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
墨小白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秦德明反應最快,率先沖了過來,當他看到里邊的景色時,忍不住后退了幾步,新月趕過來看了之后,更是捂著嘴跑到旁邊干嘔起來。
洞穴里躺著十幾名婦人,其中還有幾名年紀尚淺的少女,她們身上沒有一個是完整的,要么少了胳膊,要么少了腿。
殷紅且帶著腥味的血跡,在地上猙獰可見。
讓人覺得可怖和惡心的是,她們還活著,每個人都活著,趴在地上,凌亂的頭發上還沾著碎肉。
她們手上抓著血淋淋的生肉,放進嘴里,就像啃食最美味的肉干一樣,慢慢地嚼,嚼到牙根出血。
她們神情惘然,但眸子里卻流露出對手上的肉充滿狂熱和癲狂,
她們分不清手上抓的是誰的肉,也不會去分,仿佛在她們的概念里,只要能吃就已經很好了。
“哈哈我把你的手吃掉了,看你拿什么跟我爭寵。”一名婦人越說,嚼肉嚼得越起勁。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旁邊另一個婦人冷笑了一聲,把啃食得干干凈凈的腿丟到她的面前。
類似這樣的對話,在洞穴里窮出不盡,在昏暗光芒的照耀下,她們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她們”秦德明咽了一口唾液,他在野外多年見過不少血腥的畫面,可是,眼前這一幕,他沒辦法接受,內心甚至極其抵觸。
“是真菌感染嗎?”秦德明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但目光卻始終不敢看里邊的場景。
“應該不是。”墨小白臉上帶著嚴肅,然后又道“你聽過詛咒嗎?”
這樣的場景,他似曾在哪里見過,他努力去回憶,哪怕是一點線索,可是最后還是一無所獲。
“詛咒?”秦德明神情一滯,表現出驚訝。
“之前聽副營長在課堂上講過一些,可是,那些飄渺虛無的東西真的存在嗎?”秦德明的后半句更像是質疑。
“災變之前,世人相信會有覺醒者嗎,他們會相信變異獸的存在嗎?”墨小白反問了一句,帶著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
秦德明點點頭,再看向場內,沉默了下來,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表態。
這是他擔任隊長以來,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做決定。
墨小白端起畫板,拿起了畫筆,秦德明見狀馬上抓住他的手,近乎用咆哮的聲音吼道“你要干什么!”
“你覺得呢?”墨小白神情依舊那般嚴肅。
“她們還活著!”
“你是想看她們的悲劇繼續這樣持續下去嗎?”
秦德明聽聞,抓住墨小白的手,下意識地松開了,滯在原地。
執筆在宣紙上添了幾筆,一根根尖銳無比的石錐,準確無誤地刺入她們的頭顱,然后熊熊烈火燃燒,轉眼之間,將她們化作了灰燼。
這一刻,整個小隊沒人說話,也沒人去阻攔,
藍鳥依靠著墻抽著煙,孟碩坐在地上扔著石頭子,似有所思,
氣氛異常的安靜,
烈火熄滅后,墨小白收起了畫板,對著眾人說道“走,這里已經沒有活人了。”
按照之前的劇情,在埃爾斯的帶領下,他們找到了營長密室,并且成功救下她們,
那些婦人和少女,都是696營長的嬌妻,也是之前他一直認為的幸存者。
現在劇情變了,現在整個696營地沒有幸存者了。
可是,他心里還是有疑惑,696營地的營長呢?他怎么不在這里,按道理,他應該和這些嬌妻藏在密室,可是,剛才在密室里墨小白并沒有看到他。
是死了還是逃了?
為此,墨小白揉了揉眉心,向藍鳥那里拿了根煙,點燃之后,狠狠地抽了一口。
“墨小白,沒想到,你也是老煙槍啊。”藍鳥見氣氛有些沉悶,調侃了一句。
墨小白笑了笑,沒說話,看著彌漫而起的煙氣,讓想起老營長之前對他說的話。
“或許它不是一個好東西,但是很多時候,是它在支持著我們在戰場上活下去。”
“謝了”秦德明來到墨小白身旁坐下,原本想伸手拍一下對方的肩膀,但想了想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剛才,墨小白替他做了一個他不忍心去做一件事,
他說的沒錯,死對那些婦人來說,或許是個更好的解脫。
秦德明取下腰上的水壺,喝了幾口,然后遞給了墨小白,一般來說,在戰場上戰友都主動遞水壺過來了,怎么也會拿過去喝一口。
墨小白搖搖頭,順便冷不丁地說了這么一句“臟。”
“”秦德明。
這小子,真的很難相處啊。
洞穴里的燒焦味慢慢變淡,整個密室開始變得靜悄悄的,只是在這安靜中,大家忽然聽到儲物間傳來咀嚼聲,所有人汗毛都倒立起來,然后紛紛攥緊各自的武器。
眾人對視一眼后,很有默契地形成了陣型,慢慢沿著走廊,朝儲物間走去。
昏暗的光芒印入眾人眼簾,咀嚼的聲音愈發清晰,到底是什么?從咀嚼聲中可以判斷,對方絕對不是人。
來到儲物間門前,秦德明朝身后的隊友使了個眼神后,屏住呼吸,慢慢地朝門外看去。
身后的人也高度緊張起來,
然而,
秦德明看到外面的場景后愣了,或者說是傻眼了。
“什么情況?”藍鳥撮了撮秦德明的后背,見對方沒反應,忍不住走了出去。
當他看到外面的場景時,不是楞了,而是破口大罵“臥槽!”
萌石拿著一個木制箱子坐在地上啃食,就像小白兔拿著紅蘿卜在啃一樣,吃的不亦樂乎。
堆積如山的糧食,物資,全部被它吃得干干凈凈,吃完最后一個箱子后,它斜躺在地上,頗為滿足地拍打著微微隆起的肚子,隨手在地上找了根纖細地木棍,放在嘴里,剔了剔牙。
嗯好須服啊它咂吧著嘴,微微閉眼,開始打起盹來 “麻痹,這吃貨竟然連煙也啃了。”藍鳥空空如也的儲物間,頓時淚牛滿面,
那些煙,都是高級貨啊。
萌石耳朵微動,睜開眼,怒目著正在抱怨的藍鳥,標準的二哈式憤怒表情!
當它轉過頭看到墨小白身邊的新月時,立即站了起來,朝她撲了過去。
自從見了新月,萌石已經不黏墨小白了,每天基本上都圍著她在轉,不知道的,還以為新月才是它的主子,
對于萌石新月也喜歡得很,蠢萌蠢萌地,很可愛。
“你怎么能把這些都吃了呢,你知道這些食物和物資對流浪者來說有多重要嗎?”新月嘟著嘴,假裝生氣道。
“唔”萌石低下頭,擺著一副委屈的樣子,然后在她的兇上,蹭了蹭。
臥槽,
這吃貨還會撒嬌撒嬌也就算了,還在撒嬌中占便宜!
“下不為例知道嗎?”新月豎起如玉般的手指,略帶嚴肅地說著。
萌石伸出舌頭,在新月的指尖上舔了舔,然后把頭深深地埋進兇器的深溝當中,蹭了蹭,乖巧地點點頭。
站在邊上的墨小白嘴角猛地抽搐,在他這個角度,能清晰地看到萌石臉上的邪魅笑容。
墨小白扶額,
搖了搖頭。
這家伙就不應該叫萌石,應該叫色石!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密道中傳來,所有人立即又警惕起來,整個小隊的人都在這里,包括萌石。
那腳步聲會是誰?
沒過一會,當眾人看到來者的容貌時,全部楞了,
這次,連墨小白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