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遺愿》這部劇總破百萬的速度，要比孫全預料得快很多，當當天上午第三集、第四集更新之后，正午12點都還差二十幾分鐘的時候，這部劇的量就破了百萬。
當時，正在家里吃飯的孫全，再次接到薛子涵的電話。
電話一通，薛子涵就把這個喜訊告訴了他。
“阿全，一百萬了，一百萬的觀看人次了！”
當時，孫全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送到嘴邊，突然聽到這話，愣了愣，美味的糖醋排骨一時間都忘了送到自己嘴里。
“真的？”
他下意識問了句。
薛子涵：“嗯，當然！這種事我還會騙你嗎？你可以自己上網看呀！”
其實孫全剛剛問完那個問題，心里就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
薛子涵不可能在這種事上騙他。
笑了笑，“好事，對了，你中午吃過了沒？”
問完，他才把糖醋排骨送進嘴里。
其實他問這話，并不是他多關心薛子涵有沒有吃午飯。
就跟端茶送客的老傳統差不多，古人禮節比較多，做人比較含蓄，想讓來自家做客的某個客人滾蛋，不會很直白地說出來。
而是端起茶杯喝茶，可能還會順便喊對方也喝。
乍一看是不是很有禮貌？
實際上呢？
這就是在暗示客人——你該滾蛋了。
夠醒目的客人會自覺走人，腦子不夠醒目的客人，在主人老是不怎么說話，每次說話都喊你喝茶的時候，也會慢慢感到尷尬，覺得繼續坐下去也聊不出什么了，一般也會主動告辭走人。
孫全此時正在吃飯，薛子涵卻是剛剛打電話過來，才說了兩句話，他是不好意思說回頭再聊什么的。
就順口問薛子涵吃了沒有。
電話里，薛子涵還沒意識到他的意圖，“沒呢！今天上午，我一直在關注咱們這部劇的人氣和口碑，現在還不是很餓。”
孫全吐出嘴里的骨頭，笑道：“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去吃飯吧！我這里都已經吃上了。”
薛子涵啞然兩秒，“好的，行，那我這就去吃飯，那就聊到這兒，不打擾你吃飯了。”
她倒是挺自覺。
結束通話。
孫全隨手把手機扔在手邊，繼續吃飯吃菜。
家里一桌人卻都好奇瞥他。
韓麗：“姐夫，誰呀？好像是個女人聲音？”
她大概是替她表姐袁水清問的。
孫全掃她一眼，隨口道：“咸魚影視的薛子涵，剛電話里跟我說，咱們公司這部劇觀看人次破百萬了。”
這事好消息，他愿意與大家一起分享。
果然，一聽這話，在座之人多少都有點驚喜的模樣。
徐梅：“真的呀，這太好了！一百萬……這能掙不少錢吧？”
她是文盲，不會上網，對一部劇的觀看人次百萬、千萬什么的，沒什么概念。
孫志才：“那肯定啊！一百萬，肯定能掙不少錢了，對吧阿全？”
他也沒什么文化，平時也不會上網，對什么觀看人次的數據也沒什么概念。
而他們共同的身份，是孫全的父母。
所以，這一刻孫全是無奈的，苦笑。
袁水清瞥孫全一眼，微笑跟他父母解釋了幾句，才沒讓他們繼續鬧笑話。
但總體上，大家還是很高興，你一言我一語地夸了孫全好幾句。
都把孫全夸得有點臉紅了。
這天下午，孫全回到咸魚工作室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后，一邊煮茶，一邊登錄作者論壇，看今天論壇上怎么議論他這部劇。
在他印象里，作者論壇上這些人雖然噴人的本事很強，有眼紅病的人也很多，但多數人的鑒賞能力還是可以的。
在他記憶中，原時空的作者論壇上，漸漸形成一個很神奇的現象。
被一些作者總結為：作者論壇上被噴得越狠的小說，在起點越可能大火。
別說，就孫全當年自己觀察到的，還真是這樣。
作者論壇上，被人噴有毒、劇毒的小說，在起點的訂閱數就越高。
然后自那以后，他就盼著有一天作者論壇上，有人噴他的作品，他還希望那些人噴狠一點呢！
那事他盼了很多年，終于，在他重生前，寫那本《我十項全能》的時候，新書期，還沒上架呢！
他突然收到自己一個書迷的QQ私信，告訴他作者論壇上，有人黑他，還把那個帖子的甩給他了。
當時他心里疑惑，卻也挺高興。
不容易啊！作者論壇上，終于也有人黑我了嗎？
我這是要火了嗎？
他發現，那個帖子里至少有幾十人指出他那本書存在的一個個毒點。
有些正中要害，有些純粹瞎扯。
但都一點沒影響到他的心情，也不對！其實也影響到他心情，只不過那些黑的言論，不僅沒讓他憤怒或者郁悶，反而挺高興。
果不其然，等他那本書寫到上架的時候，首訂數據是他碼字多年，所有作品里訂閱數據最好的一本。
從這方面說，作者論壇上的某些作者的鑒賞能力是堪憂的。
對于那些同行所說的那些什么毒點，孫全也從來不放在心上。
因為如果寫一本書，想規避掉那些人總結的所有毒點的話，那一本書就沒辦法寫了。
而且，孫全也不從不認為小說這個行業，存在著那么多毒點。
你可以說給主角戴綠帽，是毒點，這一點他認同。
也可以說主角總是被虐，是毒點，這一點他也認同。
但那些人總結出上百個毒點，是不是就有點扯淡了？
所以，作者論壇上，如果看見有人說哪本書寫得很毒，孫全一般是不放在心上的。
但有一點他是比較認同論壇上那些人的。
關于影視方面的推薦。
原時空，他偶爾會去作者論壇上的影視版塊，看近段時間大家一致給與好評的影視劇有哪些，然后選擇口碑最好的去看，
結果往往都能令他滿意。
這些人對影視劇的鑒賞能力，他覺得是ok的。
或者說，他的影視劇喜好，和論壇上很多作者都是一致的。
所以……
他此時登上作者論壇，首先來到的就是影視版塊。
他想想已經上線兩天的《亡靈遺愿》，目前論壇上的影視版塊有沒有人提起。
“真不愧是寫網文出身的，原著作者當總導演果然最能把握原著精髓，《亡靈遺愿》拍得太棒了！”
剛來這個版塊，孫全就看見這么一個帖子，高高在上地排在這個版塊的上方。
他笑了笑，也沒點開這個帖子，繼續往下找其它相關的帖子標題。
“看完目前更新的四集《亡靈遺愿》，我想我有點明白咸魚當初為什么選擇寫這樣一個題材了……”
“感覺網文IP的概念真可能要火了，《亡靈遺愿》真踏馬好看！”
“《亡靈遺愿》！！希望趕緊開拍第二季，第一季集數也太少了！”
“以前一直希望國產劇能集數少一點，現在我卻希望《亡靈遺愿》能多拍幾十集……”
“大家猜一猜，下一個兼職做導演的大神會是誰？”
“咸魚俺老孫的導演能力是天生的嗎？”
從上到下，把影視板塊首頁的所有帖子標題掃完，孫全看見上面這些與他相關的標題，別說，心里有點自豪。
帶著這股自豪，他來到網文江湖版塊。
然后又看見一些相關的帖子標題。
“有沒有知道《亡靈遺愿》第一季為什么拍這么短？是差投資嗎？”
“我覺得以《亡靈遺愿》的質量，完全可以在各大電視臺播放的……”
“有誰知道咸魚影視什么時候上市嗎？我想買點這家公司的股票，我看好它！”
“我現在有點懂咸魚他為什么要自己投資自己當導演了，這樣風格的網劇，真流弊！”
“看《亡靈遺愿》的時候，我沒花錢，看這部網劇的時候，我也沒花錢，但我剛才去補了訂閱！”
這個帖子的標題引起孫全的興趣。
所以他隨手就把這個帖子點開了。
看見這帖子里面是這么寫的：
“今天之前，我看大神們的作品，從來都不花錢的，因為我覺得大神們賺那么多，不差我這點訂閱錢，所以我寧愿把錢給那些普通作者賺，所以看《亡靈遺愿》原著的時候，我白嫖了！而看這部網劇的時候，也不需要花錢，但看完目前已經更新的四集，我忽然很想支持咸魚一把！希望他將來能投拍更多這樣優質的網劇吧！所以，我剛剛去給他這本書補了一個全訂，我想知道這里有人跟我是一樣的嗎？”
而在這個帖子下面，孫全也看到很多人的回復。
1樓：“知錯能改，你還是個好孩子！”
2樓：“我總算知道我為什么一直不能成神了，原來是因為有你一直在給我訂閱！”
3樓：“自古二樓出人才！”
4樓：“原來這就是我不能成神的原因！”
5樓：“咸魚還是不錯的，每本書都有創新，一直在進步，這樣的大神確實值得支持！”
6樓：“那我也去給他補個全訂吧！”
7樓：“補毛！人家資產早就過億了，人家真不缺你這點訂閱錢！”
一條條回復看下去，有好有壞，比如上面7樓的發言，但孫全看了，也只是付之一笑而已。
沒跟人爭辯的半點興致。
轉眼，又兩天時間過去。
有酷視頻上，《亡靈遺愿》更新到第八集了。
這部劇的第一季已經更新出來大半。
而這時，這部劇的觀看人次，已經超過800萬。
就像當年孫全剛剛寫小說的時候一樣，這部劇剛開始的人氣增長是最慢的，越到后面，人氣增長越快。
比如今天上午更新的第七和第八兩集，更新這兩集的時候，總的觀看人次還只有389萬多。
但到了這天深夜12點多的時候，孫全寫完新書細綱，準備去睡之前，順便打開有酷視頻查看這部劇人氣的時候，就看見這部劇的觀看人次，已經有822萬多。
這么快的增長速度，讓他相信自己一覺睡醒，再看的時候，估計總的觀看人次應該能超過900萬了。
不僅如此，根據他在網文這個行業積累的多年經驗，他還有預感——等這部劇的觀看人次超過1000萬以后，這部劇的人氣漲幅肯定還會更大。
因為他相信影視行業，很多方面與網文行業是相似的。
比如：贏家通吃這一點。
網文行業，贏家通吃的現象很明顯，其實影視行業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他看來，這兩個行業都是典型的餓的餓死，撐的撐死。
沒有殺出頭的影視劇會讓投資方虧得底掉，但只要能殺出頭來，從同期的一眾競爭對手作品中，脫穎而出，就能很容易賺錢。
結果……
次日上午，9點多，他來到咸魚工作室的辦公室，打開自己電腦，查看這部劇人氣的時候。
這個時候，《亡靈遺愿》今天的兩集還沒有更新。
但他訝然發現這部劇的觀看人次……已經突破1000萬，達到1074萬多。
他不知道的是——最近每一天都有大把的同行作者和讀者，在QQ上，在微信上，在圍脖上，自發地為他這部劇做宣傳。
不僅這些人，就連起點的官方圍脖上，昨天傍晚時分，也主動發了一條消息，主動對外宣傳《亡靈遺愿》這部劇。
有點不可思議？
其實很正常。
這些年，網文作者普遍過得太苦了。
多數網文作者在這一行已經浪費好幾年時間，卻一直沒賺到什么錢，這是他們苦的地方。
還有少部分賺到錢的作者，乃至大神，他們雖然賺到不少錢，但他們也覺得苦，因為從事這個行業，這幾年來，經常被人歧視。
不被認同。
有時候，他們跟身邊人介紹自己是寫網文的，別人就懷疑他們寫的是不是皇書？
有些大神參加某些行業協會會議的時候，錯愕地聽見坐在自己身旁的傳統作家一臉嫌棄地當眾抨擊網文，與指著和尚罵禿子何異？
所以，這幾天，看見《亡靈遺愿》這部網文改編而來的網劇人氣和口碑那么好，就有不少網文作者自發地幫忙宣傳。
他們與有榮焉。
這是傳說中的集體榮譽感。
同理可證，讀者們也是出于差不多的心理自發幫忙宣傳。
至于起點為啥也自發幫忙宣傳？
因為總公司CEO強哥這幾年一直在炒作的IP概念啊！他們撿到一個現成的成功案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