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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五毒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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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被楊飛絮懟的差點淚崩,但童笠還是咬著牙,堅持要去醉霄樓吃上一頓。

  不得不說,有此上司,真乃下屬之福啊!

  郭淡很快就度過了沮喪期,雖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錦衣衛的形象也是支離破碎,但這不就是他夢想中的工作么,倘若讓他天天去查案,他還怕死了。

  是開心的跟著大伙前往醉霄樓。

  “哎呦!童旗隊來了。”

  離著醉霄樓的大門還有幾步遠,那掌柜孟奇便迎了出來,十分人情的拱拱手:“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后面站著的郭淡一瞧孟奇這態度,暗道,想不到頭還挺有派頭的。

  童笠笑道:“孟掌柜,別來無恙了。”

  孟奇點點頭,又一臉笑道:“童旗隊發俸祿呢?”

  童笠不禁神情一滯。

  陳旭升哼道:“你這掌柜,真是好不懂事,少得了你的么?”

  孟奇哭喪著臉道:“五哥,瞧您這話說得,我什么時候跟你們介意過這事,當初你們都是吃一次結一次,后來變成七天結一次,再后來一個月結一次,我可都沒有說什么,只是如今這可都快兩個月了,我們這是小本買賣,養著這么多人,可也是要花錢的,這賬。”

  站在最后面的郭淡,心想,原來錦衣衛吃飯是真得要花錢的。

  童笠一手攔住準備發飆的陳旭升,沖著孟奇露出抱歉的微笑:“下回,下回一塊結。”

  還下回?孟奇頓時神色一變,為難道:“旗隊,這不合規.....。”

  話剛出口,聽得有人道:“哎呦!這不是童兄么,真是巧啊!”

  只見左邊行來三個錦衣。

  童笠轉頭看去,趕忙拱手一禮道:“原來是徐兄。”

  郭淡小聲向吳觀生道:“這人是誰?”

  吳觀生小聲道:“此人名叫徐猛,也是小旗,跟咱們一個所的。”

  又見徐猛笑道:“我可真是羨慕童兄,每次請客都可叫上整個旗隊,我就不行,要全部叫上,那我非得讓他們吃窮去。”

  陳旭升、吳觀生皆是一臉怒容。

  這明顯就是在諷刺他們編制不滿。

  郭淡卻覺好笑,全部叫上也就十個人啊!

  童笠笑呵呵道:“讓徐兄見笑了。”

  “豈敢,豈敢!”徐猛又道:“咱們就別站在人家門口,進去說。”

  “這...。”

  孟奇一臉為難之色。

  徐猛又道:“孟掌柜,你為何攔著我童兄不讓進。”

  “沒..沒沒,小人哪有這膽子,只不過,童旗隊還有一些賬沒有結。”孟奇是一臉為難,他并沒有攔著,顯然徐猛方才聽到了什么。

  “童兄,我就不明白了,雖然咱們干的活不一樣,但是俸祿可是一樣的,你怎么總是賒賬,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女人啊!”

  陳旭升哼道:“徐旗隊可真是謙虛了,你可不止光拿俸祿。”

  “你說甚么?”

  徐猛身后一人怒道。

  “小五。”

  童笠也回頭瞪了陳旭升一眼。

  徐猛也攔住手下,又向童笠抱拳道:“童兄,我就不在此陪你,我先進去了。”

  言罷,便帶著兩名手下走了進去。

  孟奇也很糾結道:“真是抱歉,童旗隊,我也不想這樣,只是。”

  “行了。我明白。”

  童笠擺擺手,道:“下回發俸祿之時,我一定將賬結了,今兒打擾了。”

  出了這事,孟奇倒也不好說什么,關鍵童笠也沒錢。

  正當這時,樓內有人言道:“掌柜,結賬。”

  “旗隊,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

  “你去忙吧。”

  童笠轉過身來,向郭淡道:“郭淡,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上別處吃吧。”

  郭淡笑道:“沒事,沒事,隨便上哪吃點就行了。”

  他可以掏錢,但是他覺得這時候搶著請客,就有些不太懂事,因為這只會讓童笠更加尷尬,除非童笠給他個暗示。

  郭淡?孟奇跨入門檻腳突然收了回來,猛地回頭看去,哎喲一聲:“郭公子。”

  你進去就進去了,還出來干嘛,會不會做買賣。郭淡郁悶的招著手道:“孟掌柜。”

  “郭公子,你何時當上錦衣衛呢?”

  孟奇急急走上前來,瞧著郭淡一身鮮紅的制服,不禁驚訝道。

  郭淡笑道:“上回冊封大典,不是非常成功么,故此陛下賞了我一個差事。”

  “哎呦!這真是恭喜!恭喜啊!”

  孟奇連連拱手。

  “多謝!多謝!”

  郭淡拱拱手,又道:“掌柜的你去忙,我這還有點事。”

  孟奇又瞧了瞧童笠,看來他們是一起的?這下可糟糕了。

  “童旗隊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

  聽得一陣爽朗的笑聲,只見曹達從店中走出來。

  “哪里,哪里。”

  童笠拱拱手,擠出一絲微笑來。

  曹達又道:“旗隊,你們怎么站在門口?”

  童笠訕訕道:“今兒出門忘了帶錢,我現在正打算回去取錢。”

  “旗隊這話可就見外了,先記著就行,方便之時再來結,里面請,里面請。”

  “這...。”

  “旗隊莫不是嫌我店飯菜不好吃,故而找此理由?”

  “自然不是,這東城哪家酒樓比得上你醉霄樓。”童笠擺擺手道。

  “那還說什么,里面請。”

  童笠推辭不下,只能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樓上請,樓上請。”

  上得二樓,曹達趕緊揚手示意道。

  吳觀生與陳旭升相覷一眼,這三樓可不是他們去的地方啊。

  童笠倒是沒說什么,只是伸手示意道:“請。”

  一行人就往三樓走去。

  “咦?旗隊,你看,那不是童笠么?”

  剛剛坐下的徐猛,聽得屬下一說,不禁偏目看去,當即皺了下眉頭。

  他另一屬下言道:“他們怎么還上三樓去呢?”

  “好像還是曹達親自迎他們上去的。”

  “走...走在后面那人,好像是穿著飛魚服。”

  “你眼花了吧,穿飛魚服的,能上他們旗隊待著。”

  “說不定曹達請得是這人。”

  “那他又豈會走在最后面。”

  “這倒也是,難道真是我眼花了。”

  將他們請到一間包房內,那曹達便是問道:“不知各位想吃點什么?”

  吳觀生忙道:“自然你們這里最為出名的招牌三悶。”

  醉霄樓的三悶,就是悶豬頭、悶豬蹄、悶豬尾。

  從菜式就可以看出醉霄樓與金玉樓最大的不同,金玉樓的菜名都是非常貴氣,醉霄樓的菜名就比較接地氣一些,談不上孰好孰壞,大家服務對象不同,在這里搞些文縐縐的菜名,客人反而看不懂。

  但是這三道菜可是不便宜。

  陳旭升又道:“再來一道燒鵝,十斤熟羊肉,兩壇好酒。”

  童笠瞧著這兩個手下,不禁是搖頭一嘆。

  顯然陳旭升、吳觀生也看出貓膩來,這里坐著一個大金主,得往死里吃。

  曹達笑著點點頭:“幾位稍等,我這就去安排。”

  言罷,他便出去了。

  郭淡眼眸一轉,道:“頭,我去上個茅房。”

  童笠點了下頭,道:“你去吧。”

  等到郭淡出去之后,童笠立刻沉眉看著吳觀生和陳旭升。

  陳旭升大咧咧道:“沒事的,頭,他們寇家有得是錢,不差這點錢,況且咱們為了他郭淡可是傷了好些天神,總得補償下咱們吧。”

  “言之有理。”

  吳觀生點點頭道。

  童笠嘆了口氣,突然道:“飛絮呢?”

  吳觀生、陳旭升同時看向楊飛絮方才坐得位子,已是空空如也。

  “方才還在啊!”

  那邊郭淡出得門來,曹達立刻將他請入對面的一間包房內。

  “賢侄,恭喜,恭喜。”

  曹達連連拱手。

  “多謝,多謝,方才也真是多謝員外解圍。”郭淡拱手回得一禮。

  “那不過是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曹達擺擺手道。

  郭淡又道:“員外,今后若是童旗隊來這里吃飯,他若付錢,就讓他付,他若欠著,也由著他,到時我來結賬。”

  “明白,明白。”

  曹達點點頭,這種事在這里太常見了,又問道:“不過你怎么加入他們旗隊?”

  郭淡道:“這事我倒還想向員外打聽一下,他們真的是錦衣衛嗎?”

  他就是過來打聽這事的,因為曹達有這廠衛背景,對這方面比較熟悉。

  曹達笑道:“他們當然是錦衣衛,只不過他們是錦衣衛中最...最...。”

  “最差的?”

  “這個倒是不好說,但絕對是最窮的。”

  曹達尷尬一笑:“你們這個旗隊就只是負責街道和溝渠,沒有什么油水可撈,而錦衣衛的俸祿本也不高,故而你們的頭可比不上其他的旗隊。”

  “原來如此。”郭淡稍稍點頭。

  曹達又道:“不過你們的頭倒不是沒本事,他乃是進士出身,后來在錦衣衛任職,只可惜他不懂得這人情世故,漸漸被排擠在外,不過自他管這街道以來,這街道可是比以前要好多了。

  那楊三娘的父兄可都是非常厲害的人物,據說其父乃是錦衣衛第一高手,可惜在執行任務時,不幸遇難身亡,雖蒙陛下榮恩,特許她加入錦衣衛,但她畢竟是女人之身,其它旗隊都不愿意收,最后還是童旗隊收留了她。”

  郭淡又問道:“那陳旭升和吳觀生呢?”

  “陳旭升的父親本是東廠的一個工匠,專門為廠衛制作刑具,前些年因病去世,有個老宦官與其父有些交情,故而將其安排到北鎮撫司當錦衣衛,可沒多久那宦官便也病死了,由于他出身不好,故而被調到這里來。吳觀生倒是出身錦衣門戶,少年時,可是俊俏,當時還安排他在宮廷任職,可是沒有想到,這人越長越難看,宮廷可就待不下去,轉來轉去,最終來到童旗隊帳下。”

  顏值果然是原罪之首啊!郭淡聞言不禁笑得一聲:“書生,工匠,女人,錦衣衛,再加上我這個商人,哇!可真是五毒俱全啊!”

  曹達擺手道:“以郭賢侄的手段,升官那不是遲早的事么。”

  “別!千萬別這么說!”

  郭淡手一抬,笑吟吟道:“我要有這干勁,我當初就不會當上門女婿,我現在越發愛我們旗隊了。”

  曹達哈哈一笑,道:“賢侄果真是妙人妙語啊!”

  “讓員外見笑了。”郭淡笑了笑,又道:“那行,我先過去了,待會再聊。”

  出得門來,郭淡忽見楊飛絮抱著繡春刀靠在門邊上,不禁嚇得一驚,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楊飛絮目視前方,道:“執行任務。”

  “執行任務?”

  郭淡沒好氣道:“我們的任務不是疏通溝渠嗎?你分明就是在這里偷聽我們說話,真是卑鄙。”

  楊飛絮轉目怒視著郭淡。

  郭淡眨了眨眼,道:“哦,差點忘記,你還得保護我,呵呵,你是不是感覺只有在保護我的時候,自己才是一個真正的錦衣衛。”

  楊飛絮道:“我只覺得這是我們楊家的污點。”

  “放心,一年之后,污點就會變成污漬。”郭淡嘿嘿笑道。

  “卑職參見大人。”

  忽聽得邊上有人言道。郭淡轉頭看去,只見兩個錦衣衛正向他抱拳行禮,他左右看了看,納悶道:“你們認錯人了吧?”

  兩個錦衣衛抬頭一看,其中一人驚呼道:“你不是寇家女婿么?”

  郭淡尷尬的點點頭,心里也明白過來,今后還是少穿飛魚服出來,這尼瑪太尷尬了。

  “你為何穿著飛魚服?”

  “哦,陛下賞的。”

  那兩個錦衣衛頓時一臉懵逼。

  “要沒其它事,我就先過去了。”

  郭淡趕緊往自己包廂走去,隱隱聽到后面那兩個錦衣衛嘀咕著。

  “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將飛魚服賞賜給一個贅婿,我看定是他從哪偷來的,方才問他的時候,就有些躲躲閃閃,我們要不抓他過來審問一番。”

  屈打成招?郭淡不禁面色一緊。

  又聽另一人道:“他可不只是贅婿。”

  “此話怎講?”

  “我昨夜在宮中值班時,偶然聽到有宦官在說,原來郭淡乃是太仆寺卿的人。”

  郭淡聽得眉目一展,暗笑,陛下的動作還真是快呀!老狐貍,該是咱們清算舊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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