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回不到從前了。”
“但他們依然是他們。”
這是第一節結束時，鮑比·倫納德對小奧尼爾和基里連科的評價。
基里連科單節8分4籃板1蓋帽1搶斷，略有曾經風采。
小奧今晚難得高效率，也不貪功，和基里連科內傳內玩得興起，8分鐘內5分5籃板2助攻。
內線高光，外線褪色。
謝候單節4分4籃板3助攻，除了那個反擊扣籃，進攻端幾乎全程隱身。
反而是帕帕盧卡斯和阿泰斯特的存在感比他明顯。
小牛明明做了很多的準備來對付謝候，開打后忽然發現“找不到”謝候的人。
正常的陣地戰，謝候基本是給小奧吊球或者叫基里連科打擋拆再給他傳球。這種打法，被稱為純控衛打法。個人進攻能力不凸顯，只是護住球，并將球傳給強點。
控運傳過關的人，都能打。
傳統的學院派教練還會很喜歡這樣的后衛，如果結合穩定的控運傳在加上些定點投籃和防守的話，上場時間就不愁了。
首節過去，。
小牛落后7分，得分最多的是德文·哈里斯，步行者喪心病狂的放空令他投出7中3的三分命中率。
除了哈里斯，小牛其他人的表現則不顯眼。
第二節，雙方拼了下陣容深度。
步行者有丹尼·格蘭杰領銜，做回第六人后，他的場均得分逐漸從20分下降到18分，就此穩定。
賽季結束的時候，他的場均得分不會多太多，也不會少太多。
包括步行者的教練組在內，許多人都以為他會對球隊的安排表示不滿，甚至帶頭鬧事，但他沒有那么做。
全程沉默，克萊爾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心里藏著事但不說。
也正是他在第二陣容發力，步行者才具備了和超級強隊拼深度的底氣。
小牛的第二陣就少格蘭杰這種超水平的球員。
本想靠第二陣追點分，打了幾分鐘就放棄了，讓老將斯塔克豪斯上來和格蘭杰對飆。
格蘭杰不論三分還是兩分，都有把握，而且不是純射手，能持球投，克萊爾給他第二陣容的核心定位，他可以處理所有的球。為球隊做出極大犧牲的他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第二陣容的球霸，大量出手，效率中等偏上，打停了小牛。
次節過去5分鐘，小牛連1分的分差都沒縮小。
他們換回全主力，克萊爾揮揮手，上了謝候和阿泰斯特，保持格蘭杰、福斯特和蒂姆·托馬斯三人。
步行者現在的陣容是謝候、阿泰斯特、格蘭杰、托馬斯、福斯特。
一個兼顧了防守和空間的陣容。
格蘭杰為步行者的外線帶來了米勒般的投籃點，托馬斯就像謝候身邊的巴尼亞尼。單論三分，他可能不如巴尼亞尼，如果把防守和籃板一起算上的話，托馬斯強于巴尼亞尼。
他明明還有打主力的實力，為了冠軍甘心打替補，和格蘭杰一起撐起了步行者的第二陣。
諾維茨基上來就強打。
右側油漆區外，背身拿球，側臉看了下禁區的布置。他發現福斯特的站位靠外，禁區有充足的空間讓他進攻，索性就不做多余的動作，轉身面筐，身體甩過托馬斯，大兩步起來后左手持球砸進了托馬斯頭頂的籃筐。
防守失位，高度還不足，這一球是典型的高舉高打。
“給丹尼做個掩護。”謝候把球給托馬斯時說。
托馬斯發球后跑向前場，發聲提醒格蘭杰注意他的動作。
格蘭杰隨時等著接球投籃，聽到托馬斯要他準備好跑位接球，他便知道這是謝候的意思。
結合托馬斯的站位，他能在什么位置做掩護？
謝候運球到前場，托馬斯的掩護，正好對準右側四十五度角，格蘭杰跑過位置，他的身體卡掉身后的追防者。
謝候迅速出球，格蘭杰接球后拔起三分。
小牛有協防，干擾也不小，只是沒能在格蘭杰拔起后同步跳起來干擾。
格蘭杰比米勒更高，更壯，運動能力也更好一些，這些特質給予了他更強的抗壓能力，對方連跳都不跳，對他造成的干擾可想而知。
“丹尼已經得到12分，簡直勢不可擋！”
“他就像自主進攻能力更強的雷吉·米勒！”
兩個老頭喜新厭舊的評價是否合適，不重要了，格蘭杰的投籃讓全場觀眾都莫名激動，球場的氛圍從他的手感蔓延開來。
小牛的反擊，也選擇三分。
德文·哈里斯突破分球曾在之前和格蘭杰對轟的斯塔克豪斯。
老將的進攻最重一個穩字，斯塔克豪斯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媒體面前叫板飛人的愣頭青。
阿泰斯特的防守讓他沒辦法出手，便叫擋拆，得到空位才急停出手。
也是三分，但手感不好，投籃不進。
諾維茨基連續點籃板。
福斯特和托馬斯都在籃下，四五只手臂同時升起。
諾維茨基的身體條件不算優越，沒卡住搶籃板的話，身體素質就成了短板。這么多只手同時舉起，就算預判了得，有從眾人頭上抓住籃板的力量，也無法有所作為。
籃球被德國人反復點起。
他想像當年的羅德曼一樣連續將籃板球點起，但每次籃板落下時，落點都會更有利于自己。
可惜他錯會了當年的羅德曼。
哪怕加盟小牛的是39歲的羅德曼，哪怕他當時場均還能搶14個籃板球，他的連續起跳能力也不是三十未滿的德國人可以相比的。
籃板球連著被點起來兩次。
諾維茨基嘗試過要把他點進籃筐，周圍的手臂干擾了球路，小奧尼爾更是在第三次跳起的時候將其向外拍。
格蘭杰搶這個長籃板的時候滑到，將籃板朝中圈拍去。
謝候沖過來接球，他發現地板真的很滑，險些摔倒的他，接到球從背后甩給了更前方的阿泰斯特。
這顆失控的球，終于變成一記正常的傳球。
復雜但精彩的傳導，最終由阿泰斯特暴力灌籃，完成進攻。
10分的差距，橫在小牛的面前。
他們再次請求暫停，針對內線做出調整，換回夸梅·布朗，加大諾維茨基的進攻權重，弱化哈里斯的進攻地位。
小牛調整后來被證明是錯誤的。
諾維茨基正處在技術調整時期，今年他各方面效率最低的一年。面對步行者，他那套不成熟的高低位進攻結合并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反而是喜歡以速度決勝負的哈里斯具備一步過謝候的能力。
如果小牛圍繞他大量打擋拆進攻，結合諾維茨基的中遠投威脅，步行者勢必顧此失彼。
可惜的是，平庸的主教練，對諾維茨基的信任和哈里斯那幾個讓人無力吐槽的空位三分不進，讓小牛的整個決策都出了問題。
諾維茨基從左翼接球，首先表現出他最鮮明的特點之一：后衛般的手腳協同能力。
比他矮一點的蒂姆·托馬斯為了防他的突破已經把重心降低，但他還是運球一步過，展現出了過人的進攻天賦和讓人咋舌的平衡力。
他還不夠穩重，只剩下福斯特可以影響他的進攻，他竟然選擇高挑籃。
福斯特的爆發力豈是說說而已，諾維茨基前腳起，他后腳跟上，注入柔和之力的球沒有上升到最高處就被蓋掉。
諾維茨基進攻失色，夸梅·布朗的突進主抓住進攻籃板，腳下的步伐極為工整，就像一名精通內線腳步的傳統內線，晃開人后勾手得分。
沒有人懷疑過他的技巧，如果他有一雙大手的話，也許真的會成為第二個克里斯·韋伯。
但“如果”之后會變得更偉大的球員不只他一個，如果“如果”真的有用，夸梅就是擠破頭也輪不到他。
畢竟，有多少人成功，就有十倍百倍的人失敗。
有多少個人成就冠軍，就有乘以十倍的人作為他的手下敗將成為王圖霸業的一部分。他們都只需要一個“如果”就有可能改變結果。
小牛進攻端主打諾維茨基，步行者同樣在進攻的時候把德國人當做主要的突破口。
蒂姆·托馬斯拉出來擋拆，他的三分威脅迫使諾維茨基外拉。
謝候錯位對上德國人，至今仍然只得到4分的他，看見諾維茨基，臉上的得分欲望，就像看見女神/男神的列位，眼中的渴望與心中的欲求，不必說了。
謝候和列位的區別是，他渴望在諾維茨基身上得到的東西，伸手可得，列位與沉默的愛就只好在閉上眼睛的時候期望做個好夢。
諾維茨基明知自己防守不行，還要上前，企圖占個先機，攻其不備。
謝候換手運球，過他就像公園散步，毫無壓力，防守被打破的瞬間，他的左手抓起球，兩個大跨步沖進油漆區，隔著妄圖阻撓君王意志的夸梅一記殘暴的劈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