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ìDū書院不能輸,這是大比開始之前,內部作出統一的決定。
除卻作為東道主的身份,坐擁主場的優勢之外,更因他們大概知道后續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而任務通常意味著極為龐大的利益。
大比成績排名,決定了后續行動的席位優先度,繼而決定最后獲利的多寡。
無論是對書院還是對他們背后的家族,這都是無法忽視的重大收益。
甚至有些人認為,最終將影響到家族、派系在元老院當中的席位和座次。
重利當前,無所不用其極的獲取勝利,是理所當然的,只要不突破法律允許的底線,完全可以私下里搞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
比如說梁耳先前的行動,除了個人私仇之外,通過暗中造謠敗壞其名聲、現場搞氣氛影響其發揮,如果他成功了,也有實際上的利益收益。
這些小動作其實都是規則范圍內的,或者說是在打規則的擦邊球,起碼南陵書院事后并沒有激烈抗議,并且也隨著張青陽的連續獲勝,和追擊刺殺案的行動中大放異彩,反襯的梁耳變成了個笑話。
今天趙菲羽更在場上將其強勢碾壓,梁耳對張青陽的種種針對性布置,也宣告徹底付諸流水。
也因為這樣,終于引起了DìDū書院選手們的不安與警惕,將原本只屬于兩人之間的私人恩怨,升格為了兩院的全面對抗。
尤其對張青陽本人,原本還算溫和收斂的種種行動,將變得激烈與強硬。
這些變化,沒有大家族背景的張青陽自是一無所知的,他安靜的觀看完了今天所有比賽,然后和大家一塊兒退場回返賓館。
次日早晨,第一輪小組賽的最終排名公布,南陵書院寵獸分院四人全部晉級十六強,機械分院那邊只有張世杰一人三局連勝順利晉級。
五大書院,十六強,南陵獨占五席,這樣的結果讓所有人大跌眼鏡,DìDū上下一片嘩然,各種賭盤忙的雞飛狗跳。
機械學院君小酒五個沮喪的飯都吃不下去,張院長則笑的后槽牙都露出來,在早會上一通夸贊表揚,鼓勵他們再接再厲,然后迫不及待的去找其他家書院串門(得瑟)去了。
張青陽自然是很高興,不過很快調整好了心態,繼續埋頭加緊修煉。
激烈的大比,與各方不同高手的切磋競技,最容易長功夫、增進修為,每個選手都在高速成長,甚至在大比中一舉突破都有可能,決不能掉以輕心。
不過在吃晚飯的時候,李北海神秘兮兮的過來說:“外邊有人傳消息,接下來的比賽當中要針對咱們用手段。”
越姝文不屑的哼哼道:“明的不行來暗的,他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長進。呵呵,隨便他們放馬過來,怕一下都算我輸。”
李北海白了她一眼:“你家他們惹不起,未必敢動真格兒的,對我們可就沒多少顧慮了,不得不防啊。”
趙菲羽擔憂的看看張青陽,臉上露出愧疚的神情:“要是我昨天不下那么重的手,也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張青陽搖搖頭,輕松的笑道:“這種關系到書院聲望和利益的大事情,哪兒是我們幾個學生就能左右的?”
李北海饒有興致的左右瞅瞅兩人,調侃道:“還別說,真就跟你們吞噬tsxsw兩個有關系。你是不知道,現在外邊對你們倆最終成績的賭盤都漲上了天,有關寵獸戰士的各種修煉資源打著滾兒的漲價。”
“啊,有那么夸張?”
張青陽瞠目以對,難以相信。
越姝文呵呵冷笑道:“這次晉級十六強的寵獸戰士,可不止有咱們四個,還有兩名雜牌軍爆冷晉級的。另外東河、北天書院各有一人,寵獸戰士晉級總數占據半壁江山,這是百年來的頭一次,已經引起了上邊兒各方勢力的極大重視。”
機械文明崛起數百年,最終占據壓倒性的地位,寵獸文明落入衰亡的邊緣,原本大家都以為就此終結的,沒想到今年異軍突起,當然會讓敏感的上層決策者們心生警惕。
不客氣的說,機甲系的既得利益者、掌握大勢者,決不可能允許寵獸戰士卷土重來,影響到人類世界的大格局。因為資源有限,某些東西,比如一些密藏,別人拿了,就沒你的份兒了。寵獸戰士如果真能卷土重來,不知道有多少家族勢力因此而衰敗、消亡。
這是他們都不能容忍的。
正因為如此,DìDū書院的人有恃無恐,才敢放言要采取非常規手段,爭奪最終的勝利。因為只要手段不太夸張,某些高層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張青陽畢竟社會閱歷太淺,根本不會想到會有如此復雜的一系列影響,堪稱牽一發而動全身。
“想不到振興寵獸文明,第一關并不是沙蟲,而是人類自己。”張青陽握緊拳頭,他知道,自己想要做成這件事就要與這橫霸天下的濤濤大勢,做正面對抗,承受無邊的壓力。
不過隨即,他又泰然。
他看過英雄傳記,英雄之所以偉大,因為他們注定要走一條布滿荊棘的攀登之路,于絕境之中開辟出一條生路,每一步都歷盡艱險,面對豺狼虎豹妖魔鬼怪,還要防備隨時從背后射來的冷箭。
沉默了一會兒,張青陽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一字一頓的道:“無論他們怎么做,我都不會退縮。”
越姝文、李北海贊賞的笑道:“不愧是我們的大師兄,有擔當,有骨氣。”
趙菲羽雙眸閃爍著敬佩的光彩,握緊拳頭用力點頭:“放心吧,我們一定會跟你并肩作戰,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張青陽笑了,有伙伴同行的感覺,真好。
又一天的修整之后,大比再次開始。
為了保證公平起見,十六強的分組是現場抽取,并且在張院長的據理力爭(合縱連橫)之下,確保第一輪不會自己人打自己人,并且盡量分散到不同的小組當中。
這樣一來,南陵書院的四位寵獸戰士,各自在一個小組中。
而敵對勢力很顯然也在促成這件事,因為根據小道消息傳言,上面一些人發話,要公開、正面的用機甲把這些寵獸戰士全部擊敗,把這股歪風邪氣狠狠的打壓下去。
其余四十八選手的分組賽成了雞肋,作為第二梯隊連賭盤都開不起來。
于是擂臺場地重新規劃,只用一個巨大的力場籠罩起來,讓選手們的活動空間大幅度增加,觀眾們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一塊兒。
十六強分組賽第一場,張青陽又是第一個上去。
他的對手名叫祖清,來自DìDū書院,在內部選拔中排名第六,大比中卻異軍突起,現在被看做是未來兩年的領軍人物。
一上場,祖清直接展開一尊高達五米的機甲,偉岸的身軀向外釋放出湛藍色的清光,聲若雷霆的喝道:“張青陽,你輸定了。”