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當然是沒問題的,但是其他人我就不能確定了。不是有事沒事的問題,你說又不是去你那邊探班,你那電影也不是在我們這附近拍的,這么大張旗鼓的把一群一線大明星拉到香江去就位了給你客串一下?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是你自己邀請的,他們答應了,那沒什么問題,但是你讓我幫你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張步凡拿著手機,臉色有些沉重,電話那頭是前不久剛來這邊住了幾天然后又匆匆閃人的徐爭,《我不是藥神》的戲份已經殺青,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弄起了他自己的電影,然后,就有了這一通電話。
一開始還只是邀請張步凡去他的新電影里去客串一把,結果聊著聊著,就變成了,能不能讓張步凡出面說一下,干脆把現在在這邊住著的所有人全部都搞到他的電影里去,玩一次集體客串。
“不不不,區別大了。”張步凡耐心的聽徐爭說完話,繼續反駁,“我這邊的拍攝,雖然說是大家過來度假,聚在一起休息休息玩一玩,但最終還是要剪成片子的,你來的時候我也給你說了吧,片酬沒有,但是等到片子賣出去了,分紅肯定一分不會少,所以我們之間終歸還是有那么一層雇傭關系的,這沒錯吧?在這個前提下,你讓我去邀請他們,你覺得這個邀請能純粹么?你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是你在這邊,然后隨便什么其他人找上來說讓我邀請你去客串,你什么感覺?你真的不會覺得我是以勢壓人么?”
電話那頭沉默了,電話這頭,張步凡臉色微冷,說實話,他才不信以徐爭會想不到這些,或許對徐爭來說,這才是他想要的,畢竟如果真的是單純以朋友的身份邀請的話,這些人未必會答應,甚至大部分都不會答應,理由太容易找了,檔期啊身體啊等等等等。
相反,正是因為張步凡和其他人之間多了一層另外的關系,還是這種略有些不平等的關系,他再來邀請,成功率會高很多,這就是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了。
最后,還是張步凡先開了口,“你要真想弄呢?還是自己來,大家都這么熟了,而且關系也都不錯,有啥不能直接說的,另外,我和黃老師做飯這么難吃么?搞得你都不想回來了,有事兒就只打個電話?”
這話就屬于給臺階了,徐爭哪里會不接著,簡單的打了個哈哈,把之前的沉悶掃干凈之后就匆匆掛了電話。
張步凡搖搖頭,也沒把這事兒往心里去,人與人不同,你不愿意做一些事情不代表別人不愿意做,只要最后的結果別觸碰和傷害到對方的底限就行。
徐爭最后到底會不會回來邀去他新電影里客串還未可知,張步凡也并不太放在心上,對他個人來說,去香江客串一下不是什么問題,正好還能借著機會和香江那邊的朋友聚一聚——雖然不給錢,但來回機票和住宿劇組得出不是。
至于渠江濤的另外那部紀錄片《未命名》,也暫時還沒有播放,用張步凡的話就是,里面揭露了一些太黑暗的東西,大家最好還是先放松放松,做好心理建設再看。
怎么做心理建設呢?那當然是……看喜劇!
原本是想要出去玩,逛逛貴省這邊的各大景區的,畢竟這里的著名景點很多,像什么黃果樹瀑布、大小七孔、千戶苗寨、鎮遠古鎮之類的,就算他們因為工作原因常年全世界到處跑也鮮少有都去逛過的。
但是一考慮到他們這樣一幫子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引起轟動甚至可能引發的混亂,他們還是放棄了,于是就轉而選擇看片兒……咳咳,看電影。
他們看的喜劇可不簡單,涵蓋了從默片時代開始的國內外的喜劇電影。
這還多虧了田狀狀——渠江濤在昨天已經啟程回了京城,在得知了審核結果之后,他就沒心思待在這邊了,一門心思想要回去給兩部片子做最后的完善工作,而田狀狀這次沒跟他走,而是留了下來,為此,張步凡還很是笑話了他一番,當初邀請你不來,現在又不愿意走了,這老頭,都這么老了,還這么矯情,哼!
不過也得虧他留在這邊了,有這位京影的老主任在,張步凡可以很輕易的從京影的片庫里面搞到任何他想要的電影資源,像卓別林或者巴斯特·基頓這種屬于上古時期的喜劇大師的電影,又或者一些因為各種原因在國內被禁的電影。
張步凡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有人會說想看禁片就去考京影或者中戲了,這庫存,真是又多又全面啊。
當然,他們看也不完全是看,一群電影人,每個都對電影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所以,說成是“看片會”又或者“電影研討會”可能更確切一些。
大家聚在一起看電影,看完之后聊一聊,說一些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或多或少,并不強制,所以也存在看完之后一笑而過的可能。
就比如黃小廚,就提出了一個想法,如果把一部影視劇的百分之八十甚至更多的劇情都集中在一個場景里,是否還能保證足夠的喜劇效果呢?
這種電影并不少,像《這個男人來自地球》,全程基本就在那一個房子里,但喜劇的話……嗯,也不是沒有,絕大多數情景喜劇也是這樣,但黃小廚想要的顯然不是情景喜劇這種。
張步凡看看他,心說難怪不久的未來這貨會拿著鈤本來的版權拍一部大家都集中在一個館子里吃泡面吃的各種感動的劇呢,原來現在就有想法了啊。
至于張步凡自己,也同樣在觀影的過程中產生了新的念頭——在現在這個時代,拍一部默片……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想法,至于會不會像這次的集體度假這樣變成真的,就連張步凡自己都不確定。
就這樣看了幾天的各式喜劇,大家的心態明顯變好,就在張步凡覺得可以播《未命名》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哎,聽說你拍了部禁片?”張步凡一接通電話,就聽到顏王這么問道。
“什么禁片?”張步凡懵逼。
“你不知道?”顏王也意外,于是解釋道:“有小道消息在傳,說你小子弄了個紀錄片出來,送去審,似乎內容太過勁爆,直接驚動了總局的高層,人看完之后直接給你拍死了,嘿,沒看出來啊,你小子居然也會拍禁片。”
“……”張步凡半天說不出話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句話是沒錯,但這事兒可是張局親自過問并給他回復的,這才幾天就傳出風聲了?這也太迅速了點吧?合著總局內部的工作人員都已經被買通了唄。
顏王才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呢,聲音里滿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說道:“我不管啊,最多兩天我就回去了,到時候我一定要看上那部禁片,就這樣啊,先掛了。”
他倒是掛的干脆,留下張步凡跟那繼續懵逼。
好半天,苦逼一笑,得嘞,看片會可以延遲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