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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祭司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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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來,奧托向歡呼的人群致意,同時也要求他們讓開一條路。

  另一方面,在那偌大的祭司木屋內,祭司維利亞淡定的待在室內,因為她清楚自己脆弱的身軀不宜隨意暴露在寒冷的戶外,哪怕穿著厚實的皮衣也要避免這樣。

  她已經知曉首領奧托帶著大量的鹿勝利歸來,火速前來報信者讓她獲悉,首領這一次去了很遠的地方,還從養鹿人那里搶到大量財富。

  眾多的財富令隨行的年輕人興奮,維利亞卻并沒有那么高興。

  她太老了,唯一能令自己高興的就是身體還能繼續維持下去。

  身體狀況如何她真是再清楚不過。

  維利亞更是萌生一種預感,自己的生命將在兩三年之內都到盡頭。

  人終有一死,關于首領罕見的搶掠了遠方養鹿人的事,維利亞靜靜地回憶起年輕時的自己。

  那些往事,雖然都是自己曾親歷過的,現在回憶起來一切都變得那么失真,就仿佛是發生在夢境中的事。

  維利亞,年邁的她頭腦已經變得有些不好使,有時候把夢境當做現實。

  她虔誠的供奉奧丁,每天都在默默祈禱可以在死后成為女武神,哪怕是瓦爾哈拉最下級的仆人也好。

  倘若美夢成真,成為女武神的她會毫不猶豫把奧托死后的靈魂也拉到英靈殿。

  她越是這么想,就總能夢到這方面的夢,而美妙的夢境更加深了她的信仰。

  回憶起自己兒時的經歷,太多的事已經忘卻。

  她已經忘掉了父母的臉,自己的許多年少時的友人也都作古,回憶往昔,唯有對精神的重大刺激的事她才記憶猶新。

  比如自己父親因為一些錢幣的好處,把自己許給丈夫。不曾想結果竟流產,索性自己活了下來。而可憐的丈夫也在某一年死在荒野中,可能是被野獸襲擊而亡。

  當然,也有可能是被那些養鹿人故意襲擊。

  因為羅斯堡,它本就是養鹿人的家。

  羅斯部族從那些人的手里搶奪了這塊擁有鐵礦和銅礦,而且還能放養一些動物的峽灣。

  那時候的自己非常年幼,戰爭因何而起她已經忘卻了,不過戰爭需要真正的理由么?

  養鹿人不是盟友,最多只是拙劣的貿易伙伴。因此,所謂的貿易關系可以輕易被撕毀,任何的思維亞系的部族都能向養鹿人開戰,也不會得到任何的制裁。

  回憶往昔,年幼的腳丫漫步在倒塌的帳篷廢墟中,自己的族人清理死者的尸體,還有的族人圍在篝火旁啃食烤肉。

  許多地方都在著火,待火焰熄滅后,族人就在逃亡養鹿人遺棄的峽灣興建起新的定居點,一晃,年幼的孩子已是垂發暮年。

  正當維利亞回憶著往昔時,戶外的嘈雜聲終于把她的思緒又拉扯回來。

  突然間,耷拉著的皮制門簾被掀開,一個強壯的滿是胡子的男人,一臉榮光的踏步進來。

  “啊!偉大的祭司,我是奧托,我回來了。”

  “我知道你回來了!”

  看到這個披頭散發胡子邋遢的男人,維利亞真的倍感親切。奧托是維利亞的盟友,借著剛剛的回憶思緒,看到眼前的奧托,她不禁聯想,倘若自己流產的孩子順利誕生,活到現在恐怕也是奧托這樣的年紀。

  想到這一點,她對奧托就更是親切。

  生活就是這樣的,一個孩子平安的誕生就是一個奇跡。

  何況所有的部族都普遍存在一個糟糕的傳統,每個家庭都崇拜那些好戰的神明,所以大家更喜歡兒子。除卻信仰之外,他們更需要一個男丁來繼承家業。

  但非常有限的資源只能傾斜給少部分子嗣,許多女嬰剛剛誕生就被扔到森林中,美其名曰好心人撿走,實際就是任由其自生自滅。

  家庭里也只有最強壯者或是長子能繼承家業,弱者長大后必須搬家,也不會繼承一枚銅幣。

  即便如此,數量本就少的女人又有很多人挺不過生育這道坎。

  活到成年的男人雖沒有生育重擔,他們總是會為了財富進行瘋狂的冒險。

  就像這次奧托的冒險行動,倘若他們迷路,或是需要更恐怖的敵人,乃至進入人類世界的邊緣,掉到世界樹之下的未知領域,一切都充滿可怕的變數,會導致所有人喪命。

  維利亞努力保持淡定的心還是被意志力努力壓制著,但她已經開始變得話癆,急忙拍打起身邊的皮坐墊。

  “快過來!快告訴我你都經歷了什么!”

  “好的祭司,這些事也許應該等所有長老都來之后……”

  “不用等那些家伙。”維利亞說著就意欲站起身,那些低級祭司立刻圍了上來,將他攙扶起來,并將她鑲了寶石的木杖遞了過去。

  她繼續嘟囔著:“你是首領,那些長老只是比你年紀大一點,可是那些家伙已經老得不成樣子。難道你還有聽從那些人多少意見?應該是他們聽從你的。你是我們的首領!”

  奧托尋思一下,她這么說也對。

  所謂的長老就是部族里年紀比較大的男人,他們年輕時當然也是驍勇善戰的,這番年紀越來越大,整個人也逐漸懈怠。

  不能說這種懈怠是錯誤行為,倘若自己不是擔任首領,一定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做著最平凡的事,等待人生的終結,像是鐵劍那般慢慢生銹最后斷裂,那樣的話,自己也就不可能有強大的體能進行這場曠日持久的遠征。

  奧托卻是有非常多的話想對祭司好好說說,重中之重莫過于關于襲擊養鹿人營地的諸多細節,還有族人對東北方向未知世界的偉大探索。

  冒險行動獲得的重要信息需要告知祭司,奧托很清楚,維利亞得知信息后必然會差人將其以盧恩文字刻在木板上。

  不管族人們是否愿意學習,哪怕木板也會損壞。但是祭司群體會一直修善木板,以讓信息流傳下去,這樣當族人終于開竅,渴望知道大家過去的歷史時,木板上就記錄著一切。

  至少另一個“好學者”已經出現,他此刻就被自己寬大的軀干所遮擋。

  奧托身著羊皮衣,頭戴自己的鐵戰盔,他握著掛在皮帶上的利劍劍柄,在祭祀木屋里走動依舊叮當作響。

  一個武士的形象展露的淋漓盡致,那些年紀不很大的下級祭司看著自己首領的英姿,只怕奧丁就該是這樣的形象。

  奧托就是以這樣的英姿走向維利亞,他知道年邁的祭司就喜歡看到這樣的自己。

  很快,那些目光都聚焦在奧托身上的下級祭司,她們又瞄上了被拉開的皮門簾。

  只見一個扎著馬尾的小男孩有力的踏進腳步,他整個人進入溫暖的房間,卻見他稚嫩的小手又拽進來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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