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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清晨的夢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的女友是聲優

  世界大無邊,到處都是奇人異事。

  因此,村上悠中八億、捐八億的事......嗯,還是引起了很多麻煩。

  村上悠真是煩透了小林洋平那個家伙。

  這人哪來這么好的運氣?隨手幫別人買一張都能中八億。

  他自己要想中這八億,買一張就中獎的幾率,也只在百分之五十而已。

  運氣再差點,概率上有一半中獎的幾率,也存在一直不中的可能性。

  村上悠決定下來的日子,低調再低調,安心做好聲優這個幕后工作者的職業,靜待風波過去。

  七月十八日,周六,周圍的人在他的冷淡應對下,總算不再對這件事問東問西。

  只有幾個處得來的朋友,還一直拿這事調侃。

  總之一切尚算順利,等過了這周,就該徹底過去了。

  除了中野愛衣的短發,聲優片酬上多了五千日元的人氣加成,這件事再也不會有任何后續。

  村上悠如此想著,一邊牽著杏杏出門,一邊把“八億”事件的記憶丟進絕不主動想起的區域。

  今天是個陰天,天氣預報說會下雨。

  打開“不知是什么鳥的信箱”,在火鍋和《區政報道》中,混了一封信。

  村上悠下意識以為是北海道的來信——除了佐藤良馬,哪怕是四人的粉絲,也不會寄信到櫻花莊。

  他堅持每天打開,也只是為了避免里面被塞滿,以及定期到來的電費、水費、下水道費等等賬單。

  今天的信,不是來自北海道,而是來自琦玉縣——一個距離東京大概半小時車程的城市。

  收件人是他自己。

  誰會給他寄信?偶然得知櫻花莊地址的琦玉縣粉絲?

  村上悠把等垃圾處理掉,把信拿在手上。

  “走,杏太郎,去吃早飯。”

  “汪汪!(等你很久了!丑鬼!)”

  “抱歉,杏太郎。”

  一人一母狗,互相用路人聽不懂的話罵著,往最近的便利店去了。

  超市里標注原料來自北海道小豆的包子正在打折,熱騰騰地冒著氣,120日元一個。

  村上悠給自己買了三個,給杏杏也買了兩個餡較清淡的,此外就是一瓶野菜生活。

  兩人找了一個公園,各自享受起早飯。

  村上悠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蔬菜汁,把瓶子放長椅上,左手拿著包子,右手拿著信。

  單手整齊地撕去封口,取出信,讀起來。

村上悠君  遲來的祝賀,恭喜你成為人氣聲優。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

  我是女子營養大學的島本清水,大二和琦玉大學聯誼會上,我們見過。

  ......(此處大約有五百多字內容,都是關于琦玉縣怎么樣了,認識的某個同學如今做了何等工作,亦或者結婚與否的事情。)

  下周日有一個同學會——說是同學會,其實但凡認識的都可以來。琦玉大學的也有,所以村上君有空的話,也請一起來吧。

  聚會地址xxx

  我的電話號碼xxx(請聯系我)

  問了很多人,找不到你的聯系方式,又不好意思因為私事打去ym事務所。好在周圍很多其他女孩子都知道村上君的住址,所以給你寫了信。

  7月26日即是周日,也是晴天,請村上君有空回琦玉看看吧。想必會大吃一驚——短短兩年,居然變化如此之大。

島本清水·筆  信看罷了,一只貓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走到近前,看著杏杏吃包子。

  “要下雨了。”村上悠抬頭看天,咬了最后一口包子。

  “喵(早著呢,天變臉要等到傍晚。)”

  “是嘛,你會看天氣?”

  “喵(等你活得夠久,自然會明白。)”

  貓抬頭下意識看了他一眼,渾身一個機靈,“喵!(這個人成精啦!)”地一聲,竄進公園草叢里。

  不見了蹤影。

  村上悠把信同早飯垃圾一起,丟進便利店錢的垃圾桶里。

  這份大學“同窗”會的通知,除了讓他知道自己原來是琦玉縣人外,并無其他任何作用。

  至于“素未蒙面”的女人——島本清水,是出于好奇他是否捐了八億,還是想再續“前緣”,或者其他目的,是怎么都無所謂的事。

  “杏太郎,回去吧。”

  “汪汪!(走快點!殘廢!)”

  “好的,杏太郎。”

  回到櫻花莊,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起床——他自己也是被杏杏吵得睡不著,才不得不起床。

  難得休息的周六,他只能寫小說。

  距離月底還有十三天,他的稿紙上還是空白一片。

  下一個,松岡禎丞,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雙手撐著幾乎控制不住顫抖的雙膝上,緩緩站起來,面向《游戲人生》所有的聲優。

  我是出演空的松岡禎丞,在接下來的配音中,那個,多多指教......(沉默良久,完全想不到還能說什么。結束吧!)我自己,也會,那個,繼續,全力全開!謝謝!

  坐下時,我試著舒展左手,感覺僵硬而潮濕。

  下一個,茅野愛衣。

  嗯大家好,我是出演白的茅野愛衣......

  茅野愛衣自信沉穩的侃侃而談。

  我心里說不出的羨慕,

  到底要怎樣,才能成為這樣的人呢?我這輩子恐怕是不可能了吧。

  ......接下來的配音,也多多指教。

  茅野愛衣眼睛和所有人對視了一眼,嘴角帶著甜甜的微笑。

  她的視線看過來時,我趕忙低下頭,剛剛慢下來的心跳,再次怦怦直跳,像是要從左胸膛竄出來一樣。

  這不是戀愛漫畫里的一見鐘情,我只是,不知為什么的,變得不能和人對視了。

  是因為在油漆店、信納水里,大半年的低頭工作嗎?

  還是因為現在依然記得很清楚,推特上的謾罵、事務所雪藏通知呢?

  茅野愛衣坐下來,羞澀地對我笑起來。

  松岡桑,又在一個片場了呢,以后請多指教。

  .....嗯,請多指教。

  我慢了半拍才回復她,很怕對方聽到自己吵鬧的心跳聲,注意到自己發抖的左手。

  說完,對方重新坐正姿勢,等著其他人自我介紹。

  我頓感釋然,心緒再次平和起來。

  透過一年沒剪的頭發,我悄悄看著茅野愛衣。

  她正對別人的自我介紹聽得津津有味,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內容,她卻那么專注,儼然一副在聽“聲優賞”得賞聲優名字的神情。

  她的嘴唇大小上下極為均勻,整非常小巧,時而輕抿,時而燦爛的笑起來,眸子深處有一閃一滅的光亮。

  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成為這樣沉穩的人呢?我心里再次想到。

  “村上君,喝咖啡嗎?”中野愛衣雙手捧著磨豆機走進客廳。

  “喝。”

  村上悠把筆一扔,稿紙往邊上一推,伸腰舒背,然后雙手抱在后腦勺,舒適地直接躺下,懶洋洋地打哈欠。

  “有了八億,就不用這樣痛苦了呀。”

  “總有人比我更需要這筆錢。”

  聽他這樣說,中野愛衣笑著用親切而嫵媚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低頭開始磨咖啡豆。

  時值夏日,她穿著一條輕飄飄的紗制長裙,纖細的腰部上用飄帶系著。

  飄帶長出來的一截,像尾巴一樣垂落在她的兩側。

  村上悠想一閃一滅的光亮應該改成仿佛什么風也吹不起波瀾的深邃泉水。

  他無聊起來,懶得起身去找佐倉小姐刻錄的廣播,在手機上翻了翻,找到一個有視頻的聲優節目,點進去看起來。

  是《花牌情緣》的活動,中野愛衣像個高中生一樣,穿著紅色運動服坐在被爐里。

  “這是什么時候錄的?”

  “什么?”

  “這個。”

  村上悠把手機正面對著中野愛衣,她上半身撐在桌子上,探身過來,仔細看了眼。

  仰躺著的村上悠,能看到她雪白的脖頸,瘦削的肩膀和鎖骨。

  “這個啊,”中野愛衣想起什么似的笑起來,“去年冬天?還是過完年的冬天?忘了,反正當時天氣很冷。”

  “這樣。”

  兩人一個繼續磨咖啡,一個看起視頻。

  中途落湯雞落在他肚子上,鳥爪子扒拉幾下,做了一個小窩,舒適地躺在里面。

  杏杏從客廳外的走道上進來,剛一露頭,落湯雞便慌亂地飛起,回到自己高高掛起的鳥籠里。

  嘴里嚷嚷著“主人真漂亮!杏杏是條蠢狗!”

  而杏杏對只會站在高處叫囂、不敢下來一戰的落湯雞不屑一顧,它從村上悠肚子上踩過去,穿過桌子,最后在中野愛衣膝上悠然自得地盤曲。

  《花牌情緣》的活動過于無聊,村上悠沒聽兩分鐘,就把手機丟一邊,仍由它繼續放著,自己閉眼睡覺去了。

  他迷迷糊糊似乎做了一個夢,夢到另外一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里,《屆不到的愛戀》像現實一樣發展著。

  他心里一喜,又立馬安耐激動,靜靜地感受和記憶。

  正當劇情終于演練到他寫的那一段時,場景一下子模糊起來——外面有人在試圖喚醒他。

  夢境開始破碎,像是一塊塊玻璃,村上悠急忙在碎玻璃里尋下續,卻只看到一副從未見過的場景。

  櫻花飛舞,看時間應該是四月。

  一個穿著輕飄飄的紗制長裙,腰間系著飄帶的女孩,在作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女子營養大學的島本清水。”

  她長了一副仍誰一看都會說“這是一個美人”的模樣。

  島本清水?他愣了下,正準備在看下去時,四周突然一暗。

  他一個人深處黑暗中,形影相吊,唯有隱約能聽見的狗叫聲。

  “村上君,村上君,咖啡好了,醒醒!”

  他睜開眼,和低頭看他的中野愛衣對視,在她眼里,的確有一閃一滅的光亮。

  村上悠伸手抓住在他肚子上蹦跶的十分歡快的杏杏的脖子,把它拎起來。

  杏杏四肢與地面平行,僵硬地像是木棍,微微吐著舌頭,縮著腦袋,用沒什么、什么也沒的干巴巴眼神望著村上悠。

沒等村上悠使出馴獸里殘酷的一面,中野愛衣說  “你干什么啊,村上君?嚇著杏杏了!”

  “沒什么,”村上悠不動聲色,“這是寵物按摩的一種手法,我跟寵物店獸醫學的。”

  他用出馴獸里的按摩技巧,杏杏便像廢了一樣,躺倒在他膝蓋上,兩眼變得水汪汪。

  馴獸lv412/100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要欺負杏杏呢。”

  “怎么會?我和杏太郎可是好朋友。”

  “杏杏是女孩子!”中野愛衣把咖啡端過來,“給你。”

  村上悠接過咖啡,看了一眼獨自響個不停地手機,進度條剛好走到23:00。

  剛才那個夢,可謂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壓根不知道長相的島本清水的臉,他只消在過分好用的腦子里回想一下,就知道是誰的臉。

  《屆不到的愛戀》里,“佳村遙”這一名字由來的那個叫遙醬的路人女生。

  他許久不曾做夢了,最近倒是經常有朋友跟他說,他們晚上睡覺夢到自己中八億的場景,醒來后十分悵然。

  村上悠喝了一口咖啡,想象著,自己要是做夢前喝了中野愛衣的咖啡,會做何等苦澀的夢。

  唯一可惜的是,他并沒有看到《屆不到的愛戀》的后續,要不然這個月應該不會接到編輯的催稿電話。

  {“到了《選誰做男友》的環節!”

  “啊,好難!”

  “嗯,畢竟完全不了解角色的內心啊。”}

  村上悠一面看著手機,一面等口中的苦澀退去。

  此時《花牌情緣》的三名女聲優,正在玩一個選動畫里哪個男角色做男友的游戲。

  “你選了誰?”村上悠問。

  中野愛衣正喝著咖啡讀他剛才寫的幾行小說。

  嘴里一會兒“嗯......”,一會兒“喔!”,看起來相當有代入感的樣子。

  村上悠也沒再問,自己拿著手機看下去。

  {中野愛衣這個女配角的聲優選了男主角;

  反倒是女主角的聲優選了男配角。}

  不過角色是角色,聲優是聲優,村上悠本人是這句話的傳播者和忠實信徒——他自己玩游戲很厲害,和他出演的《游戲人生》里玩游戲也非常強的男主角,這兩者之間沒有絲毫關系。

  而且他本人不會二刀流,劍道lv152/100可以作證。

  {“不僅僅選誰做男友這么簡單!還可以通過大家選誰做男友,來了解戀愛體質呢。”

  “誒?這樣聽著...好可怕的樣子。”中野愛衣笑著說。

  “哈哈哈!所以,今天我們要把自己戀愛體質暴露給大家看!”}

  戀愛體質?什么東西?村上悠喝了一咖啡,感覺自己早上應該買方糖。

  {“先來看愛衣桑的戀愛體質!”

  女主角聲優撕開板子上的貼紙。

  一方通行!戀愛袋小路型!也就是單相思,一條路走到黑的意思。

  “哦......哦”中野愛衣十分勉強地歡呼著,“這是怎么回事呢?”

  “相關的信息寫在信封里。”

  “好像挺認真的樣子,我心里有點動搖了。”中野愛衣接過信,打開。

她讀道  “{克己、撲克臉,被這樣的男主角吸引的你在想些什么呢?大概是一心會被俘虜。

  但是,你的想法大多是白費心機。太過拼命的追逐他......}”

讀到這,中野愛衣笑了下  “{......清醒過來也許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她笑不出來了,面色苦澀而為難,說  “這會不會太嚴苛了?怎么...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心神不寧?”

  “愛衣桑別在意。”另外一個女聲優說,“現實中,怎么可能存在克己又是撲克臉的男性啊,這都是動畫里才存在的!”

  中野愛衣“.....嗯。”}

對面拿著稿紙的中野愛衣看過來  “村上君,你感覺呢?”

  “這個女聲優,叫什么名字來著...我感覺她說的對,現實不存在克己又是撲克臉的男性。”

  “村上君你不是嗎?天天都擺著臉。”

  “我?怎么會?”村上悠笑著說“其他人就算了,我懶得和他們廢話。但在櫻花莊怎么就是撲克臉?況且,你看你手里的小說,就知道我這人克己不克己了。”

  中野愛衣定定地注視村上悠的臉。

  他喝了一口中野愛衣的苦咖啡。

  中野愛衣略微歪起雪白而細的脖頸,笑了笑,像是在說“算了,算了,放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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