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眾人就發現了這些人士卒的不同,不是這些士卒的戰力和裝備,而是這些士卒的地位不同。
最先下來的是欽差衛隊,后面是錦衣衛的校尉,但是這兩批人馬全都散落到了外圍,真正圍在最里面的就是這些士卒。在士卒下來之后,四個穿著盔甲的將領也從船上走了下來,他們面容冷峻,目光威嚴,不停在人群里面掃來掃去,手一直沒離開腰間的長刀。
等到這些士卒下來了之后,船上開始向外走官吏了,先是欽差隨員,然后則是隨從而來的官吏。
一個一個的走出來,看身上的官服就知道了,這些人那都是可以放到外面做欽差的,現在卻只能做隨員。兩位副使也從船上下來了,要是放在平常,兩位副使可以和正使一起走出來,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正使是太子殿下,沒人可以和太子殿下一起向外走。
兩位副使走出來之后,所有人的神情都緊張了起來,因為正主要來了,先出來的是內侍,清一色的小太監,然后則是領頭的劉瑾,劉瑾甩著拂塵開口道:“太子駕到!”
隨著劉瑾的話,所有人都都在兩位副使的帶領下稀里嘩啦的跪了一地,然后口中的大聲的參拜道:“參見太子殿下!”
一身玄色太子服的朱厚照上了岸,目光在跪在地上眾人的臉上掃過,然后緩緩的開口說道:“免禮吧!”
大臣們做這才站了起來,跟著朱厚照一起來的京城官員倒是沒什么意外的神色的,但是揚州的官員卻是一臉的異色,這就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十歲,這個誰都知道,剛剛聽聲音大家也沒覺得哪里不對,的確是童子音,可是這太子殿下長得也太高了吧?
一米七的身高,比起在場的大臣都要高了,加上朱厚照身體強健,看著也是異常的健碩。
朱厚照對此不置可否,他現在的身體增長已經開始放慢了,顯然穿越福利消耗殆盡,這讓朱厚照松了一口氣,當然了,徹底放心肯定談不上。因為朱厚照馬上就要進入青春期了,那又將是一個身體快速發育的階段,朱厚照也不知道自己能漲到什么程度。
沒搭理揚州的官員,朱厚照直接上了馬車,這是揚州這邊早就準備好的行駕,按照規制定做的大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入了揚州。
原本欽差到來,揚州本地的官員是肯定要盡地主之誼的,接風洗塵的宴會是少不了的,可是朱厚照是太子,這個肯定就要免了。請太子吃飯,你以為你是誰,你配嗎?給你臉了是不是?乖乖的等著,等到太子有心情前去跪見,太子不召見你,老實呆著。
進入早就準備好的行館,朱厚照笑著說道:”這一路走來也是辛勞,兩位愛卿也先去休息吧!”
跟在朱厚照身后的兩個人自然是這一次的副使,一個是戶部尚書佀鍾,另外一個是錦衣衛都指揮使牟斌。
對于佀鍾朱厚照多少有些了解,這是一個無能且油滑的官吏,或者說這就是一個官。想讓他沖鋒陷陣不可能,蒙恥固位,什么理想家國之類的,說服不了這樣的人。這一次揚州的事情,讓他得罪人做什么,那是不可能,讓他硬頂著自己這個太子,那也不可能。
最多就是昏昏度日,毫無建樹,不過這也正和朱厚照的意,反正也用不著佀鍾背鍋。
至于錦衣衛都指揮使牟斌,這個人朱厚照沒打過交道,也不慎熟悉,比起佀鍾來說,朱厚照更加的不了解牟斌。不過光從長相來看,牟斌長得不好錯,加上衣服儒雅的打扮,看來更像是飽學名士而不是錦衣衛的特務頭子。來到大明之后,朱厚照發現電視劇都是騙人的。
電視劇以服色來區分好壞,事實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沒人會打扮的花里胡哨的,表面上笑瞇瞇,背后捅刀子才是常態,打扮的成熟穩重事業才有成,這才是高位者該有的儀態,無論人這是背后怎么樣,表面上肯定是光新亮麗,讓你挑不出毛病來。
牟斌這個人風評不錯,不過風評這東西,朱厚照是不敢相信的,朱厚照與牟斌唯一接觸的一次是唐伯虎案。
那一次朱厚照見識到了牟斌的辦事能力,將整個案子定性的非常好,同時也為父皇提供了足夠震懾宵小的證據,是一個能辦事的人,這一次就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是,臣等告退!”兩個人答應了一聲,然后就躬身退了出去。
朱厚照坐在椅子上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在不遠處伺候的劉瑾,開口說道:”今天晚上你就去見劉琦,該怎么做已經和你說了。”
劉瑾連忙躬身道:“殿下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辦好!”
點了點頭,朱厚照吩咐道:“把楊蓮找來吧!”
“是,殿下!“劉瑾答應了一聲就跑去找人了。
雖然楊蓮是內侍,可是朱厚照現在畢竟是欽差,到了揚州之后誰都不見先見楊蓮,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代表著朱厚照表現出的傾向性,這是不好的,所以這一次的召見是秘密的。原本也不必召見的,不過朱厚照也要做到心里面有數,另外就是看看楊蓮的狀態,同時給他吃一顆安心丸。
如果自己來到了揚州卻不見楊蓮,估計楊蓮自己該心理沒底了,弄出誤會就不好了。
時間不長楊蓮就來了,見到朱厚照之后連忙跪倒在地行大禮:“奴婢楊蓮,參見殿下!”
朱厚照點了點頭,然后笑著說道:“起來吧!”等到楊蓮站起來,朱厚照先夸獎道:“差事辦得不錯,沒讓本宮失望,這很好。”
“這都是奴婢的本分!“楊蓮連忙說道。
”行了,這些話就不用說了,本宮心里面有數,把你到揚州這段時間的事情和本宮說說吧!”朱厚照擺了擺手說道:“雖然你也送信回京,可是信件總歸是差一些。”
“是,殿下!”楊蓮答應了一聲之后,連忙將自己揚州之行的過程講述了一遍,絲毫不敢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