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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對抗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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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兄,你方才為何不說話?你難道沒有看見郭淡有多么囂張嗎?”

  馬車上,黃大效非常郁悶得向姜應鱗抱怨著。

  姜應鱗淡定道:“你別中了他的圈套,之前好些回,咱們就是中了他激將法,光顧著與其爭吵,而忽略了正事。就算他對你卑躬屈膝又如何,這對大局也毫無益處,我們應該冷靜下來,還是將精力放在這稅收上面。”

  黃大效稍稍點頭,覺得姜應鱗說得不無道理,他們總顧著面子,而郭淡從來就不在乎什么面子,一心就奔著利益去,道:“那不知此事姜兄怎么看?”

  姜應鱗道:“我方才一直在思考此事,雖然他與藩王達成合作,但同時也承擔起上百萬人的稅收,除非所有的藩王宗室都愿意傾盡所有來助他,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負擔得起,但是你認為這可能嗎?”

  黃大效恍然大悟道:“是呀!藩王雖然有錢,但也不足以抵消上百萬人得稅入,他這葫蘆里面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正當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黃大效問道:“出什么事了?”

  外面那隨從道:“回稟大人,好像是有人伸冤。”

  黃大效掀開車簾來,不禁面色一驚,只見前面得街道上跪著數百人之多,前面還站著一些老士紳,他不僅又與姜應鱗相覷一眼。

  趙家宅院。

  “你們有何冤情?”

  黃大效坐在這里,方覺自己是一個官。

  梁闍立刻哭訴道:“那周王府一直以來,不顧朝廷制度,在開封府橫行霸道,欺民霸市,搶占民田,我們開封府的百姓是深受其苦,只是迫于周王府的淫威,敢怒而不敢言。

  可不曾想周王府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前些時候,周王府又與衛輝府勾結,故意制造混亂,強行將我等的田地稅賦劃入其周王府,這是要將我們往死路上逼,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攔路告狀得。”

  黃大效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嘴上卻道:“竟有這等事?”

  趙清合立刻道:“大人明鑒,我等不過一介布衣,若非逼不得已,又豈敢狀告王爺。”

  姜應鱗問道:“你們可有證據?”

  “有。”

  趙清合與幾個士紳立刻將幾個小木箱遞上,“這些就是開封府上百名百姓所寫狀紙,以及一些有關周王府放高利貸,強迫百姓賣田賣屋的契約,而且,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姜應鱗、黃大效打開小木箱來,從里面拿出一些狀紙和契約看了看。

  黃大效突然將狀紙往桌上一拍,憤怒道:“豈有此理,我就說這里面一定有貓膩,原來他們早就勾結在一起。”

  說著,他也不等姜應鱗回話,便向趙清合等人道:“爾等且放心,我們一定幫你們伸冤。”

  姜應鱗瞧了眼黃大效,張了下嘴,但到底沒有出聲。

  因為這些證據都是真的,可不是編造出來的。

  那周王府擁有這么大家業,不存在沒有這些情況。

  只不過趙清合他們將污水全部潑向周王府,他們將他們偷稅漏稅的事,變成是周王府霸占他們的土地,甚至還將之前開封府得動亂也歸咎于周王府與衛輝府勾結上,說他們故意制造動亂,其目的就是要令官府失控,然后趁亂霸占他們的土地。

  黃大效手握證據,怎可能等到明日,于是又拉著姜應鱗趕去府衙。

  “郭淡,你還有何話可說?”

  黃大效將證據往桌上一拍,氣勢洶洶得質問道。

  郭淡隨便看了看,呵呵笑道:“大人,這些可不足以證據周王府曾與衛輝府勾結過,這都是臆想出來的,如果這樣也可以得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大人與那些士紳勾結,不然的話,大人為什么會為了他們來找我麻煩。”

  “你...你膽敢污蔑本官。”

  黃大效氣急道。

  郭淡笑道:“我只是打個比喻,我是一個商人,重契約,沒有證據的事我從來不亂說,不像某些人,是非對錯全靠一張嘴,張口就來。”

  “你...你...。”

  黃大效被郭淡氣得都要喘不上氣了。

  姜應鱗突然道:“此事暫且不論,這周王府的事,可是證據確鑿吧,你又有何話可說。”

  “我無話可說。”

  郭淡聳聳肩道:“我也不需要說什么,因為這跟我沒有關系。”

  “你怎么跟你沒有關系,你如今不是在幫周王府打理家業嗎?”黃大效喘著氣道。

  郭淡點點頭道:“大人也說了,我只是負責打理家業,至于這家業從何而來,我可不管,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去管。”

  姜應鱗問道:“但如今是你承包開封府,出現這種事,你怎能不管?”

  郭淡哼道:“因為這是一個陰謀,一個要置我于死地的陰謀。”

  “陰謀?”

  姜應鱗皺眉道:“什么陰謀?”

  郭淡苦笑道:“大人應該知道,我主要得任務,是負責開封府的稅收,如果我交不上稅,我就會家破人亡。而大人也說了,我只是一個承包商,我不是官員,我沒有任何義務對以前得任何事負責。

  如果我要管這事的話,那么某些人就會天天拿著以前的事找我,那我什么都別干了,盡顧著幫以前的官員擦屁股,這不是陰謀又是什么。我只管現在,如果這事發生在現在,我當然會管。

  但是之前的事,你們就別來找我,去找以前的那些知府,或者去找陛下,什么都行。不過話說回來,這恰恰證明一件事,就是以前的官員非常無能,竟然出現這種事,不過二位大人請放心,在我承包之下,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呵呵!”

  黃大效氣得臉都青了,郭淡這明顯就是在諷刺官員不如他,直點頭道:“好好好,我現在就上奏朝廷,在此之前,你不能輕舉妄動。”

  “憑什么。”

  郭淡皺眉道:“這事與我半分錢關系都沒有,我為何不能做事,要是稅收不上,你負責嗎?”

  黃大效忙道:“你休要混淆視聽,本官的指的是周王府,周王府有著許多土地都是非法所得,你不能幫周王府收稅。”

  郭淡道:“我說得非常清楚,那是以前的事,以前的事,我不管,那些證據我也看不懂,我只管現在,現在該繳的稅,一分都不能少。如果朝廷的判決下來了,那我當然會完全遵從朝廷的命令,但是在朝廷沒有做出判決之前,我是不會管的。

  二位大人也只有監督我有沒有違法契約的權力,而不能阻止我正當收稅。如果你們拿著一些我都不清楚來路的證據,就能夠限制我的話,那你可以每天拿著一個百姓的狀紙來命令我,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大人認為這合理嗎?”

  “行,你記住你今日說的話,咱們走著瞧。”黃大效是氣急敗壞道。

  郭淡呵呵道:“要判也是判周王府,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又沒有犯法,我收稅完全根據田籍收得。”

  “你...!”

  黃大效郁悶死了,他沒有想到郭淡會這么薄情寡義,這合作才幾天,就將周王府給賣了。

  但他們也沒有辦法,郭淡推得一干二凈,他們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衛輝府與周王府勾結制造混亂。

  這事還得上奏朝廷。

  在他們離開之后,徐姑姑便從后面走了出來。

  郭淡皺眉道:“居士,他們將周王府的事抖出來,就不怕自己也惹禍上身嗎?這事可不難調查。”

  徐姑姑微笑道:“這天下烏鴉一般黑,可不只是開封府的士紳如此,各州府得士紳皆是如此,而朝廷是要顧全大局的,又豈會以是非對錯來論。”

  郭淡道:“這理由同樣也能夠適用于藩王。”

  徐姑姑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他們的目的也不是要消滅周王府,他們只是要將這事演變成朝中斗爭,只要此事一日不下判決,那么他們就可以以此為由,不繳稅給周王府,爭到最后,也只會不了了之。”

  任何事只要上升到政治層面,就不能按對錯來論,哪怕再圣明的君主,你要找他的污點,真是輕而易舉,不管是士紳地主,還是藩王,都是皇帝和大臣的基本盤,這爭到最后,還不就是算了。

  郭淡點點頭,笑道:“不過他們要能夠拖得起,那我倒也無所謂,因為我馬上就會讓他們嘗到這切膚之痛。”

  徐姑姑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重農抑商。”

  郭淡笑道。

  翌日一早。

  集市的商家們剛剛打開門,準備營業,就在這時候,一隊士兵來到集市,帶隊的乃是一名錦衣衛,他朗聲道:“將名單上的店家全部封了!”

  “是。”

  一家酒樓內。

  “你就是這店得東主顧節升?”

  “是...是的。不知兵爺有何吩咐?”

  “據我們所查,你沒有商籍,依照朝廷制度,你不能經營任何買賣,在你沒有申請到商籍前,你的酒樓將不能營業。”

  說完,那官兵便將大門關上,貼上封條。

  隔壁那小酒肆一看這情況,嚇得是魂飛魄散,那酒樓可是梁家的,而他不過是一個普通小商人,也沒有商籍,梁家酒樓都封了,那不得要他的命么,看著官兵過來,立刻跪下道:“兵爺饒命,兵爺饒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全憑這家小店。”

  話還未說完,就見一張帖子扔在他面前。

  又聽那官兵道:“你現在有商籍了,可以繼續營業。”

  那商人頓時一臉懵逼。

  這樣也行?

  一家綢緞鋪子。

  “兵爺,小人可是有商籍的啊!”

  “我知道你有商籍。”

  “那為何還要封小人的店?”

  “因為朝廷要求在開封府執行重農抑商的國策,經查明,開封府的商籍太多,故而決定縮編商籍,即日起,你的商籍已經作廢,不過你們可以再去申請,但是申請到商籍之前,你們不能開門營業。”

  東郊外,一個大水車正在慢慢轉動著,農田里不少農夫再勞作著。

  過得一會兒,一對官兵來到這水車前,直接把拉水車的牛給拉到一邊,水車立刻停止運動,然后幾個人上去就開始拆水車。

  “住手!住手!”

  聽得一聲嚷嚷,只見一個管事得人跑了過來,道:“各位兵爺,你們這是干什么?”

  帶隊得是一名錦衣衛,他拿出一道命令來,“我們是奉命前來,整改河道。”

  “整改河道?”

  那管事的愣了下,道:“就算是整改河道,你們也不能將我們的水車給拆了。”

  那錦衣衛道:“你們這里引流太大,已經嚴重影響到下游得農作。”說著,他拿出另一張紙遞給那管事的,“你們必須按照上面得條件進行整改,在未達標前是不能進行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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