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開始了!沒想到他倆竟然這么痛快,說打就打!”
眾人熱切地瞪大雙眼盯著立體投影,屏住呼吸。靜待二人流星墜地、火山噴發一般的正面撞擊。
不料,張青陽擺出的姿態瀟灑果決,身化飛龍騰空躍起,卻在長嘯一聲后,突然跳下高樓,轉折之快,讓觀者完全反應不過來。
“呃……什么情況?”
“他在搞什么啊,故意弄笑話給大家看么?”
不少人當場岔了氣,有的氣急敗壞高聲大叫。
也有一些幸災樂禍的道:“哈哈哈,姓張的小子裝失敗了,沒有那本事也想學人家在天上飛,這下子出丑了吧?”
“嗤,就你這水平也來看決賽現場?人家分明是一種特別的戰術。”
“你幫著那小子說話,是不是DìDū的人?!”
“老子是給你指點迷津,好心當成驢肝肺,蠢死算了!”
“麻蛋,你很囂張啊,散場后找個地方單練?!”
幾十萬人當中,總有一些奇葩和濫竽充數的人,吵嚷起來很容易上頭,忘了他們今天來的目的,也忽略了戰場上的瞬息萬變。
張青陽壓根沒想過直接沖過去,與季天辰正面對攻,他的心底還有一絲疑惑有待于解答,而且對于這場決賽,他有自己的看法。
他不會飛行,在半空對決肯定吃虧。
而且降臨戰場的第一秒鐘起,他就覺察出一股不同尋常的氛圍。
這是歷經多次實戰之后,自然而然產生的一種敏銳直覺,是身體、精神對外部潛在危險的告警。
雖然暫時還沒發現危險來自何方,張青陽卻知道,一定不能再用之前的經驗和態度對待,必須把這里當成真正的戰場環境。
一躍前撲只是假象,陡然直落大廈下方才是真實意圖。
由于轉折的太突然,別說觀眾們沒有看出來,對面的季天辰都為之一頓,隨即明白了他的意圖,也跟著跳了下去,落向滿是破碎建筑的地面。
兩人的動作導致無數觀眾瞠目以對,但一些選手卻看出蹊蹺,更加上心的看他們行動。
張青陽一眨眼功夫墜落數十米,懸空的身軀忽然橫向飛掠,蜘蛛一樣附著在附近的破碎建筑上,緊接著尾巴卷住橫插出來的鋼梁上倒掛金鉤左右搖擺,嗖地甩飛向右側四十五度方位。
這一番動作變化極快,眨一下眼就會忽略掉細節,大多數觀眾表示不解:“他竄來蹦去的搞什么吶?!”
李北海卻是看出門道,嘖嘖贊道:“臭小子的戰術很明智啊,估計是看出來什么異常動靜……話說這戰場設置的有點意思啊。”
越姝文貌似對此并不陌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沙蟲肆虐過的一部分古戰場里,有很多類似的環境,不少探險隊進去之后就沒了消息,估計里邊藏著不得了的東西。哎呀,很想親自見識一下。”
她雖然從小在軍中打混,隨同作戰的經驗很豐富,但家里決不允許她去那種危機莫測的地方冒險。
趙菲羽見識不如二者,兩手在袖子里握成拳頭,默默的為張青陽加油鼓勁兒。
張青陽是在誘敵!
他先發長嘯,故意引起可能潛藏危險的注意,再中途變向,防備未知的突襲,下墜途中再轉折,為的是避免深諳伏擊之道的狡猾家伙。
有此三次,足以試探出到底有沒有什么東西在暗處。這場比賽,由于是最后一場,第三方干擾能力肯定會更強。
他飛身的方向是一棟位于街對面的坍塌大樓,這破樓的外側橫七豎八伸展著鋼筋骨架,有許多線纜耷拉下來,覆蓋住小半個街面。
張青陽嗖的讓過幾tsxsw.net條彎曲鋼筋,從搖搖欲墜的混凝土塊之間穿過,收縮身軀靈巧的鉆進扭曲變形的窗框內,手一扯銹跡斑斑的管道,身形倏地轉折向上筆直躥升,從破裂墻體縫隙之間鉆出去。
就在這時,他舒展開來的心靈之橋,捕捉到來自身后的兩次晦澀異動!
“果然有東西!”
張青陽內心波瀾不驚,并在躥升的瞬間看清楚了動靜來處,有什么東西從那鋼梁上快速掠過,又極快的掃到上空。
從頭到尾,都無法看清其真容,只有極其微弱的光線變化,以及短促而輕微的氣流擾動,證明其存在。
張青陽暗暗捏了一把汗,這東西的隱身能力太強了!
若非他收束全身勁氣不致泄露,又盡量避免造成強烈空氣騷擾,只怕要被其混弄過去,難以察覺!
兩次速度極快的襲擊走空,隱形之物隨即消失不見。
但張青陽既已知道它的存在,又豈能棄之不理?喉嚨里無聲的輕喝,飛起一腳神龍甩尾,憑空暴起咻的一聲尖嘯,無形勁氣化為長鞭當空掃掠!
氣勁長鞭蜿蜒扭動如同蛇,閃電般掃過他剛才經過的地方,觸碰到什么東西后,噼啪爆響隨之炸起,局部產生更為劇烈的光影扭曲,并有一聲極其低沉的叫聲傳入耳廓。
“這么能忍?還是本身就能隱形?”
張青陽心念電轉,腳下稍微用力踩踏,方圓五米的鋼混結構喀嚓解體,在他的勁氣催動下,有若天女散花呼啦四散飚射,當空結成一張囊括二十米直徑的大網,兜頭罩去。
不料,所有碎塊激射出去后并沒有攻擊到任何東西,大部分打入了墻體,碎石紛飛,渾濁的煙塵隨著氣浪翻滾散逸,預想中的碰撞,沒有發生。
“奇怪,是躲掉了,還是壓根不受物體沖撞?”
張青陽一邊思索著,身形嗖嗖兩次騰挪,到了這座破樓的裂開分岔處,抬頭望向剛才的豁口處,信手射出一道氣刃。
刺啦!
如同利刃割開堅韌的鐵板,氣刃把空氣劃開一道肉眼可見的裂口。
張青陽再次聽到微弱的嘶叫,那動靜十分古怪,充斥著某種強烈的負面情緒,聽到之后,不自覺的會心煩意亂。
“追的這么緊,移動速度極快,幾乎不受地形和環境限制,且可以被氣血力量及精神力傷損……”
他一霎間分析出諸多情報,腳不沾地似的橫掠向另一側分岔樓體,但就在即將落下的瞬間,猝然朝著身前劈手抓去。
“噗哧!”
爪尖彈出的尺多長氣刃輕松破防,灌入隱形的未知敵人體內,但沒有得到應有的痛楚反應,似乎那就是一塊死肉、一潭死水,隨便他怎么傷害都行。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