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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物以稀為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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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畫里?”

  徐繼榮雙眸向上,想得半天,又一臉好奇的向郭淡問道:“這門在哪里?”

  “......!”

  郭淡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那呼巴掌的沖動,道:“我的意思就是將她們畫在紙上。”

  “畫在紙上?”

  徐繼榮撓撓頭道。

  “不錯。”

  郭淡點了下頭,道:“我們不能將那些婦人變得年輕,但是我們可以將她們畫的年輕。”

  徐繼榮越聽越迷糊了,“我不是很明白,就算畫得年輕又如何,這畫又不能陪男人喝酒睡覺,又不能唱歌跳舞。”

  郭淡翻著白眼道:“伯爺不是不準你開青樓么?”

  徐繼榮嘿嘿道:“所以我將這含玉樓放在你名下,這主意是不是很妙。”

  “難道我岳父大人就會準我開青樓?”郭淡突然咆哮道。

  徐繼榮被吼得有些懵,問道:“那咋辦?”

  “當然是改行啊!”

  郭淡手往春宮扇上面一指,道:“咱們賣畫。”

  “賣畫?”

  徐繼榮雙目一凸。

  郭淡點點頭,道:“就賣這春宮畫。”

  “賣春宮畫?”

  徐繼榮眼珠滴溜溜一轉,撫掌叫好:“妙極!妙極!”

  可旋即他一皺眉道:“可是賣畫跟那些女人有啥關系?”

  徐繼榮一翻白眼道:“她們就是模特啊!”

  “何謂模特?”

  是哦,這年頭還沒有模特。

  郭淡立刻將模特的意思跟徐繼榮解釋了一遍。

  徐繼榮聽得兩眼放光,直呼道:“這主意妙,這主意妙,行,咱們就這么干。”

  “不是咱們,是你。”

  郭淡指著他,道:“我只是幫你出出主意,但這買賣我可不摻合。”

  徐繼榮道:“為啥?”

  郭淡道:“我還得伺候夫人,哪有空管這里。”

  徐繼榮道:“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干。”

  郭淡道:“這我會幫你的,首先,你得請一些畫師來。”

  “畫師?”

  徐繼榮眼眸一轉,嘻嘻道:“這哪用得著請,我兄弟畫畫就厲害得緊。”

  郭淡一指他手中折扇,“就是這朱立枝。”

  “對呀!”

  徐繼榮直點頭。

  郭淡笑道:“他若有你說的那般厲害,試問又如何幫我們呢?”

  徐繼榮臉上喜色頓時消失,但很快又道:“他是我兄弟,怎不會幫我。走,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他。”

  “現在去?”

  “嗯。”

  “喂,等下.....。”

  徐繼榮興致勃勃的拉著郭淡就往樓下跑去,二人又上得馬車,行得半個時辰,來到東南邊崇南坊的一處偏僻之地。

  “就在這里停。”

  徐繼榮突然喊道。

  馬車停了下來,徐繼榮又催促道:“下車,下車。”

  郭淡下得車來,見自己正站在一條胡同前,四周也沒個宅門,不禁好奇道:“我說小伯爺,你兄弟是那種躺大街的藝術家么?”

  徐繼榮指著胡同對面道:“我兄弟住在胡同那邊。”

  “那你為何在這里下車?”

  “我先帶你去瞅瞅我兄弟多厲害。”

  徐繼榮說著又瞧了眼天色,“應該還來得及。”

  不待郭淡反應過來,他便又拉著郭淡往那小胡同里面跑去。

  跑得一會兒,來到出口時,徐繼榮突然拉住郭淡,小聲道:“等會。”他悄悄將腦袋伸出去,偷偷往外瞟了瞟,賊兮兮道:“他們果然在此。”

  什么東西?郭淡心中十分好奇,也探出頭去,只見左前方的街對面有著一個小宅院,而此時在宅院門前站著許多年輕人,個個都是翹首以盼。

  “怎么還不出來?”

  “是呀!平時早就出來了,今兒怎么這么晚?”

  “可是讓人等得好生焦急。”

  .......

  郭淡好奇道:“他們在干什么?”

  徐繼榮嘿嘿一笑:“等會你就知道了。”

  過得好一會兒,那宅院的大門突然打開來,只見兩個仆人抬著一個大竹簍走了出來,竹簍里面全都是廢紙,放門前一放,而接下來的一幕,令郭淡是瞠目結舌,那些年輕人就跟瘋了似得,一擁而上。

  拉扯!

  撕咬!

  扭打!

  那場面仿佛就像似癮君子看到了......。

  郭淡驚恐道:“他們究竟在干什么?”

  “他們是在搶廢紙。”

  徐繼榮嘿嘿道。

  “搶廢紙?”

  郭淡驚愕道。

  徐繼榮直點頭道:“我不是與你說了么,我這兄弟的話可是無價之寶,一般可不輕易賣人的,故此他們只能等在外面,希望能夠從這些廢紙中尋得一張廢畫。”

  話音未落,就聽得一個近乎于瘋狂的大笑聲,“哈哈!我搶到了,我搶到了!”

  郭淡偏頭一看,只見一個年輕人舉著一幅畫,癡狂的大笑著,仿佛得了失心瘋一般,他只覺這一幕似曾相似,顫聲道:“唐...唐伯虎?”

  “唐伯虎?這人我聽過。”

  徐繼榮又是一臉不屑道:“不過我兄弟的畫可比那唐伯虎的畫要值錢得多。”

  這能比么?而且,還真不見得吧。郭淡暗自言道。

  但如今他已經明白電影里面的一幕,為什么會真的會出現在這里。

  很簡單,因為春宮圖不是主流文化,真正有名的書畫大家,才不會畫這種畫,畫得好的就更加少了,但是春宮圖絕對有市場,不管是放在哪個年代,而且朱立枝的畫的確有那么一些藝術感,因為他畫得非常隱晦,若不仔細看,是很難看得出來,這也符合儒家文化。

  基于這些原因,才會造成這種哄搶的局面,說到底還是物以稀為貴,如果那些書畫大家,都來畫這種畫,絕不可能有這種現象。

  這就好像九十年代,誰若有一塊來自小日本的偽進口碟片,那大家絕對會去爭相巴結他,買冰棒給他吃,但進入新紀元后,呵呵,試問誰家沒有,可都是按G算來的。

  但同時郭淡感到有些好奇,這些年輕人看穿著絕非是普通人來的,心想,難道明朝的畫家,都這么牛逼么?又向徐繼榮問道:“小伯爺,他們為何要去搶這些廢紙,可以直接讓朱立枝為他們畫,我看他們好像都是非富即貴啊!”

  徐繼榮哼道:“他們再貴,能有國公之子貴么?”

  “國公之子?”

  郭淡驚呼道。

  這古代的爵位一般分五等,公、候、伯、子、男。

  國公那可是第一等,比徐夢晹這個伯爵都要高兩等。

  “這是真的。”徐繼榮道:“我這兄弟乃是成國公的小兒子。”

  這明朝第一代成國公,乃是明成祖手下大將軍朱能,在靖難之役中,立下不世之功,故而明成祖封其為成國公,到如今已經第十代。

  也是,徐繼榮乃小伯爺,他的兄弟又豈非常人,可是國公之子畫這春宮圖,這......。郭淡又問道:“國公爺會允許他畫這畫么?”

  “當然是不準的。”

  徐繼榮搖搖頭,道:“所以他幾年前就已經被趕出家門,國公府可比這小院氣派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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