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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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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人越來越不喜歡過春節,其實有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春節“重復度”太高了。

  總是那些人,總是那些大飯,就連春晚的內容似乎也總是那些。

  然而對于張步凡來說,在他的這一生,春節的感覺卻是一直在變化的。

  對他來說,真正意義上的全家聚在一起過春節,只在他小學的時候有過這樣的記憶。

  再后來,張爸張媽來到了京城打拼,春節大部分時候就剩下他和爺爺倆人。

  再再后來,就剩下他一個人,每年的春節就變成了他對著那4張照片。

  這中間又偶爾有些不同,有兩年,管琥、黃博、高胡三個跟家里請了假,陪他過了兩個年。

  再再再后來,佟麗亞來了。

  時隔10多年后,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覺。

  對于“家”,因為某些原因,張步凡其實并不太在意,或者應該說,他自己認為他并不在意,他就那樣一個人生活著,似乎也很好。

  然而,直到佟麗亞的出現,他才終于發現,之前的一切“不在意”,一切“習慣了”,不過是他在自己的心里豎起的一個個面具,如果沒有佟麗亞的出現,或許他就這樣戴著這些面具過一輩子,騙自己一輩子。

  然而現在不同了,他終于有勇氣打破那些面具,有勇氣直面自己的內心。

  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沒有誰是好受的,那裝著過往的血淋淋的心,如今,因為她的出現而在慢慢的愈合。

  他一直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然而實際上,就連管琥他們幾個也都看出來了。

  只是,作為朋友,作為兄弟,他們能做的很有限。

  直到佟麗亞的出現。

  她小心翼翼又努力的,一點點的剝開他的心防,進入他的心里。

  這是一個很長的過程,即使到了最后的接受階段,張步凡也顯得那樣的小心翼翼。

  第一次的,他帶她進入了那個房間。

第一次的,他讓她也一起上了一炷香  第一次的,她提出也要做一道菜,他允許了。

  第一次的,他主動提出,由她來做那第一道菜,由她來上那第一道菜。

  她知道,直到這一刻,他的心防才真正完全解除,對她,對這個世界完全的開放。

  是的,2012年的這個春節,佟麗亞以張家媳婦兒的身份,做了大飯的第一道菜,并親手端上了那道菜。

  最后,張步凡讓佟麗亞先出去,他自己則趴在那個柜子上,輕聲的講著悄悄話。

  “爸,媽,爺爺奶奶,今年啊,我就不能陪你們吃大飯了,因為啊,我終于又有了一個新家!這個家很好,有丫丫,你們知道的,她是一個那么好的女孩,有佟爸佟媽,他們對我很好,就和他們的親兒子一樣,對了,這桶雞湯,還有這瓶伊力老窖就是他們送給你們的。這不正是你們一直希望的嗎?如果你們泉下有知的話,一定也會為我高興吧。”

  “這桌子菜里面,有三道菜是丫丫做的,她可是專門為你們做的,你們一定要好好嘗嘗,到時候告訴我她哪里做的不好,我一定讓她改進!”

  “那么,我們就走了,那邊還在等著我們呢,我……會想你們的!”

  柜子上那個香爐里,幾炷新上的香上煙氣裊裊升起,在空中環繞……呃,如果這樣寫,這要么是一個恐怖故事,要么是一個仙俠故事了。

  所以……煙氣裊裊升起,緩緩消散,一切如常,然而在他看來,那,卻像是對他的回應。

  佟麗亞在外面等著,盡管電視開著,但是她顯然沒心思去看,直到張步凡出來。

  對于他說了什么,她很好奇,但理智的沒有去問,只是面含溫柔的笑容,靜靜的看著他,她知道,這一刻的他,需要的是安慰與鼓勵。

  他也笑看著她,上前輕輕把她拉起來,摟在懷里,笑道:“鑒于丫丫小姐今天表現的非常出色,今天晚上的大飯,你可以隨便點菜,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你想吃,我就一定給你弄來。”

  她輕笑,“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歡。”

  雖然出發的早,但是做了那樣一桌子飯,也一直到了下午,眼見著天已經暗下去了,倆人才回到了佟家。

  外面街道上的車反而比上午那陣子多了許多,有一直工作到這個時候,才往飛機場火車站趕準備回家過年的,也有京城本地的,在這個時候開始往家趕,正好能趕上家里的大飯。

  一路上,有的街道掛出了大紅燈籠,也已經亮了起來,再加上各處時不時響起的那么幾聲鞭炮的聲音。

  這一切的一切,讓京城終于披上了一絲過年的色彩。

  人們常說,越是大城市,越是難以感受到“年味兒”,因為各種法規禁令的原因,把那些祖輩傳下來的傳統都給禁了。

  但于張步凡來說,只要家在,年味兒就在,而今年,是他十多年以來,真正意義上的終于又有了一個家,所以,他對這個春節,無比的期待。

  這一點,就從回去的時候他的車速高了5個點就能看出來。

  進到家,掏鑰匙開門。

  嗯,張步凡掏鑰匙,要是換了佟麗亞,必然又是一頓踹門,估計也是因為這個,佟媽直接沒收了佟麗亞的鑰匙給了張步凡。

  門一開,一股香味就已經飄了出來。

  同時,聽到聲音的佟媽從廚房里探出頭,笑道:“你們回來了啊,快進來,餓不餓啊?我已經把涼菜做好了,還做了一些炸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了,餓了就先去吃點,我好你爸在弄餃子餡兒呢,就不幫你們弄了啊。”

  張步凡一聽,換鞋的動作立刻快了一些,同時叫道:“調餃子餡兒我拿手啊,川菜的抄手可是全國有名,媽你等等,我洗個手來幫你。”

  “我也來!”佟麗亞興趣也來了,跟著叫了一聲。

  夫妻倆汲拉著拖鞋,晃晃悠悠的先后跑進洗手間。

  一會兒后,調餃子餡兒包餃子的戰場干脆就從廚房搬到了客廳。

  一家四個人你調餡兒我搟皮兒她包,那氛圍,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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