮。拿出玻璃杯可謂露怯,完全處于震驚中的古爾德,只得拿出老杯子。
因為到了現在,古爾德仍不知曉羅斯人居然成了玻璃制品的生產商。
“干杯!”奧托舉杯,雖然這里面裝得這是普通的麥酒,他一飲而盡。事到如今,奧托已經覺得,普通的麥酒不算 是酒了!
古爾德的侍女切割起羊肉,然后裝進銀質的盤子里,分發給在坐的各色人等。輪到了奧托,侍女非常懂規矩的卸下 烤羊酥脆的小腿,裝盤呈上。
除此外,研磨并用篩網篩過一遍的優質全麥面粉烘烤的非常松軟的面包,可謂晚餐的主食。另有一些淋上蜂蜜的已 經處于極度甜蜜的覆盆子果干,則成了開胃小菜。
不錯,相比于自家的魚干,還是這些美食最是拉饞。
奧托再看看古爾德的全家福,他算是明白了這群人怎么清一色的胖子。合著這一家子做生意,歸根結底就是滿足口腹 之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古爾德覺得氣氛已經醞釀得非常不錯,是時候開始商業談判了。
“偉大的首領,我和留里克已經做出了初步商議。羅斯部族將買下網點全部貨物,希望你能最后確定這場貿易。”
“這是好事了!”喝了點麥酒的奧托正是興奮,他敲打著桌子亢奮說:“我正在東方興建我們的新羅斯堡,你的物資 來的太及時了。”
還是客套的話,古爾德繼續說:“能幫助你們,就是我的最大榮幸。”
“那就談談價錢吧!”
雖然留里克有意告訴老爹所有物資的價錢,奧托此番明顯想親自來問個明白。
古爾德掐著手指說:“所有的燕麥、洋蔥、胡蘿卜,它們已經突破了五萬銀幣。噶怒次這些,一口價,五萬銀幣!
”古爾德已經不想多計算,雖說他覺得砍掉零頭自己吃虧。
“還有運輸的那些仆人努力,還有傭兵。他們總量超過一百人了,我還是按照一百人算。每一個按照一百銀幣,我要 一萬銀幣……”
“聽!”奧托猛敲桌子,鬧的啃干凈的羊骨都震掉地上。
留里克閉著小嘴,他看得出老爹這是慌了。
“太荒謬了!”奧托奮力疾呼:“這么多錢?你這是在搶錢啊!”
“可是……”古爾德定了定神,眼角余光看了一下木著臉的留里克,急忙解釋:“偉大的首領。比如說我運來的人。
在梅拉倫,我給他們房子住,給飯吃,有病是還瞧病。運輸他們也需要一筆費用。所有的都是要錢!我和留里克商量過 ,現在我雇傭人手,給你們的仆人該新房子,我也要掙點錢吧!這件事,你們可不能兩三千銀幣就把我打發掉。”
奧托仍覺得荒唐,即可辯解:“這就是你的不地道。我們可是按照雙倍的價格購買你的麥子。”
古爾德意識到氣氛有些微妙,但麥子的事古爾德的底線很高:“我的首領,麥子的事我們可是發過誓的。我們甚至 有書面的合同,我是否應該立刻拿出來呢?唯有這件事你們千萬不能反悔。”
“你……”奧托吃了一驚,確實這個胖子和自己的兒子簽了不少書面文件,甚至還有祭司作為見證人呢。
一直閉嘴的留里克自覺找到了發生機會,這便代表慌神的父親再度重申:“我會按照約定。我支出一萬銀幣,買下 所有的仆人合情合理。這里也有那些傭兵的相關費用。古爾德,你在梅拉倫針對他們付出的一切開銷,我來承擔。”
古爾德倍感欣慰,他委婉的說:“普通傭兵我是無所謂的,他們成為你們的仆人,對他們也是一種好處。唯有耶夫 洛!失去他,我痛失所愛,因為這個你們需要補償我。”
“錢?耶夫洛?”奧托一瞬間想起那個年輕人,似乎那人與這個古爾德還有很深的情誼?
“唯有這個,不是錢的事。以往是耶夫洛保護我的人身安全,現在我需要新的靠山,就是你們。”古爾德真摯的看著 看著奧托:“大首領,我搬家了。我需要你們的承認,承認我是羅斯人。如果你現在承認我,這一萬銀幣我都不要了。
“嗯?你要完全加入我們?”奧托捏著胡須問。
“我已經完全脫了昂克拉斯,我需要一個新的身份。我希望是羅斯商人。”
“準了!”奧托隨口笑嘻嘻的說,“所以,麥子的費用,是不是……”
古爾德有慌了神,“我的首領!我已經愿意放棄很大的利益了,唯有麥子這件事,我希望看在商業原則的份子上,
請一定要維持價格。”
作為買家,奧托當然想壓低價碼,何況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可以用權勢來壓迫古爾德就范。
但留里克并不滿意父親的雞賊行為。
留里克替父親說:“我們也是有原則的。一萬銀幣我照樣給,麥子的錢一個銀幣也不會少給。六萬銀幣嗎?我拿出 來毫不后悔!我不會違約,相信你也不會。所以現在是我履行約定的時刻。卡威!”
“在!”幾乎淪落局外人的卡威大聲回音。
“把你的箱子搬到大商人面前,打開!”
卡威拎著木箱來了,隨著青銅鎖的打開,里面整齊擺放的玻璃杯,驚得古爾德完全躺在地上。古爾德的兒子們,一 個個探著頭,凝視巨量的稀世珍寶,一個個傻了腦袋。
這里盡是玻璃瓶,里面盡是奇怪的液體。
“你們,居然有……這么多水晶?不!我感覺是玻璃。”
留里克憋了許久,現在終于說:“古爾德,我早就該告訴你,你之前展示的玻璃杯,都是我們羅斯人制作的。”
“真的?這果真是真的?”
古爾德后來略路知曉這一消息,他一直有所懷疑的,而今看到如此多的玻璃器,這份懷疑已經蕩然無存。
“當然是真的。卡威,給我們的商人倒上酒。”
得令的卡威拿出一瓶,當著古爾德的面拔掉木塞,頓時強烈的酒香噴涌而出。古爾德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本事空了 的象牙杯,被透明入水的酒液灌滿。
“留里克,你……你告訴我這是酒?”
“這就是酒!嘗嘗吧。”留里克慫恿道。
古爾德當即雙手握杯一飲而盡,接著,就被強烈的沖勁兒驚得快把到肚子的烈酒再噴出來,但這確實是前所未有的 好酒。
他的情緒稍稍穩定,然后把玩起已經空了的玻璃瓶,嗅著瓶口依舊強烈的酒香,默默閉上眼睛回味,又感受著肚子 暖暖的奇妙感覺。
玻璃瓶上有著奇怪的花紋,古爾德意識到這是羅馬字。
“留里克,你在上面刻了什么?”
“就是我們部族的名字RUS,還有酒的名字VODKA。還有,這個酒是可以燃燒的。”
古爾德不明就里,隨著他象牙杯里的烈酒燃起炙熱的火苗,古爾德的世界觀已經崩塌了。
他顫顫巍巍的說:“我的家族在梅拉倫買到了新的水晶杯,覺得是稀世珍寶,想不到你這里,怎么這么多。我還做 了約定,燃燒的酒,你居然做到了。”
留里克是了到不行,這便不懷好意的為;“我的朋友,你的玻璃杯的確是我們只做。”
聽得,古爾德當即對著長子罵罵咧咧,稱呼斯諾列瓦是個笨蛋。可長子也百口莫辯啊!
“古爾德,時代變了。”留里克安慰說:“我受了奧丁的啟示,以往只有羅馬人會做的玻璃器,我們羅斯人不但會 做。你瞧這些瓶子,我們做了很多。”
“多少錢?我要得到他們!”古爾德想都不想就說。
“我本是定價一瓶二百銀幣,也許真是太貴了。一百銀幣恐怕也太便宜,依我看,一百五十銀幣如何?”
“好!我全都要。”古爾德敲著桌子說。
“那就一百銀幣。”留里克笑道。
至此,古爾德實在不知道留里克到底是否在戲耍自己:“你居然降價了?!”甚至奧托也覺得兒子決意不妥。
留里克笑著搖頭:“古爾德,唯有你,我是可以降價的。我們很高興,你整個家族定居在羅斯堡,還加入到我們羅斯 部族里,即便你知道如今我們已經取消部族分紅了。我們非常歡迎你們。”
“不用奇怪,這是我的選擇。看來我做出了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
“那你帶了更多麥酒嗎?就像我們約定的那樣。”留里克追問。
“有的。”
“好。制作vodka的關鍵就是麥酒,你把麥酒都給我,我們給你做烈酒。至于價格嗎,做一瓶我們就賣給你八十銀幣 也是可以的。”
古爾德激動的身子顫抖,“我也喜歡你們的瓶子,如果僅僅是瓶子……”
“酒瓶?好啊。這種瓶子,五十銀幣一個。你的那種杯子貴一些,也是六十銀幣。”
獲悉了真正的價格,古爾德內心真的大呼上當,自己居然在梅拉倫被同行坑了。除了說長子缺乏經驗來辯解,還能 說些什么?
就這樣,羅斯人完成了羅斯部族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單交易。
烈酒和玻璃瓶抵消了一萬五千枚銀幣的款項。
留里克這里只用了四萬五千枚銀幣,就得到了古爾德運輸的一切。固然還有許多小宗貨物應當計算款項的,高興的古 爾德已經將其忽略。
為何?因為,雙方接下來又要簽署新的貿易協定,這會給大家在明年的貿易季,帶來更加龐大的收益。古爾德深信這一點,他覺得自己也可以從玻璃器貿易中分一杯羹。即便他知道留里克已經和烏普薩拉商人和梅拉倫商人,做過了玻 璃器的交易。
這場貿易里古爾德賺了大錢,而羅斯人所賺取的就不僅僅是錢幣的利益。那可是雪中送炭的物資啊!巨量的糧食運 抵新羅斯堡,當地的居民必將安穩度過第一個冬季。
而故土的人民,很多人都將有資格分享這批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